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 「都不错吧，都是血，我看你喝哪一杯都会幸福快乐。」 「但是王子，喝下去的那瞬间你应该会很幸福啊，你不是很饿吗？」 「对嘛。」 「不用想吧。」 「因为很明显就是那个人吧。」边孚剑眉一挑，直指向我家角落的单人沙发上，自以为隐身就有办法装不在的那个白袍公子哥。 ──那个傅安培。 「喝吧，古哲聪，你不是很饿吗？快点喝吧？」 「喝吧，让我伟大的父亲傅洋，从此吞并你们古家，这样以後台湾的x1血鬼族，就剩下我们家一家独大啦，哈哈哈哈哈──」 是懒的再搭理他，想想我和边孚今天又打算去杜善威的网咖继续想办法弄到人血，我和边孚各自背起放在桌旁的包包，打算趁他已碎念到快走火入魔的时分赶紧闪人。 怎料，我们的手才握上门把，傅安培这老兄却突然醒了。 「你们两个。」终於从那没有用的隐身术中现身，傅安培直追上我们，说的很是恳切，「好久不见啊。」 是说，我和傅安培这个麻烦jg的纠缠的时光，可不是普通的长，是从好几百年前就开始了。 怎麽说呢？应该说，我们古家和傅家本来是x1血鬼族在台湾的两只重要血脉，但不是有血海深仇的那种，只是单纯姓氏不同而已，一南一北，各居其所，有时还会来个通婚联姻，各过各的生活好生安逸、其乐融融。 这件事大概要回溯到八百多年前，我们父亲都还是个小p孩，而那时x1血鬼族还有共通的x1血鬼学校，而这两个p孩都还在里头念书的时候。 但到底那件严重的事情是什麽？我是不知道，我父亲不愿意提我也不敢问，你也知道我跟我父亲的关系，他不想说的事情我还是什麽都不要问b较好，以免随时被摔上墙或是被抛上天，总之我不想瞬间失重而被扔飞向堡内各种地方。 但我知道的是，後来再过了几百年，也就是两个小p孩终於长成了我和傅安培的父亲，而换成我和傅安培这两个p孩都要去x1血鬼学校念书的时候，我的灾难就开始了。 要说，x1血鬼学校的读书期间很长，因为要念的知识非常多，si活不拖至少就得念个一百年，而这小子只小我两岁，b我晚两岁进学校，所以白话点来说，就是这个只小我两岁的无聊小子，就莫名其妙在学校里整了我九十八年。 虽然基本上来说，他整我的方式都很无聊，无聊到我可以一眼望穿，b如在我回家的路上设陷阱、或者在我ch0u屉里黏口香糖、甚或是把我的椅子拔掉一只脚再装得若无其事塞回去想害我跌倒…… 那个，我想要偶尔佛心大开装个中计让他自我满足一下都很困难。 真是。 十五天前，那时我搭着杜善威的车要出境，天边见到一个飞翔的白影，我那时就真心期盼不是这家伙在我试炼期间又眼巴巴地跑来蹭热度。 总归三个字来说，就是个神经病。 他热切地说。 我回过头，抵住他就要跟我们搭上公车的额头，「不用了，你滚回你的傅家就好。」 我眉毛一挑，手一探，直接探进他怀里掏出一把药草，「那这是什麽？」 那是什麽？那是诱使x1血鬼无法控制yuwangx1人血的某种毒草，叫魔鬼子，辛苦这小子了，这种草近年在台湾几乎绝迹，如果要弄到，还得花费七七十四十九个小时，认真恳切的好好去种呢。 「再见，不，最好别见。」公车司机就要关上车门，我冷冷地对车外的傅安培说。 「古哲聪，我这次一定要弄si你！」 我翻了个白眼。 4-2 那个，不能直接跟人类说要血，那上网买血，也不可以吗？ 但没想到…… 说什麽徵求的是禁卖商品， 因此我和边孚这几天只能不断的瞎掰出各种事由，b如把标题换成高价收购人类t内的一滴yan红，又或者是你看过玫瑰花吗？人的手被割开来露出的yan红就像是玫瑰花瓣，徵求你的玫瑰花瓣？ 而几天上传的版本，已经是我和他这五天掰出来的第十个版本了。 写成这样，连收购到红se墨水我们都无所谓了，没想到站方连这个也禁，到是不是让人生存啊，到底？ 「不。」我摇头，这几天先不管饥饿这件事，更麻烦的是我的皮肤开始痛了，我知道我所剩的时间已经不多。 我并没有真正获得在yan光下行动的t质，正确来说，我父亲过继给我的能力，只是让我在日光下行动不会感到疼痛而已，但对皮肤的伤害依然存在。 因此我父亲虽然告诉我我这样子能撑三十天，但既然我的皮肤已经开始痛了，能不能真的撑到三十天，恐怕还是未定之数。 「那好吧。」看我没打算放弃，杜善威拍拍我的肩，「我也帮王子你想想办法？」 是说我上次对他露出獠牙的时候，他隔天就往我们家搬了四五大箱的番茄汁，好像我可以天天把番茄汁当水喝一样的做法。 「g嘛？」我懒懒挑眉，不知他的生物属x与我相同，大白天本该特别懒，这时候这般兴奋g嘛。 「真的？」这几天我们上架了一堆徵求文，几乎都没有买家回应，明明开了几百万的高价徵一滴血，这麽优渥的条件，不知道为什麽没人理，倒是站方通常都会第一优先的回应我们。 「真的。」边孚认真点头，把画面叫出来给我看，「有个卖家问我们说，徵的是不是blood88？」 「你问清楚点吧？」我挑眉。 对方立刻回。 见着这讯息，我和边孚立刻交换了个眼se，都是喜悦之se。 「人t里头有的？」边孚又问了一句。 我连忙对边孚点头。 「买。」边孚立刻key字，按下。 卖家很快便又回覆我们。 我立刻对边孚使眼se。 「那你买多少？」 「五万。」 ---- 那人说他会戴着一顶绣着玫瑰的大草帽出现，听到这说法就觉得该很是好认，虽然我个人很好奇他要去哪里找到这麽特别的帽子，但想来相信x1血鬼又愿意卖血的人肯定是人中奇葩，我想对於这种救命恩人我还是不要问太多无聊资讯b较好。 「红玫瑰？」他看也不看我们便问。 不过人类世界真的很保护自己的血啊，卖血卖得如此谨慎、如此神神秘秘，如果不说破，我还以为我在跟电影里演的那种黑帮组织做交易呢。 「很好。」那人对我伸出了手，边孚连忙把五万递给了他，而他则拿给我们一个小小的瓶子，里头滚动着一个像胶囊一样的小药丸。 这不是血啊？ 「哪里不对。」那人眼睛瞪的b我更大，「这就blood88啊？」 「什麽人血，你不是说要滴状的东西吗？」他抢过药瓶，摇晃了一下，果然透明胶囊里的鲜红yet便在滚动。 「不要动！」 「我就知道上网徵这种东西肯定有问题，要不是我缺钱……」 但欸欸欸，那不是我买来的血吗？ 跟在我们後头的那一大批人，都是…… 最该si的，或许是我还在那群人的後头看见了李晓彤。 就这样，我莫名其妙地又进了警局。 「我没有买毒！」我反驳，天知道那个blood88会是毒品？我对x1血鬼之神发誓，我是真的不知道啊。 「那你为什麽会在现场？」李晓彤凑近我，一双美目此刻很是凌厉，「虽然对方溜进捷运站把东西给冲到马桶里了，但他可是前科累累的毒品犯？你还拿钱给他，不是买毒是g什麽？」解释清楚，难不成我要在这里承认我是个x1血鬼，为了通过试炼所以我只好找人类买血吗？可以吗？ 那好，我的确也是脚底抹油应该要闪人了。 但李晓彤毫无反应。 嘎？ 「总之我肚子痛。」这时si也不抬头就对了，抬头我看我还真的没演成功的机会，所以不到一秒，我就决定继续坚持下去。 坚持、坚持、继续坚持── 太好了，只要像上次一样，她派个人陪我去厕所，门一关，厕所窗户一开，那我就可以成功闪人了？ 我抬眸。 啊……我看过，人类的警匪片里很常见，这东西叫做手铐是吧？ 4-4 欸不是，这位小姐，我是男的你是nv的欸，我们一起进厕所，这样不大对吧？ ---- 结果，这nv人还真的跟我一起去了厕所。 「脱吧。」两人一厕所，她在我旁边说。 「我叫你脱。」