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诉大概是真醉了，被这么说还弯起眼睛嘿嘿笑了两下。没有回嘴，没有阴阳怪气。他撑着半边脸颊，斜着眉眼看卫松寒：“陪我喝两杯呗。” “喝酒又不耽搁上班。” 温诉似乎觉得他没意思，扭过脑袋望向了窗外。 温诉道：“刚才不是说是我爹？” 卫松寒收了手机转身就走，温诉从后揪了下他的衣角，卫松寒就停下来，拿余光睨他，脸色不好看。 卫松寒：“住址。” 他这聊天话题的跨度跳跃就跟外星人和感冒药一样大，卫松寒顿了下才道：“突然提这个干嘛？而且我也没追。” “这事跟你有什么关系？” 那只手瘦而白，在昏暗的光线里就更加显色，于是卫松寒犹豫了一秒是伸手甩开他还是直接走人。 卫松寒“嚯”地笑了：“没想到你对我评价还挺高。啊？” 温诉道：“星夜不是说了吗？那个谁……你喜欢的地偶，业务能力差，从来没好好干过。你喜欢这种人干嘛。” 温诉的双眸含着几分醉意，一瞥正在台上唱歌的吉他手：“看来你以后很容易被人诈骗。” “没眼光，你懂个屁。”卫松寒懒得跟醉鬼一般见识，把水一口喝完，站起来道。 温诉脑袋一低，趴回去了。 卫松寒想过不管他直接走人，但要是不管，这货估计能在这里直接睡到酒吧关门，而且温诉……长得好像还行（卫松寒没太细看过），而据他所知，这条街就有好几个gay吧。越到深夜越乱。 所以他犹豫片刻，还是走过去把温诉扶起来，准备硬把人送上车。 温诉跟卫松寒差不多高，所以怪重的。 “来，看镜头。” 夜晚的街边热闹，吃宵夜的、逛街的什么都有，卫松寒操作着手机，温诉歪在他肩膀上，忽然低头往他颈窝凑了凑。 卫松寒直接应激了：“你敢吐我衣服试试，我直接把你扔路边走了！” 他浅棕色的瞳仁在橙红的路灯下闪烁着狡黠的色泽，一张脸被酒意熏得红红的，没有了平时对人那股爱答不理的冷漠感，有点像是……毛茸茸的、狡猾的小动物。 卫松寒莫名咽了口唾沫才道：“你再吐一次就不止是讨厌了。” “你不讨厌我我也不喜欢你。”卫松寒板着脸，看着手机骂骂咧咧，“就是看不惯你咋了。不服单挑。” 也许是喝醉了吧，温诉的吐字音调微微拉长，软绵绵的，听得卫松寒不禁紧绷了面部表情，偏过头避开，也不知道在避什么：“知道就别耍贱，小心我揍你。” 卫松寒：“……” “师傅，把他送到……” “你自己下了车能走回去吧。” 倒是他的手机还在自己手里，卫松寒给司机报了手机尾号就准备还给他。 “你电话，要不要……”帮你接三个字没说完，刚才还靠在座椅上要睡不睡的温诉忽然闻声抬起头。 醉意好像在这一瞬之间消失殆尽了，错愕而戒备的眸光压在温诉的眼皮底下，他扑过来一把抓住了卫松寒的手腕，抬起头时，两个人的鼻尖近到几乎只有分毫之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