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介确实很靠谱,两人加了微信,很快就推了三套符合需求的房子过来。 中介直接打了电话沟通:“这套房子确实不错,不过前段时间主人家遭遇了精神污染,一家三口一死两伤,现在主家也不敢住了,也没人愿意接手,所以就挂在我们这儿出租了,租金也不贵,你如果不介意是凶宅,我带你去看。” 两人约在了别墅所在的小区门口汇合,宋南星跟着中介往里走时就觉得这地方有些眼熟,等到了别墅门口后,发现这套房子竟然是许来母亲和继父的房子。 事发后一家人都被精神卫生中心带走,宋南星没留意后续,没想到竟然机缘巧合下知道了。 “死的是父亲。”中介语气有些唏嘘,但到底是别人家的事,也没有太多的情绪:“听说是母亲发狂,当场就把丈夫给砍死了。好在警察赶来的及时,把女儿救下来了。把房子委托给我们出租的也是母亲,人现在还在卫生中心住着呢。” 交接流程走完中介就先走了,宋南星将房子里的浮灰清理干净,又外卖买了一些生活用品,就回去找沈渡。 宋南星走出小区等出租车,顺便给程简宁发了个消息说自己找到了房子的事。 他不动声色地睁开眼观察窗外的景色——这不是去程简宁家常走的那条路。 司机是个中年女性,相貌没什么记忆点,听见宋南星的疑问后在后视镜内和他对了一眼,之后就找了个僻静的街道靠边停车。 宋南星眼神微沉,按兵不动。 “用这个样子见你是不得已而为之。”她扬唇开了个小小的玩笑: 宋南星没有接茬,目光扫视她,像是在衡量她话中真假。 她拍了拍贴合身体曲线的衣物,让他确认自己身上没有藏匿武器的地方:“我身上没有带武器。” 而且中央研究院的人就在收容中心,如果知道他回来了,实在没必要这么大费周章地来找他。 两人步行到街道尽头,借着转角的阴影遮掩身形。 楚胭提到过中央研究院两个派系的分歧,宋南星略加推导就猜到了印苏乔装打扮的原因,先发制人地说:“钟院长跟收容中心的那伙人不和?” 不过造神派和人类学派的争端只在九大城高层之间流传,按理说他只是收容中心一个普普通通的能力者,是不应该知道这些的,因此他换了一种说法。 她说话时留意着宋南星的神情,发现对方听见“造神派”和“人类学派”这两个词时并没有出现疑惑的神色,就知道自己不需要浪费时间解释了。 “当年黑山羊案老师非常关注,她猜测宋城的目标是你,所以让我来桐城见你一面,或许我们会有合作的机会。” 信封很厚实,宋南星打开,发现里面竟然是一份黑山羊案的解密资料。最后一页才是钟芩的信件。 比如楚胭的笔记上只模糊提到魏教授的研究,说当年宋城准备的仪式是一种召唤邪神的仪式。但钟芩给出的资料却详细指出了仪式召唤的邪神——黑山羊之母莎妮耶的一尊分身。 传说中祂头生犄角,足似羊蹄,身躯由无数蠕动的肉块以及镶嵌其中的眼球组成。因那些眼球是和羊一样的横瞳,加之她的眷属种族之一为黑山羊的形象,因而又被称为黑山羊之母。 这样一尊至高的神明宋城自然不敢窃取其权柄,但若只是祂的一尊分身,宋城确有觊觎的能力。 钟芩在信中坦诚道:“当年黑山羊案最后被定论为仪式失败,但经过我多年研究破解相关资料,以及你近况的印证,我怀疑当年宋城的召唤仪式其实已经成功了。只是不知道因为什么缘故,他并没有按照计划顺利窃取分身的神力,而是让那股力量转移到了你的身上。你是最后的幸存者,以及你额头上的角就是证据之一。” 如果说是羊角,也确实有些像的。 印苏说:“老师并没有交代我相关事项,我们共同的敌人是宋城,让宋城的目的落空,就已经是我们的胜利。如果你已经有针对宋城的计划,我们可以尽可能地提供协助,如果你暂时没有计划,我们也可以帮你制定计划,主动权在你。” 印苏有些 老师说过,你是最好的一张牌,如果你愿意跟我们合作,那老师就有信心能扭转局面。” 不论是钟芩还是印苏都非常坦诚,没有遮掩自己的目的。 人类和邪神,是完全不同的物种。 印苏说:“你从小到大的资料,院长那里都有备份。”她放柔了神情:“我来了桐城之后,也打听了一些你的事迹。” 她将被风吹乱的碎发抿到耳后,很轻地笑了下:“当然,如果你愿意为了人类的延续而共同努力,那是最圆满的结果。” 印苏表示理解,把自己的联系方式留给了他:“如果需要帮助,你可以随时联系我。虽然我是独自前来,不过老师安排的后援差不多也要到了。” “你现在真的非常非常幼稚。” 车上两人没有再进行多余的交流,宋南星付了车钱后就回了小区。 只是门刚推开两掌宽的缝隙,就有一条触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伸过来卷住宋南星的腰部,将人带了进来,然后便重重关上了门。 沈渡将头埋在他颈窝里,胸膛剧烈起伏,呼吸非常急促。 宋南星喘了口气,去抓沈渡的头发,喉咙艰涩地滚动出声:“我找到房子了,你还想不想搬家了?” 墙壁上的触手涌动,以一种环抱的姿势将宋南星和沈渡紧紧捆在一起,密不可分。 沈渡皱眉像是在权衡,过了半晌缠得死紧的触手才不情不愿地松开,给了宋南星活动的自由。 又咕哝着抱怨:“出去了好久。” 他力气有点大,宋南星“嘶”了声,报复性地在他颈侧也重重咬了一口,留下两排整齐的牙印。结果被咬的人非但不喊疼,反而眼睛熠熠发光地盯着他,眼睛全是再咬一口的兴奋。 在感觉到某条特殊的触手又开始鬼鬼祟祟往衣摆底下钻之后,宋南星冷静地叫停。被捉住的触手不甘心地扭动着,内侧的沟槽胀鼓鼓的。 遭到拒绝的沈渡不高兴,赌气一样用触手把宋南星圈起来,不让他走。宋南星往左边走,他就堵左边,宋南星往右边走,他就堵右边。 眼珠一转又拿出手机来,笑眯眯道:“我给你录个视频,等你以后恢复了再给你看。” 宋南星拍完“罪证”,也就不计较他的小学生行为了,耐心哄了两句让他帮自己去收拾地上的衣服。 触手在他脚腕上勾勾缠缠,沈渡无辜地看过来。 沈渡把背包里的衣物都翻了出来,不可能不知道小月亮去哪里了。 他伸手接住,就见布偶兔子委屈地蜷缩在自己怀里,还扭头狠狠瞪了沈渡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