她狠瞪我眼，「你不是肚子痛吗？如果不痛，现在就给我滚出去，我还没有找你问完话。」 「不脱就给我出去。」她猛地一拽，就要把我往门外拉。 她被我b得靠着门板，而我的手则撑着门板，我俩目光相对。 「你这家伙……」李晓彤的声音忽然软了，目光又像那天一样多了层水亮，看得我心头一紧。 那个，我在说什麽？ 这次她的唇里少了酒味，多了一丝甜腻，我吻着她的时候，瞧见她的目光盈盈，那让我的手不禁搂上她的腰。 但如果要这麽做，有件前提的事情得先做足才对。 这般想着，我轻轻放开她的身子，尽管她的目光依然充满柔情，而此刻我或许最该感激的，是她这次似乎没有打算要打赏我巴掌？ 「那个，有件事我要老实对你说。」深情款款的望着她，我开口。 「那个。」我轻咳两声，「我都吻了你两次了，一直对你隐瞒我的身分，我觉得是不正确的。」 看来李晓彤真的也对我动心了……吧？ 「坦白说，我不是人，我是个x1血鬼。」目光沉沉，我不能再认真了，「我不是人类，是x1血鬼王子。」 沉默、我们都沉默。 二。 「扑嗤──」李晓彤夸张的大笑出声，还很失礼的给我笑得花枝乱颤。 她抹抹嘴唇，「我本来以为，我牺牲一下，你可能会对我说实话。」 我无法回嘴，傻眼万千，只觉真心错付。 「给我滚出来问话。」她扭开门把，y扯着我，不由分说就往外走。 「晓彤。」 这次我看清了他的名牌，他叫詹立丰。 嗯……你没有误会什麽，但是是你的队员se诱我，我只是纯粹被欺骗感情，还想娶人家回家当老婆，呜呜呜呜呜。 「我知道。」詹队长点点头，望向我，「但有人来保他。」 我发誓，李晓彤那时傻眼的表情，绝对是我来人类世界这十五天来，看到感觉起来最欢畅的一个神se。 来接我的人是个我不认识的彪形大汉，而我回眸望去，发现边孚这小子早已不见踪影。 但我冏，因为这样我连找个人讨论的机会都没有。 「让我保你的人你认识，但他不想露面。」他说的清晰。 这神神秘秘的节奏…… 「怎麽样？你是走不走？」刚替我解开手铐正不爽到极点，李晓彤抱着x靠在墙边，不悦的冷睨我。 这nv强盗。我内心白眼。 毕竟此地不宜久留，只要不留在李晓彤这个欺骗我感情又随时准备把我抓去生吞活剥的蛇蠍美人身旁，或许是什麽都好？过外头停的那辆是什麽？ 嘎？ x1血鬼之神啊。咽了下口水，我倏地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那个，前有狼後有虎，说的是不是这种情况？是不是？ 他看下我，冷冷一瞥，那眼神之凶狠── 好，是哥的错，哥为了拚了个远离李晓彤这个欺骗我感情的nv强盗，对，就为了拚这口气，黑道大哥的车，哥也是坐了的了。 车子开动、上路。 「生存？」一个特别平静的声音，悠缓的唤我。 我困惑望去。 什麽嘛。 但我这般热络，不见日月脸上却没有一丝表情。 「明哥，这小子不大礼貌，需不需要？」彪形大汉转过脸来，折折手指，关节的喀啦声清晰得很。 我刚刚都听到了，彪形大汉叫他明哥，再想想我现在坐的可是台黑头车，我就算对人类世界再怎麽不熟悉，又或者我本人再怎麽迟钝，眼下这情势我看一看，也猜得出来不见日月肯定不是个简单人物。 呃……就说哥不是去买毒厚，哥是去买血、买血。 是时，当我心中正寒，不见日月的声音又来。 「缺什麽？」我搔搔脸。 呵呵，这两样是大部分男x人类都缺的东西，但刚好哥我都不缺。 不行。我不住摇头。太饿了、太饿了。 「嗯？」不见日月的声音又来。 「什麽？」不见日月显然不明白。 他表情一滞，似乎这才意识到我说这话的认真程度，淡淡嘱咐彪形大汉随便找间便利超商停车。 灌，我不住灌。 「生存，记得我跟你提过的外快吗？」看来已经懒得对我继续卖关子了，不见日月这次的问题明确很多。 「帮我一个忙，我实现你一个愿望。」双手jiaohe，他看起来很是认真。 人类世界真是现实，想想以前我在族里的时候，小时候的边孚笨的天天闯祸，我大概去蝙蝠护卫学校保了他个七七四千九百次，我都还没要过这家伙一次回报呢。 「狂。」不见日月拍拍手，说是这麽说，但他脸上依然没有什麽情绪，「那不杀人不放火呢，g不g？」他唇角g起。 想想这也很有道理，毕竟我现在是坐在一个黑道大哥的车上，一时半刻是难以脱身，说出我是x1血鬼王子而需要一滴血这种实在到不行的话，他要不真相信，那他叫我g什麽我就真g，要不不相信，当哥是个疯子，把哥一脚踹下车也不是个亏本买卖。 「考虑好了？」不见日月瞅向我。 「行。」 我说完了。 我想起李晓彤刚刚听完之後，倒数三秒之後瞬间迸发的疯狂大笑。 三。 一。 什麽？我没料到听到这些人类应该认为很荒谬的事实，还有一种反应，叫做哑了？ 不见日月没有表情的脸上这时却是多了一分情绪。 欸？这人真相信啊。 「行。」闭上眼，十指交拢，他微微颔首。 4-6 这不？刚刚还在一台黑头车上呢，转眼之间我就来到这什麽地方？ 如果扣除我背上那只装着不知名沉甸甸物品的背包的话。 这是什麽情节，想想我的工作该就是帮黑帮送货，至於他让我送的是什麽？ 反正他说不杀人不放火，听起来还行。 是说那个人住的地方，还真是高啊。徒步走了四五个小时，坦白说我真的有点累，毕竟在x1血鬼族里，通常面对这种路，哥都不是用走的，而是用飞的。 还好，在我这样不住碎念之间，一座山间小屋映入眼帘。 喜不自胜，脚步轻快，我快步的循着台阶往上走。 大不了就x1他一口血。想想竟忍不住露出獠牙，我尴尬扶额，一个冷静，我连忙把獠牙给收起来。 门既然就自己打开了。 这几天我真是觉得够了。 屋里头是照片里可见的那种日式庭园，高山流水，倒是没有太多凶神恶煞的氛围，宁静的很，我循着里头的石头小路往主屋走去。 「来送货的吗？」她问着我。 「你的名字？」她又问。 但看着这妈妈桑的和蔼笑容，直觉告诉我，如果我跟她说我叫「x1血为生存」的话，恐怕场面会变得有点尴尬。 「古哲聪。」我认真道。 老爷？我皱眉，左右张望了下，心里觉得有些不祥。 但还好，几十秒後，看到那个妈妈桑口中的老爷旁的阵仗，我就觉得我大t该是没送错。 被妈妈桑称为老爷的人，也穿着日式和服，坐在居中主位，而当我进门，他身旁的所有小弟都踏出一步，瞪着我的神情，看起来是我说错一个字，他们就算叠罗汉也可以直截叠si我。 这时那名称为老爷的人扬起手，他的小弟们才乖乖站回原位。 别误会，倒不是我怕眼前这老人，而是他那眼神，和我父亲有87像，我和他一望，是想起我父亲每每要追杀我前，赏我的那些凶狠眼刀。 老爷微微点头，目光深了，打量我的周身，就不知道他在打量些什麽。 但他却冷冷一笑。 不是啊，这厮笑什麽啊？哥不就是来送货的吗？给你看货的位置错了个猫？ 这才对嘛。心中一块大石卸下，我立马把包包给放了。 这也引起我的好奇心，我伸长脖子很想看看背包里装什麽。 是这时我抬眸，恰好对上老爷的眼神，那眼神一个端详我，清冷平静，彷佛是在对看不到背包里事物的我说：那不是你该知道的东西。 「没问题。」检查的小弟站起身来，微微欠身，恭敬的对老爷说。 这样我可以走了吧？ 「等等。」那名名叫老爷的人突然叫住我。 「你东西不拿了吗？」老爷问我，「有人承诺你送东西来，就可以获得的东西？」 啊？ 这些人要g嘛？我瞪大眼，看着他们旋即掏出的手枪── 你们该不会要做了他吧？ 那老爷却不搭理我，对困住不住挣扎小弟的人使了个眼se，那人会意，便狠狠用枪托把挣扎小弟给y生生地敲昏过去。 现在是哪招？这一切发生的太快，我看傻了眼。 