温诉不耐烦地说自己要一个人吃,卫松寒就会顿一顿,黑漆漆的眼睛垂下来说“好吧”然后转身。 卫松寒是不怎么爱笑的那种人,闻言,眉梢就微微扬了起来,温诉知道,那是他心情很好的表现。 他慢慢吞吞,铺垫了半天,从日常工作说到国际形势,依旧没个重点,温诉模仿他以前的语气:“有事说事。” 虽然已经不觉得温诉很欠揍了,但这人有时候还是一如既往蛮欠揍的。 温诉想了想,想说他这张燕国地图还挺长:“我晚上有排练。” “但跟我去看可能没什么意思。”温诉又道。 他看着温诉,怕温诉会拒绝。 卫松寒不知道温诉对于自己到底怎么想,平时吃饭也就算了,反正有理由,两个男的去看灯光秀就真的没什么理由可找了。 卫松寒手指微微收拢、收紧,心脏在不安地狂跳,直到温诉侧过了头,他听见他情绪不明的嗓音在夜晚的风声里低闷地响:“……排练结束以后,我不累的话。” 晚上,临近转钟的点,温诉最后一个从舞房出来,抬头就看见路边的那辆银灰色机车。 “等很久了?”温诉接过他递过来的头盔。 其实是因为太惦记今晚的事,下班了在家坐着都感觉浑身不舒服,卫松寒晚上八点左右就在这儿等着了。 温诉抓了把他的手腕,试了试体温,卫松寒差点没直接僵在原地,温诉啧啧道:“才等了十分钟就冻成这样了?” 说完就把手抽了回来。 卫松寒对着这张脸,真是想气又气不起来。 “上车,你再磨蹭磨蹭,小心我冻死给你看。” 温诉的手很好看。 卫松寒看得一顿,忘了回话,温诉好像这时也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他抿唇,五指握紧,在他收回手之前,卫松寒说:“你连谁体温高都要跟我比一下?” 两个人的手指交络着,几乎十指相扣,卫松寒的冷得吓人,温诉排练后还没完全散去的炙热体温就被他的寒气刺得整个手腕都微微颤了下。 温诉无语:“你手倒是跟我家冰箱冷藏室差不多。” 说完他加重了手上的力气,温诉就被他抓得更紧,两个人的十指间没了缝隙。 卫松寒不放:“……再一下下。冷。” 大概只是某种滤镜,或者是大脑带来的某种错觉,卫松寒越抓着温诉的手,就越觉得他的手其实还挺软的。 卫松寒有点出神地用拇指摩挲了一下温诉的掌心,像是在确认他整个手掌的形状,没等他再摸第二下,身后的人把手臂抽了回去。 明明综合过彼此的体温,但温诉的掌心温度还是有点烫,似乎比刚才更烫。 不高兴的语气,就是有点沙哑。 卫松寒:“……” 晚风吹过,撩起温诉的一截黑色碎发,他在后座上闲闲望着街景,耳尖有那么点发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