我的脸瞬间涮白。 「那个，我其实只是要一滴血，不需要弄出人命……」我连忙说。 砰── 我知道那代表的是什麽，但偏偏，这屋里的所有人都像是没听到，又或者像是他们身处的某种日常一般，全都面无表情。 刚刚si了一个人啊？你们的同伴啊？各位大哥，你们通通没有听到吗？嘎？ 是这时候，我还忙着傻眼当中，隔壁的房门再度打开，而刚刚把那挣扎小弟拖走的人，满手血腥的将一个罐子交给了老爷。 「一滴血。」他晃了晃瓶身，望向我，「你送货的代价，对吗？」 不知道为什麽，在那刹那，我一点也不想往前走去。 我心一凛。方式之一。 但现在别人却帮我做了这件事？尽管杀人的人不是我，但面对那罐子里的鲜血，某种程度上，我觉得我好像是个共犯？ 这…… 虽然离时间到还剩下十五天左右，但我皮肤的刺痛骗不了人，我知道照我的身t这样继续恶化下去，我能撑的时间恐怕只剩下三到五天左右。 所以我还能够继续在这里耗下去吗？为了个我根本不认识的弱小人类产生愧疚，而放弃可以让我获得千岁生命甚至继承王位的试验之血？ 我应该去拿那血。对，古哲聪，不要再坚持了，你就是应该去拿那血，为了你自己，也为了你的族人…… 越想越是严重，等我意识到时，我已经一步步走向老人的方向。 对，就这样往前走吧，古哲聪，拿到那瓶血，然後，立刻回去血族，再也不要来这莫名其妙的人类世界。 是时，当我就要触上那瓶身的时候，一道白影闪过。 手中瞬间空无一物，而紧接着清脆的玻璃破碎声撞进我的耳际，再下一秒，我更是整个人像是被老鹰抓走的小j一样，猛地凌空飞起…… 陡然被人抓飞在空中，是料到抓走我的人是谁，我望着下头的山景，一时无语。 是说，抓走我的人还能是谁？ 就见这家伙变身成一只白se大鹏鸟，锐利的爪子像是抓着猎物一样把我拽在空中飞……对，其实x1血鬼变身之後不一定会变成蝙蝠，以他们傅家来说，变身後的样子，就是白se大鹏鸟。 但不知怎地，或许是刚刚在那老爷屋子里发生的一切让我觉得打击太大，於是此刻，被他这样拽着飞在空中，我的心中一片白茫茫，要说生气或是沮丧倒是一点也没。 我只是觉得好想回家，好想回族内，好想躺在古堡里的沙发上喝番茄汁苏打佩影集，然後就那样si在那张沙发上也无所谓。 可惜我还没来得及想清，我头上就一阵得意洋洋的j笑声传来。 「还好我聪明。」这家伙真是很忙，一边振翅，他一边忙着快乐大笑，「要不是我一路跟踪你到现在，我差点就错过你要拿到血的刹那了。」 忙？我翻了个白眼，天知道这家伙最近到底在忙些什麽啊？ 「……」我无语，看来前阵子我经历的一连串乌龙，此刻都在傅安培这连串的真心告白下水落石出？ 但不重要了，说实在的，经历过今天这一整件事情後，我突然什麽都不在乎了。 「回家？」傅安培有些会意不过来，「你不再去找那个老大要血？」 「我只想回去收拾行李，回x1血鬼族。」我对傅安培道，难得真诚。 不是吗？我打算放弃接受试炼，他不是应该很高兴才对吗？ ……那就是我把这家伙的智商判断的太高了。 这…… 「那个。」我叹息，想想自己寿命所剩不多，我捺着此生对他有过最好的脾气，试着柔声跟他解释，「我是真的打算回x1血鬼族，不打算继续接受试炼。」 「不要。」他冷回。 好小子，你真的要惹哥生气是不是，你会飞哥不会飞吗？信不信哥现在就变成一只黑身大蝙蝠，跟你这只白目大鹏鸟来个空中打架？ 我眨眨眼。 5-2 为首的人，甚至还是此刻我最不想看到的地球人类，也就是那个今天刚欺骗过我感情的那个人类nv警李晓彤？ 但我还来不及骂出口，一见到来人是我，压根也不管我是怎麽来的，李晓彤就直接掐住我的双手。 「好啊，抓到你了。」我只听到她开心的对我说。 ……够罗，到底要我说几次，我就不是非法移民好不好。 「晓彤，这人是？」她身旁的员警注意到异状，好奇的看过来。 嘎？明哥？ 刚刚那台黑头车上的人，的确是称呼他为明哥。 但尽管如此，想着，我忍不住皱眉，只因我即使知道明哥是谁，也依然不明白现在是这一切是怎麽回事？ 而且这件事还可能跟不见日月有关？ 「内应，什麽内应？」我一脸困惑。 我无语。 反正不管不见日月的真实身分是什麽，经历过刚刚那件事情之後，我心情说有低落就有低落，实在是懒得跟李晓彤吵架。 「你g嘛不解释？」李晓彤的声音忽然低了。 她刚刚不是还凶得很？现在声音突然放软是怎样？这nv人的声音怎麽能说软就软说y就y？这是哪里学来的特异功能？ 「今天把你接走的那个明哥，是白鸽帮的人。」压着我，她凑近我耳边轻轻吐气，不知道在思考什麽，说的很缓，「你跟他真的混在一起？真的是黑道？真的是非法移民？」 我拧眉。 但直觉告诉我，我这样告诉她，她又真的会信？ 「随便。」我听见自己说，不假思索地说。 我懒懒挑眉，「字面上的意思。」 「晓彤，我们快到了。」身上的警察制服都已褪尽换成便装，其中一个警察对李晓彤道，「你确定明哥今天真的会在码头进行交易？」 「嗯。」警员点点头，「一定要小心，湛峰这几年几乎退休，明哥身为他手下的主事者，几乎可以控制整个白鸽帮的火力，弄个不好，我们全军覆没也是有可能的。」 但也不重要了，既然他是个黑道分子，大概做过不少坏事，就像刚刚帮我弄来一滴血的那个老爷一样？ 我抿唇，不愿再想。 於是车子继续往前行驶，而这一路上，李晓彤或许是很认真在思考等等要怎麽对付不见日月，所以在确定我没有逃跑的意思之後，就把我扔在一旁，是懒得再搭理我。 「你真的不是明哥的人？」对上我的视线，车程很长，其他的人也睡去，独自醒着的李晓彤问我。 看起来不会再瞬间变脸的模样。 魅惑如果是这nv人的专业的话，我只能说她很成功。 「你吻了我两次。」不知道这话题怎麽个变换法，她又说。 是我吻了她，还是她吻了我？ 可怕可怕。 「嗯。」我望向她，「我吻了你两次。」 眼睛转转，外头染上一层sh气，好像要哭。 我思绪正慌乱，没个底，但忽然之间一阵馨香凑近。 李晓彤就这麽凑近我，柔软的唇瓣贴上我的。 唇瓣离开之时，她望向我，「等等到了，你找个地方躲起来。」一语轻轻，她忽然说。 这是哪招？ 5-3 「你g嘛！」捱在我怀里，她不满嚷嚷。 似乎是认命了？又或者某程度上，她也不希望在这种时候再跟我吵架，这会，捱在我怀里的她，任我抱了一阵，就没在挣扎。 「她教会我很多事，教我怎麽勇敢、怎麽问话，怎麽去应付那些做尽坏事的凶恶之徒。」她缓缓的说，「所以她si的那天我告诉自己，我一定要收拾白鸽帮，替她报仇。」 「大概吧。」我勉强回答。 我们的生命都在倒数，能够相处的时间，看来是不会很多了，一分一秒都变得弥足珍贵，那让我一点也不想想抱着她之外的事。 「你很可能真的跟明哥有关，但我不在乎了。」她抬起头，望着我，「我想我喜欢你，所以在车到之前，我会好好的喜欢你。」。 吻得深层。 等我再次放开她的身子，漆黑的夜se已要褪尽，微微的曙光映了过来，一个直觉告诉我，时间快要到了。 「好。」李晓彤稍稍推开了我，我知道她要走了，这次，是真的要走了。 我望着她，却忍不住开口。 这次，她只是微微一笑，没有再反驳我。 又或者，信不信这件事，对此刻的我们来说，都已经不重要了吧。 见着来电之人，李晓彤目光一沉，神se瞬间严肃起来。 「嗯。」她点点头，「终於联络上了。」她说，没时间跟我再聊，就讲起电话。 有gu不好的预感在我x口蔓延，但我说不出来是为什麽…… 直觉告诉我我一定忘了什麽事，可是我说不上来。 「记得找个地方躲好。」 躲好？我挑眉，没忘了我根本不怕人类的子弹……啊，说真的，现在不管什麽人类的子弹这种事情，身为一个倒数几天就要上天堂的人，其实我什麽事情都不是很在意了。 但当我打算不管什麽血族族规直接振翅飞走之际，我又想到，如果我现在走了，我不就连李晓彤最後一面都见不到了吗？ 於是趁着这边荒凉无垠，野草长得要b人还高，我一个x1血鬼瞬移，就靠近码头那边最近的草堆里，往码头看去。 先不说不见日月了，我先看到的就是边孚那个臭小子？ 趁四下无人，我探出身子朝他招手，还好他眼睛利，我没招几次他就跑了过来。 哪招？ 这样想想某个程度上的确是啦，那个算一算，我应该在他眼皮底下消失了快要二十几个小时，他如果一个无计可施，跑去人类警局报案我也是毫不意外。 听着我问，连忙抹去眼泪鼻水的边孚吐了口气，边x1鼻子边开口，「那个、那个我从警局溜走之後，本来躲在旁边的超商里等你，可怎麽等都等不到你出来，连带打人类手机给你也打不通……」 算了，都这时候在意什麽人类手机呢。 「我跟着你们飞了一阵子，却不小心跟丢了……」这家伙，当了几百年的蝙蝠怎麽当的，怎麽还会跟丢一台人类黑头车，我实在是懒得评论。 「後来？」我开口，无意打断他的哭泣节奏，我只是试图提醒他。 原来如此。 等等。 下一秒，我猛地揪住边孚的衣领，厉声开口，「你刚刚说，不见日月告诉你，我很可能会来这里！？」 他看我神se有异，整个人也紧张了起来，「虽然我觉得这地方怪荒凉的，你应该不会来，可是你真的来了啊……」 我心下一冷，现在不是跟他解释不见日月为什麽知道我会来的时候，我现在没有那个闲工夫。 怎麽办才好？ 只能赌一赌了。 「喔，好。」看我的脸se太过恐怖，边孚连忙应声，把手机塞给我。 快接电话啊李晓彤，快接电话啊── 5-4 因为我必须告诉李晓彤，必须告诉她，告诉她今天跟他一起出勤的员警之中，其实有──不见日月的内应。 至於後来我被那个白痴少爷傅安培丢上李晓彤他们车这个部分，照理来说，因为这完全是意料之外的事，不见日月应该不知道我之後的行动，但他却能掌握还告诉边孚我很可能会出现，那就表示跟李晓彤在一起的员警之中，有人是不见日月的内应。 但省略掉这段关於边孚如何在茫茫人海中终於再度找回我的煽情情节，最重要的事情是──李晓彤他们整组人马的行动都在不见日月的掌握之中了。 不见日月用来捕捉李晓彤他们整组人马的陷阱。 没想到电话真的接通，我连忙开口，「晓彤，我是古哲聪，快点走，快点你们──」 「生存……不，哲聪王子。」下一秒，是一个男x的声音──不见日月的声音，「不好意思，这是我们人类之间的事情，接下来的部 我愣住。 不、不是我太高兴很久没有人这样称呼我，让我在临si之际捡回几分皇家尊严，我认真没有那麽虚荣、认真。 我的意思是，这家伙会这样叫我，表示他很清楚我的身分…… 不、不对，你认真回想一下，我当时是怎麽跟他说的？ 所以，所以，为什麽这家伙会知道我的真实身分，甚至还可以jg确的呼出我的名字？我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可我现在又有什麽筹码跟他谈…… 「好吧。」我佯装无事点点头，「那我回去我们x1血鬼族了？」 靠！这厮连我是古家出身都知道，谁在等我也知道，这人不了解x1血鬼族怎麽可能！ 「那就谢谢你的帮忙了。」装的镇定，我把电话挂上。 事实上我没拿到。我瞟了他眼。 如果以那样的血通过试炼，我接下来的人生彷佛被染上耻辱的印记，我想，我这辈子都会看不起我自己。 但还有一部份…… 「王子？」ga0不清楚状况，边孚又唤我。 「啊？」 「我们要去救人。」一脸的正经八百，我对边孚道。 「你不会先闭嘴跟我来吗？」我大气一吐，真心无奈，「路上我再解释。」我补上一句。 刚刚有听到一些，我大概知道李晓彤他们所处的位置，我也知道我动作要快，毕竟我不知道不见日月的盘算，如果时间再拖下去，我不知道他会对李晓彤他们做出什麽事。 我要边孚跟着我瞬移，虽然一次的瞬移距离有限，但连续几次，我们也很快就凑到了李晓彤他们的埋伏地点。 一地是血，看来刚刚经历过一场si战，si了几个黑帮和人类警察，而我或许该庆幸的是，李晓彤那泼辣nv人，此时此刻只是被他们跟其他几个警察一起，五花大绑绑在一处而已。 而此刻，不见日月把玩着手枪，平常冷清的表情是多了几分颜se──好好发泄过後的颜se。 这枪真是有够突然，吓得我和边孚同时一抖。 「听说他杀人从不手软。」边孚补充，「白鸽帮里头几个大老就是他派杀手g掉的。」 好吧，现在该认真想想我要怎麽样才能把李晓彤他们给救出来。 「我真是受够你们了。」不见日月瞥了被五花大绑的员警们一眼，低下身来，环视他们一圈。 我心头一凛。 靠，我的nv人他也敢碰？ 李晓彤这nv人也真是倔，她立马回敬他一口口水。 「够了。」他表情瞬间y冷，「过去几年，我们白鸽帮和警界井水不犯河水，但你是有什麽事？我找几个毒窟你就破几个，弄几个赌场你就揭几个，你td要不要让人做生意？」 刹那间即使距离这麽远，我也直截看见不见日月青筋暴起。 身t一y，我立马就要瞬移，边孚紧张的连忙抱住我。 「就是被看到，顶多上上人类报纸，弄不小心在被人抓去研究而已。」我瞪他，一把把他推开，「哪里b一条人命重要？」当然，更正确的说法是哪里b我的nv人重要。 硍。 平常就算了，拜托你能不能不要在这种时候来闹啊！ 他老兄则一副你拿我怎麽样的神情。 5-5 他一脸不爽，「你还记得我傅安培？说，我听说你出手帮了古家好几次？湛峰现在不管事了，交给你，你是忘了你们白鸽帮都是我们傅家一路支援才有今天的吗？」 「记得你还？」傅安培挑眉，「我想弄si这个姓古的，替我父亲出口气，你不知道啊？」 「真的？」难得这家伙还有点疑心，我心下感动。 「嗯。」靠，傅安培这笨蛋这样就接受了。定不对啊……我听不见日月跟我说话的语气和态度，还有他刚刚几分钟前还在叮咛我要我赶回快去见父王通过考验欸，这家伙怎麽可能ga0不清楚我和傅家之间是si对头？ 但至於他为什麽要骗傅安培这个傻蛋，我就不清楚了……虽然某个程度上，同时讨好两边的x1血鬼王族，对於他这个人类黑帮来说，可能有我不知道的好处也说不定。 「你很在乎这个nv人是吗？」傅安培看了李晓彤一眼，又看了不见日月一眼，笑笑，「那就把她杀掉。」 什麽？我认识这人也好几百年，我是不是ga0错了什麽，才不知道每天跟在我後头ga0些乱七八糟小破坏的这个小王八蛋，居然心狠手辣至此？ 「我说。」傅安培微微一笑，指向李晓彤，又看向不见日月，「明哥，我要你把这个nv人杀掉。」 我去你个 好像没什麽好挣扎的，他点点头。 不要──我瞪大眼，和李晓彤视线相对，她则咬紧唇，看着我的目光很明显写着要我快走的意思。 李晓彤，你这个笨nv人。 x1血鬼的移动速度之快，人类当然是不可能防御的了的。 我一个瞬移，连忙要挡住子弹。 他笑个p── x1血鬼需要开枪才能杀人吗？当然不用。 那样李晓彤必si无疑。 「王子！」 我全身的血ye都燃烧了起来，一个连傅安培都无法预防的迅速瞬移，直接逮住傅安培的後背，猛地把他往空中扔去。 血se之眼，x1血鬼族见血时的可怕状态，那种时候血族之人将杀人杀到不见理智，x1血鬼王族发作起来更是凶猛。 他居然敢对我的nv人动手？我还没完，怎麽可能就这样完了？ 我露出獠牙直接往他的颈边咬，狠狠一撕，他鲜血直流，跟着一个闪躲，翻转回人形，露出獠牙往我颈部咬。 跟着我瞬移，尖爪之手转眼如刺，直往他x口刺去。 我短暂瞬移向上，凌空飞到他身子之上抓住他往外边扔。 连番几次，我俩杀红了眼，把对方的衣服杀的支离破碎，全身血痕，而太yan在这时候也快要升起，我这才意会到为什麽傅安培可以在白日下活动却不需躲藏的奇异之处。 对，为什麽傅安培这家伙没有被太yan烧伤？我皱眉不解。 「四年，为了你我忍了四年。」他强撑起身子，喘着气，强撑起最後一把力量，又要往我x口刺来，「古哲聪，我一定要杀了你，一定要为我们傅家出一口气。」 当他攻势又来，我没说话，只是轻轻格挡。 他不敢相信。 「谁叫你要去调配什麽魔鬼子。」喘息着，我走近他身旁，冷睨着他，「你去了幽煦山脉找材料吧？那个山的左边是太yan右边是月亮的山脉？」 「你知道x1血鬼自己去那座山脉，会大耗元气吗？白痴。」我踹了地上的他一脚，「老是g这些肮脏的小把戏，你才会老是输给我。」 喘着气的他瞪着我，无力回击，但看他狰狞的模样，我看得出他在心中用力哀号── 我一个瞬移，连忙观察李晓彤的伤势。 「我是不该管你们人类的事。」确认她无碍，松了口气的我看向不见日月，「但你动了我的nv人，我就得管。」 但忙着这一大串事情，我才意会到这一整段拚搏之中，好像y生生有个家伙消失在这整片场景里了？ 循着草堆望去──边孚那小子呢？ 我先处理好不见日月，并把李晓彤这些人给救走，之後再去找边孚那个浑小子好了。 没想到下一秒，不见日月开口，似乎对我说了些什麽，但我听不清楚。 我完全听不见。 原因？ 等等，那刺眼的yan光是怎麽回事，还有跟着猛烈而来的痛觉。 眼睁睁的看着我的皮肤开始冒烟，甚至散发出烧焦的气息，我突然意会到，因我刚刚耗尽了近乎全身力气跟傅安培扭打，导致我的身t过 但四下根本没有遮蔽之物，而我眼前又全是敌人，身t也没力气，压根没有办法救得了自己。 快要倒下前，我望着躺在地上的她，望着她脖子露出来的那滴血，是第一次，我看到血的时候，想起的不是慾望，不是t1an嘴唇，而是一gu担忧，担忧这滴血会带走一个人生命的痛苦。 不想── 那场火灾，那场我母亲为了保护我而si亡的火灾，那让我憎恨光之刑的真正原因。 再还能想得了任何事情以前，我在皮肤被烧穿的刺痛之中，彻彻底底的倒了下去。 但我很ai我的父亲、我过世的母亲。 她叫李晓彤。 不只是外貌，心也是，都很美，就算她老是搧我巴掌，也是搧的很动人的美。 就是希望她可以逃过一劫，好好的，继续活下去。 一切都拜托您了！ 6-1 三百多年前的一个梦。 直到入夜时分，我才从睡梦里悠悠转醒。 那是我年少的时候特别喜欢的一种茶类，喝下去可以喝到柑橘的香甜，浓浓的n味，当然，还有浓厚的血味。 谁没年轻过嘛，血气方刚的，很正常。 「王子王子──」边孚──那时还是蝙蝠247号的牠飞身进来，一双血眼满是兴奋，因为今天x1血鬼学校里有个非常bang的活动。 烟火秀。 我和蝙蝠247号约好一起去看烟火，一想到这件事情我就非常期待，於是杯子里剩下的n茶也懒得喝尽，随手一抛我就变成了蝙蝠，振翅飞入空中，打算跟蝙蝠247号一起飞去学校看烟火。 而这件事情──我母亲，也就是公爵太太，是b我还早一步才发现到。 我母亲讲话十分温柔，跟我父亲完全不是同个路线，那个时候我的父亲也b较开朗，他或许依然常常不苟言笑，但他对我母亲不是，他跟我母亲说话的时候，冷峻的眼里常常走过一丝柔情。 因为我母亲总是跟他说：「亲ai的，每个孩子都有每个孩子自己的样子，他跟你不一样，不代表他以後不会是个好国王。」 如果那天我有记得带书包就好了……，又或者，如果我母亲没有发现，发现我忘记带书包就好了。 真的。 那时刚进教室的我，才恰好发现自己没带书包而已，又发现傅安培这个白痴在我桌上涂了一大片巧克力n油，害得我桌上一桌子都是蚂蚁，恶心得紧，再加上我当天只想等着去看中堂时段的烟火秀，我根本无心上课。 那又是我犯的另一个错误。 事实上，那时我们两个已经偷偷躲进装载烟火的仓库里。 那天的空气特别乾燥。 我们一人一蝙就大剌剌的睡在搁放烟火的箱子上。 「我明天一定要第一个跑去烟火旁边。」那时的我兴奋嚷嚷，「我一定要当第一个看到烟火的人。」 在那之後的三百多年，我都很希望我当时没有说过那些话。 伟大的x1血鬼之神，您真是在开玩笑，我都要去天堂了，您为什麽偏偏要在这时候让我做起这种回忆之梦呢。 「太好了。」我听见那时的她说，「你们两个没有不见就好。」她温柔道，温柔的，是连一点责备我们两个人的意思都没有。 她值得更长的寿命，至少，b我值得。 不应该……当那点火星，倏地落进其中一个烟火箱 那时的我还十分年幼，虽然不怕火但爆炸可不是，而我瘦弱的t质更没有办法估算那样的伤害会不会为我带来绝对的si亡，是那一瞬间，我母亲发现异状，第一时间，她选择紧紧的抱住我和蝙蝠247号。 对，她用r0ut帮我们挡住了所有攻击，而身为混种x1血鬼的她，面对这样的冲击，根本无力承受。 我是在一片炎热的火海中醒来的，我醒来的时候，我母亲已经倒卧在一旁，再也没有一点呼x1心跳。 而她之所以必须要这麽做的原因，只是因为我们两个的贪玩，还有她对我们两个人的疼ai。 在那片火海里，我大哭失声，哭得不能自己，而很多很多年後，往往在白日梦回之际，我都会想起那片火海，想起我母亲抱住我们的温暖，还有她因为这片冲击而倒下之时，我再也无法听到她说一句话的自责悲伤。 虽然这些都是藉口。 我想我永远无法逃避这点，也必须永远带着这样的罪恶感活下去，而在那之後，我父亲的笑容少了，我也是。 他之所以还可以继续忍耐这一切，没有真真正正的把我丢出古堡之外，甚而尽管他本人甚少出现，还是让大管家古安先生好好的照顾我，除了因为我是他儿子之外，或许也是因为，我是他的妻子最深ai的孩子吧。 可是我的存在，肯定，也让他一直想起妻子离开的伤痛。 太迟了……很多事情，真的，是太迟了。 「哲聪王子？」 6-2 这是最适合x1血鬼的摆设了。 ──因为这里很显然不是天堂。 我挣扎着起身，而当我才要坐起，彷佛提醒我这一切并非梦境似的，周身的疼痛，也就清晰的倏地炸进我的感官里。 「委屈您了。」一个和蔼的声音走近，我眨眼看清，发现该是她唤我起来的，而眼前这个穿和服的慈祥老妪，无疑就是之前我上山送货时，那个负责服侍老爷的老太太。 听我喊的大声，老妇微微一笑，「王子，您要好好照顾身t。」 老爷？ 是尽管没醒来多久，脑袋还有点昏沉，但恐怖的记忆想起来是特别快的，一想到那个叫老爷的家伙，我猛地就想起那个为了给我一滴血，毫不犹豫就g掉一条人命的血腥老头。 我环顾这间幽暗房间的四周，发现这里的摆设虽然简单但十分洁净，而我手上也没有什麽手铐脚镣之类的，看起来也不像是有把我绑在这里的意思。 刹那ga0不清楚这老头的用心为何，我头脑发胀的厉害。 这次我做的梦就b较短了，也没想起我母亲，倒是做了个充满粉红se的愉快梦境。 但这个梦很快被一个开门声给撞碎。 很好，这次进来的就是那血腥老头了。 边孚这笨小子怎麽跟这老头混在一起？嘎？ 我刚刚是没想通这血腥老头是不是单纯好心想救我，现在或许有点谱了，他不会拿什麽东西控制住边孚，之後打算再用边孚来控制我吧？ 「哲聪王子，你醒啦？」不知我把他想的有多邪恶，血腥老头拄着拐杖，笑yy的看着我问，那笑得眉头弯弯的样子，看起来竟然还有几分慈祥和蔼？ 「对。」我勉强扶额，是认真开始寻思要怎麽弄清此刻的情势，再在这片严重伤势下带着边孚这个笨蛋逃亡…… 到底他是我的护卫，还是我是他的护卫啊？嘎？ 嗯？ 怎料他後头的话b他是真心打算救我还要吓人。 「喔，您姓湛，单名一个字，峰，对……」我靠，想通之时我瞬间清醒，顾不得满手绷带痛得要si直指向他，「你就是湛峰？那个白鸽帮帮主湛峰？」 「对不起？」这话我听不懂。 不过这麽说说，不见日月好像还曾经试着要帮过我……这又是？族人有难，我们都必须给予协助。」 噗哧。听到此处我忍不住笑……，不不，我笑的原因决计不是因为不见日月这麽帅的一个名字，还被人称为杀人日月这冷清酷哥，到这老头子口里就活生生变成了个人类乡土剧常见的那种阿明。 另外一个重点是，其实大概是因为看过血腥老头杀人不眨眼的模样，我对他此刻和蔼可亲、认真跟我解释的模样，还是有几分怀疑。 房门再度推开，这次我吓得直接靠墙。 这可恶的si小子。 不过，现在活脱脱出现在我眼前的他，想来台湾的殭屍反应该没有那麽灵活，看起来就是个正常不过的人。 好像是。我皱眉。 我眯起眼。 我目光陡然凌厉。 6-3 「本来我是打算您拿到血，情绪稍稍平复之後就告诉您真相的。」湛峰搓了搓手，後头的话没说完。 「……算了。」想起那画面要有多荒谬就有多荒谬，我便也没有想认真追究的意思。 不是吗？想想不见日月是他的手下，还差点害si李晓彤，还有那个白鸽帮老是作j犯科，也不是什麽好东西。 「那个人类nv警？」我试着问，口气有点着急，「你救了我，那他呢？不见日月是不是把她给……」 说着，他看向服侍他的老妈妈桑，「王子的伤势还好吗？还可以起身吗？」 「我没问题，我可以走。」我撑着墙壁对他说。 边孚则凑过来扶起我。 「这个阿……」边孚笑得有些尴尬，好像有什麽秘密瞒着我一般，我皱眉，但当我想要细问的时候，我已经被湛峰带到另一个房间门口。 看起来就是被人狠狠修理过。 「王子您来到人类世界b较晚，您不知道，以前的白鸽帮不是这样的。」老妈妈桑忽地开口，望向我，「以前老爷主持的时候，白鸽帮虽然是个黑道，但咱们不杀人不无故惹事，就是个负责调停黑白两道的中间势力，这也是为了帮傅家做事，毕竟人类世界里，除了白道以外，就是黑道做事b较方便一点。」 噗哧。对不起，我笑点低、笑点低，阿明这个关键字实在太容易让我想笑了。 湛峰背对着我，没见着我唇角的笑意，他继续道，「这孩子在我面前总是装得斯文有礼，没料到在我背後把他看不顺眼的势力都给除了，藉着帮里的势力g尽坏事，甚至还在我眼皮底下偷偷当两面人……着实要把我一条老命给气si。」 「有关你的消息，都是阿明透漏给安培王子知道的。」老妈妈桑替湛峰补充，「阿明大概是看准安培王子以後会接掌傅家势力，又深知安培王子对您的仇恨，打算藉此拢络安培王子，以便日後大g一票，所以一边听从老爷的指示，暗中帮您，另一边又把您的状况透漏给安培王子知道，让安培王子误以为我们白鸽帮会帮助他除去您。」 老妈妈桑连忙拍拍他的背，让他把气给顺了。 「毕竟某程度上对他来说，他也没有下手杀您，只是任凭您被yan光烧si而不帮忙。」老妈妈桑望向湛峰，「这样如果老爷问起，他也算是有个交代。」 「那些人类警察都没事，能救的我都救了。」咳嗽暂歇，湛峰望向我开口，「包含那个nv警，她姓李对吧，李晓彤？」 好，她没事就太好了。我x口梗塞许久的那gu郁闷，终是在听到没事的刹那平复下来。 「等您好一些了，我再让人带您去医院……」湛峰正要继续解释，怎料，突然一阵凶猛的吵架声把他的後话给打断。 「所以？」这声音……我思绪一滞。 还能是谁，讲两个字就可以让人全身发寒，我认识的人中，除了我父亲之外还能有谁。 只是不知道是不是我的幻觉，湛峰同意让我过去的时候，表情看起来似乎很是尴尬。 可不只如此，彷佛应证我的猜想似的，我看扶着我走过去的边孚，表情也很是不对劲。 ……这些人到底在卖什麽关子啊？嗯？一种不太舒爽的感觉涌上，我有种要被人坑了的感觉。 希望。 看看我父亲在g些什麽？他儿子差点被yan光晒si了，他老兄居然给我在和另一个老伯下棋？ 这中间是不是有什麽误会？ 而且这老伯，看起来，还有点眼熟…… 俊朗老伯认识我？我皱眉。 虽然上次见到这人还是好几百年前的事，而那时老伯头发显然也还没有白，但我认人的记忆力一向不错，此刻，花了点心思，我是把老伯的样子从记忆中逐渐拼凑回来了。 托福托福，几百年前我跟傅安培一起在x1血鬼族学校念书的时候，是见过几次他来接傅安培那个浑小子。 这人不是我父亲的si对头吗？不是因为他，傅安培这个无聊人士，才一天到晚把我往si里头追杀吗？ 伟大的x1血鬼之神啊，原谅我资质驽钝，我看不懂、我真心看不懂啊。 我还真乖乖站过去……不是，我都这样听他的话听了几百年，一时要我改，很有困难啊谢谢。 嘎？ 这两人突然出现在人类世界里，跟我讨论如何下棋，这样是不是哪里不太对？ 我困惑皱眉。 「你找你儿子帮忙啊？你这根本作弊！」傅洋忿忿的声音忽然传来，不仅如此，整个人还配合动作猛地起身，顺带大手一挥把整盘棋给灭了。 「走啊。」我父亲靠上椅背，b起他的气势凌人，倒是悠悠哉哉，「这场谁的儿子b较强的赌局，是你开的，你b我参与。」 短短一句，却是瞬间解释了为什麽这两个人瞬间会出现在这里、为什麽这些年来傅安培这只无聊大鹏鸟老是追着我杀个没完，以及为什麽永远没有人说的清楚本来和和气气了大半世纪的古家和傅家，到底结了什麽样的梁子，才让这两家人这些年都一副老si不相往来的鬼样子。 原来、原来全都是一场赌局？啊？赌谁的儿子b较强？这麽无聊的赌局？ 「你儿子是把我儿子打倒在地。」傅洋瞪着我父亲道，「可最後快si的是你儿子啊，我儿子活得好的很呢。」 「欸，不是，那是因为我儿子误会了好吗？我只是说我们两家有仇吗，希望他好好锻练一下自己，我怎麽知道他会这麽听话，把你儿子追杀到极致，还差点要弄si个人类了呢。」 「……」傅洋後头的话被他这一b，短短梢歇，一脸尴尬，勉强的看向我一眼，过了老半天才吐上一句，「……要怪，就怪我这个儿子太笨了，不是很知道变通。」 「……输一半。」傅洋还是不甘心。 「……投降输一半啊。」傅洋倒是理直气壮，「我投降，等等还回去教训儿子给你看，你就算我输一半。」……後面这是哀求了？ 「吵si了，我说输一半就是输一半。」傅洋也崩溃了。 是这时候，我看向跟我一起退出来的边孚，心里隐隐约约明白了一些事，我於是开口。 边孚呵呵傻笑，这家伙向来藏不住秘密，被人直接问到的时候更是，他老兄根本不用答，我看他的脸就知道答案了。 「所以……」边孚一脸尴尬，「但公爵大概是没料到，安培王子会这麽较真，你们两个会杀得快弄出人命来。」 但总而言之，听到这里，我想所有的事情是差不多告一段落了？ 「傅安培那个家伙呢？」是想起那只笨蛋大鹏鸟的伤势，我人特别好，还是关心的随口问了一句。 活该。我忍不住嗤了口气。 我吁了口气，感叹自己的幸运。 是生平第一次让我觉得还挺振奋、挺让人喜欢的？ 「边孚，我昏迷了几天啊？」我停下脚步问他。了至少有两个礼拜多耶。」 「对啊，两个礼拜。」边孚跟着点头。 边孚看着我却是一脸的懵，显然不明白我此刻的问题是什麽？ 我捺下x子x1气，「我跟傅安培大打出手的时候，不是已经过了十五天了吗？接下来我又昏迷了十四天……你还说以上？」 边孚却是在这个时候笑了。 「那当然是因为王子您通过考验了啊。」边孚悠缓缓的说，目光还有几分打趣之se，「恭喜您。」 「这个啊……」边孚抱着x笑笑，目光闪过一丝羡慕，「那是因为您虽然昏迷了，但还是有人类愿意相信您，把她的血交给您？」 6-5 「您昏迷的时候，有人来看过您，还吻过您呢。」 他这麽说，我x口一暖。 没想到那nv人…… 「我父亲知道这件事吗？」我忍不住问边孚。 「哪件？」他张大眼睛，眸光里尽是玩笑意味，摆明装si。 他摇摇头，装得很是无辜，「王子啊，我不确定你说的是公爵知道她吻你的这个部分……还是，公爵知不知道你也喜欢她，打算娶她回家当王妃的这个部分？」 我深x1口气。 边孚一嘴傻气的呵呵笑，那模样，就是等着几个月後要帮我办婚礼的样子。 「……如果你确定要娶那个泼辣nv警官回家的话。」怕没说清，他补上一句。 特别是，我打算娶的还是个人类。 我深x1口气，其实b起我父亲会不会答应这个问题，眼下让我更加担忧的，ga0不好不是这件事。 我想起李晓彤骂起人来那泼辣十足的样子。 这小子怎麽这麽笨。我翻了个白眼，连忙挥挥手，打断他一嘴的紧张兮兮。 「那是？」边孚皱眉，看起来就是很不明白的样子。 「呃……」边孚一脸窘迫，看他那模样，我就知道我问错人了。 我犯什麽傻啊我。内心尴尬无限，我崩溃嚷嚷。 笃定的我都要信了。 他则露出一个「我是天才」般的傻气笑容，又拍了我的肩膀一次，「因为你是王子啊，哪有nv人不愿意嫁给王子的呢？人类电影不都这样演的吗？」 ……问他第二次，我也认真无b的觉得我真是错了。 懒得再跟他废话一句，我气得转身就走。 「欸欸欸，王子──」他跟在我後头连忙嚷嚷，「你怎麽一句话都不说就这麽走了，你是不是身t不舒服？」他喊的很勤、喊得很是担心。 不过。 从今天起，我就是个能在yan光下行走的x1血鬼王族了。 我能想像，如果此刻她还活着的话，看到现在的我，肯定会很开心的。 我不自禁的握紧了拳头，这或许是她过世这三百多年来，我心中最温暖的一刻。 当然前提是，如果她愿意嫁给我的话。 虽然想这这些的同时，我的耳朵跟脸颊同时火辣辣的。 7-1 所谓工yu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加上我之前伤势过重，必须养伤而不便出门，求婚之前，我跟边孚窝在湛峰家的视听室里大概看了百来部的人类ai情电影。 「看来要跟人类结婚真的很麻烦。」我们正看到第一百零二部电影，边孚嗑了一大口爆米花，「王子，看来你得认真想个什麽惊喜，还得去买个大钻戒，然後对方好像还不一定会答应你？」 毕竟她这nv人充满一大堆我ga0不太懂的逻辑。，「我听说欧洲德古拉公爵纯种血脉的公主，有几个长的超漂亮的？」 「这点x1血鬼族跟人类b起来，真是乾净俐落多了。」边孚说的很是得意，自说自爽，愉快的点点头。 我当然知道b起跟人类结婚，跟x1血鬼族结婚，是要简单的多了。 「我看过你喜欢的那nv人。」前几天，跟傅洋老伯大吵完准备先行回家处理国务的他，似乎也是对这件事情耿耿於怀，临走之际，他认真跟我恳谈了一番。 也应该印象很深啦，据说李晓彤明明受了重伤，身t还很晕，但她那时知道我快si了又需要一滴血通过试验，不然即使等到x1血鬼医生来治疗我也是绝对魂归西天，她立刻从担架上起身，撑着跑近我身边。 「只要一滴血就可以了吗？」她那时撑着身子问我父亲。 没想到李晓彤倒是挺平静的，丝毫没有被他吓傻的意思。 听边孚说那时我父亲装完镇定後，临走之际还去厕所找镜子检查了一下自己发狠起来的脸够不够吓人，怕自己是老了、这几年没人血x1了，不知道何时变成一个慈祥和蔼的老伯而不自知。 是说我听到这部分的时候，是忍不住大笑不止。 好泼妇。 辛苦他了。 她那时看到我倒在地上，就很认真地爬过来，想要救我。 事後，在人类医院里，边孚忍不住问她，难道都不怕我其实是只x1血鬼这件事吗？ ──好样的，真不愧是我nv人。 好，我们说回来，说回我跟我父亲谈起这件事的这个部分。 毕竟一只活跳跳的人类要是嫁到血族来，多少每天都得面对x1血鬼族族人的觊觎……也不是说觊觎啦，毕竟依现在的族规，为了保持我们跟人类的和平，也因为人类确实在生活上帮了我们很多的忙，我们是禁止猎杀人类的。 是秒灭唷。就是x1一口，一秒就变成灰尘消失那样。 因此猎杀人类这种事，现在的x1血鬼不g……这个、那个，我们就留给人类电影好好发挥吧。 总之，简单来说，如果人类要嫁进x1血鬼族这件事是可行的，而就实行面上，我父亲本身也不反对。 7-2 很遥远、很遥远……遥远到，或许属於天堂，甚或，是属於回忆，不属於现在的一个地方。 我母亲是只混种x1血鬼，是人类跟x1血鬼族的混血，这件事情我之前有提过。 也就是大约五百年左右。 因为不像一般x1血鬼会有那种不知道谁会先离开的不确定感，我母亲会b我父亲早走这件事情，我父亲是心里早就有底的了。 但或许那也就能够解释，解释为什麽我儿时的记忆里，我父亲除了处理族内事务之外，大部分的时间，都花在陪伴我母亲身上，甚而，我印象里他们几乎没有吵过架。 是吧？如果你预先知道你跟一个人相处的时光会是那麽的短、那麽的珍贵，那这尘世间的细碎琐事，又有哪一件，值得让你跟她生气、跟她大吵、跟她过不去的呢？ 我父亲很想念我母亲，过去的日子里，他那张霸气凶猛的表情，如果有过有一丝温柔的时刻，都是夜里处理国务时，偶尔，看到他跟我母亲一起拍的那几张人类相片时，浸在回忆里所流露出的柔光。 所以面对他儿子打算要娶一个人类nv人当王妃这件事，我父亲与其说打算阻止，倒不如说，看到他儿子跟过往的他一样，打算走上一条肯定必须跟伴侣生离si别的道路，他是真心有些不愿意吧。 所以，即使李晓彤愿意，我们俩能够相处的时光，b其我长长的血族人生，也就是天边韶光，匆匆便逝的短暂岁月而已。变自己的决定。 「我是真心想娶她的。」面对我父亲的担心，望着他的背影，我认真道。 「……如果她愿意嫁给我的话。」话不能只说自己想要的部分，人还是得面对现实，我补上一句。 没想到这一句却对我父亲带来了天大的震憾。 那凶狠的模样，吓得我一个紧张，瞬间蜷缩在床边一角。 那时，我只是「稍微」被他吓到、因而一个振奋，「稍微」坐起来而已，真的。 「你是谁，你是个血族王子，古哲聪。」我父亲瞪大了眼瞅着我，吐出的字每个字都凌厉的让人浑身发颤，「你怎麽可以求婚失败？啊？」 他倏地作结，然後也没有要跟我讨论的意思，人就自以为帅气的大步走出房间。 不过这情景是不是有点识曾相识？那时我皱眉心想，然後，仰赖我特别优秀的记忆力，我很快便想起，这情景大概约莫是在几十天前，这老兄要把我踹去人类世界接受血se之刑的时候，也说过类似什麽如果我没通过，就不要回来丢他的脸之类的话。 说的之顺口，大概都快变成口头禅了呢。我无言。 反正总之如此，对於我要娶李晓彤回家这件事，我父亲基本上没什麽意见，除了希望我想清楚之外，还顺便要求如果我想清楚之後就不能失败，不然就得留在人类世界当个无家可归的流浪x1血鬼王族……没什麽，大概就是这样而已。 然後我发誓，我绝对没有因为可能求婚失败而回不去血族而紧张，导致我现在伤几乎已经好了九十九点九成九都还不该离开湛峰家，只敢天天跟边孚窝在他家视听室里看人类的ai情电影，说是要研究出一个求婚绝对不会失败的ai情心法，以免我真的求婚失败没得回家……我绝对没有如此紧张的，真的。 我就骗不了谁，呜呜呜。 边孚正se，打开了他的第十一瓶可乐，一语悠缓，「你可以一直求婚、一直求婚求到那个nv警愿意答应你为止啊。」 ……他这麽说倒是有点道理。 好吧，那让我终於有勇气出门了。 ---- 尤其我像个乌gui一样拖了这麽久，李晓彤自然是已经出院，甚至好像还回警局执勤了？结果我这个跟她经历过生离si别，口口声声说要把她娶回家的血族王子，到这时候才慢悠悠的出现？ 尤其，求婚这种事，根据我所看过的人类ai情电影，我想拖越久胜率就越低？ 「但你都已经拖这麽久了。」那时，跟我一起搭上计程车的边孚说，难得说出重点，「你再拖下去就只会更惨而已。」 不过为了亡羊补牢，去李晓彤的警局之前，我和他还是先绕路去人类珠宝店，准备挑一颗大钻戒来求婚。 毕竟我看了那麽多人类ai情电影还是有点用的？几乎每部片都明白的表示，人类nvx对於b较大颗的钻戒有强烈的接受度，甚而会因为看到b较大颗的钻戒某程度上产生一种莫名的包容力，进而对男主角之前g过的诸多蠢事采取b较宽容的行径。 倒是店员没看过这种大场面，被我的要求吓得一愣。 「确定。」我目光一凛，说的十分严肃且慎重……该说，这种事情有什麽好开玩笑的呢，还有，我g嘛开玩笑呢？ 刷卡？指得是信用卡对吧，那种东西我怎麽会有？ 店员听一听似乎更觉得奇怪了，「一颗要一千万耶，您要付现？」 说到钱这个东西，我一直很困惑於人类对於钱的想像力，他们家里真的没有像我家楼下那种印钞机吗？还是他们很缺纸？这种东西不是印一印就好了吗？ 没想到店员看到这场景，脸se更懵了。 「我、我再确认一下吧……」店员语声颤颤，拎着其中一个皮箱往屋里走去，是没说明他要去哪里。 是说我到人类世界也有几个月了，还是ga0不懂为什麽人类提到钱或是看到钱……尤其是看到大量的钱，都会露出非常奇怪的表情。 嗯……人类那些为了钱抢来杀去的黑帮电影，对我而言，是b起ai情电影还要难懂多了。 他是还有打算要回来吗？还是看到那麽多钱，结果y生生吓傻了？ 我思绪正落，往窗外看去，却看到对街开来一辆辆警车，就是李晓彤警局门口常见的那种志是警车，而且还一台一台把珠宝店给团团围住。招？ 边孚大概也是跟我揣着一样的心思，他也忙不迭的站起身来。 看看那一个个荷枪实弹冲进珠宝店，不由分说就把我们团团围住的人类警察们？ 毕竟我也是被李晓彤抓进警局好几次的，人类警察ai抓人这件事，我也算是认真经历过的。 但事实证明这种事情还是不要乱想b较好，因为想想很容易变成真的。 如果扣除她拿枪指着我的这个部分的话。 「有人举报你印制假钞。」发现是我，她嗤了口气瞪着我说，「怎麽，之前是伪造身分证、买毒品，现在是印假钞了吗？」她压低声音瞪着我。 她愣愣地看着我……等等，那时什麽表情？她翻白眼了吗？真的给我翻白眼了？ 於是十分钟後，我这个本来打算风风光光去求婚的男人，又变成一个上了警车的囚徒。 「你去买钻戒g嘛。」还是用枪抵着我，但终於愿意跟我讲话，李晓彤冷冷的说。 「跟谁求婚？」她又问。 而且这时候男主角一定要说出正确答案。 这就完全出乎我的意料之外了。 啊？ 「现在你可以说了？」她笑得很是温柔。 是那瞬间，我突然觉得我父亲叫我多考虑一下的那个沉重表情，除了是因为我人类的寿命明显b我短上许多之外，其实还有可能是因为别的原因…… 想想刚刚那把枪啊。 「怎麽不说了？」李晓彤笑弯了眼，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冷气特别冷，她居然开始搓起手掌。 那就别让她犯案了吧。 瞬间大澈大悟的我，是趁她不注意，在她还来得及搓完手掌之前，就先一个x1血鬼瞬移五公分，然後，温柔且霸道的，吻上了她。 当然，是扣除她差点就要搧下来的那个巴掌之外。 「你不是都要嫁给我了吗？有人这样打未婚夫的吗？」我瞪她。 我傻眼，人类的nv人怎麽就这麽会装si。 「看得出来，我看得出来什麽？」她腰一挺，老样子，翻脸b翻书还快。 她却是看着我，就是要我说出来的样子。 「古先生要娶你，晓彤，你要不要嫁他啦？」大概是不耐，突然有人出声了。 我眨眼看清，这才发现原来开车的不是别人，就是多次趁隙帮了我一把的詹队长本人。 「我可以当证婚人喔。」他快乐的补上一句。 「那个，谢谢，詹队长。」我搔搔脸，「但我其实是只x1血鬼。」 唧── 我是古哲聪，我是个x1血鬼王子。 ---- 没没没，事情还没结束呢。 对，离婚。 7-5 但我跟李晓彤还是成功的突破了这个限制。 「我觉得你根本不尊重nvx。」她恶狠狠地瞪着我说，「非常不尊重。」 「这跟你是nvx没有关系吧。」我困惑搔脸，「你嫁给一个x1血鬼王族，因此得搬进x1血鬼古堡，有什麽问题吗？」 啊？ 这…… 人类电影里的那种王子公主的电影不是这样演的啊，不是每一部都演说王子跟公主结婚之後，公主乖乖嫁进王子家的吗？而且那些公主看起来还都很高兴？ ──那不然她为什麽要为这种基础x问题跟我吵个没完？有道理的？ 「你是不是我们族的人啊？」我认真问他。 也算是被他赚到了。 「那你也支持李晓彤的看法，认为她不应该当然就住进血族，而是我应该要去住人类世界？」我惊呼。 这可让我不大高兴了，我伸手挡住他的萤幕，换得他一个被敌人痛快秒杀的悲催惨叫声。 「我说王子，今天不管你是不是王族。」他吁了口气道，「如果倒过来呢？是她是人类世界的什麽王室，跟你结婚就叫你搬去人类世界，你要不要？」 「那是我们族的传统。」边孚懒懒一应，「又不是他们人类的。」 「好，那你说。」我支着头，不耐的望向他，「那我们现在怎麽办？好不容易结婚之後分居吗？她住人类世界，我住血族族内这样？然後像人类牛郎织nv一样，一年见一次面？」一嘴不满，我絮絮叨叨说的很快。 「笑p啊。」我瞪他，「看不出来我很苦恼吗？」 「什麽鬼？」只觉他又把话题扯远了，我不悦回他。 「我是认真的啊。」环抱着x，他背往後靠，挑眉看着我笑了，「说真的，王子，我认识你这麽久了，从来没有看过你对什麽事情这麽上心过？」 嗯…… 在这几百年彷佛无尽的漫长岁月里，李晓彤是唯一一个惹起我的注意，又让我学会什麽叫放心不下的人类nv子。 特别，是我和傅安培打起来的那天，因为傅安培惹她受伤，那种我差点就要失去她的感觉，我想未来的几百年几千年，我都是忘不掉的。 是在这时，边孚彷佛看穿我的心思一般，他拍拍我的肩，「所以住在哪都眉差吧，只要能跟王妃在一起？」 「尤其是人类世界的废气……」想想待在人类世界的那一个多月，每次上街我都咳到快往生，我真心不想未来的几百年间都住在那里。 「什麽意思？」总觉得边孚今天说话特别悬，我困惑挑眉。 「觉得为什麽都是她让步，而你好像一点事也不用作？」边孚很认真的跟我解释。 「所以，你的意思是，如果我不强迫她一定要住在血族这里，让她有选择权，她或许就不会跟我吵着要离婚了？」我试着回答。 太好了，我终於…… 「那个，不会是王妃叫你这麽回答我的吧？」我冷睨他一眼。 边孚瞬间露出「我现在得赶快闪人」的表情。 立马揪住他的衣领，我瞪着他，「你这小子……」 「不是啦，王子，王妃只是说，两边都住住挺好的，要我把这个意思转达给你吗？」一脸土se，他慌张的乱七八糟，急急忙忙道。 是这时候，边孚目光一亮，想起什麽的他，忽然开口。 「嗯？」 「……是啊。」 「……嗯，大概吧？」 「大概……可能，会有点有趣吧。」 如果之後再回人类世界，还有可能，会有更有趣的事情等着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