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毕竟是初来乍到，对人类社会的规则了解不够深入也懒得深入，所以伪装只停留在表面。 毕竟一个能随意扭曲人类认知的邪神，好像也不是必须要按照人类的规则行事。 沈渡安抚男朋友：“别担心，他们发现不了我的身份。” 这也是为什么景娆一听到清查的风声，就立刻准备离开的原因。 沈渡说：“我来想办法解决。” 程简宁的数据线能够接入任何网络，应该可以给沈渡编造一个合适的身份。 程简宁非常给力，一个星期后就给沈渡把身份信息神不知鬼不觉地录入了户籍系统里。之后宋南星以身份证丢失带沈渡去补了一张身份证，然后再去收容中心办理了家属登记，这个小问题就顺利解决了。 韩志看起来苍老了许多，鬓边甚至都有了白发。 “韩队，你没事吧？”宋南星打量他，发现他不仅神色憔悴，眼底也布满红血丝，像是很多天没有休息了。 宋南星一默，顿时不知道该说什么，顿了顿把自己知道的告诉了他：“楚队的事情还在调查中，之前我去过几次封锁区域，都被拦了回来。宗队也一直没有出来。” 他摆了摆手：“局里事多，我先回了。” 他看着对方走远，却不知道该怎么安慰。 这一个星期里宋南星去过几次福元街，经过数次观察，他发现福元街的防守远远比表面看起来严密。 “好，今天先回家吧。”他见宋南星情绪不高，牵住他的手，说：“想吃什么，回去给你做。” 虽然早就知道男朋友做菜的食材不是普通食材，但心理障碍还是一时半会儿难以消除。 沈渡不赞同，像个担心崽子发育不好的老母鸡：“普通食物没办法给你补充营养，你都营养不良了。” 说实话活了这么多年，他就没觉得自己营养不良过。 宋南星满眼惊悚地看他：“这还会长啊？” 他理所当然地说：“当然会长。”！ 宋南星不是很愿意相信这个事实，他有点糟心地瞪了一眼沈渡，护住额头的小角，没有再让沈渡趁机摸摸。 两人从收容中心回家，最后宋南星还是没能拒绝男朋友的投喂，虽然食材不能细想，但沈渡的手艺确实没法说，宋南星只要不去思考用的什么食材，就吃得非常满足。 “今天月亮好亮。” “好像好多年没有见过这么大这么圆的月亮了吧？” 沈渡也抬头看，脚步却停了下来，他脸色微微变了下，接着语速很快地说：“不对，先回去。” 宋南星和他牵着手，没防备下被拉了个踉跄：“什么不对？” 宋南星跟上他的脚步，快速思索到底哪里有不对，脸色陡然一变。匆忙间他从口袋里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日期，立刻就知道沈渡说什么不对了。 在被沈渡推进家门之前，他快速回头看了一眼，发现天上那一轮又亮又圆的满月，边缘隐隐多了一轮弯弯的弧形，就好像两个月亮重叠在一起但又没有完全重合露出一点不和谐的边缘。 “你去干什么？”宋南星拉住把自己塞进屋后立刻就要掉头离开的男朋友。 “到底出什么事了？”宋南星担心地问。 他的状态非常反常，宋南星怎么可能放心让他离开，拉住人不肯放。 宋南星半信半疑，没有放人：“会不会有危险？” 他的态度非常坚决，宋南星没办法，只能说：“虽然我不一定能帮得上忙，但你如果遇见了危险，不要一个人扛着。” 宋南星看不到的门外，沈渡艰难维持的人形瞬间崩溃， 明亮的月辉笼罩整片天地，黑色触手上分泌出的粘腻液体在月光下如同凝了霜雪一般。 宋南星一直站在门后没动，他虽然看不见门后的景象，但还是捕捉到了一丝响动。 门外空无一人。 之前一瞬间闪过的想法并非胡思乱想，宋南星发现头顶的月亮真的在逐渐变成两个。 宋南星打开手机看了一眼各个工作群，又去各个社交平台也逛了一圈，每个平台都被“双月凌空”的词条占据榜首。 双月凌空之后，就连着下了一个多月的红雨，之后不久精神污染就出现了。虽然目前还没有找到实质性的证据证明红雨以及精神污染和双月凌空的特殊月相有关，但网络上很多人对这个说法深信不疑。 宋南星也收到了通知。 两个工作群里都讨论得热火朝天。 他在走廊站了一会儿，转身回屋里。 只有小月亮还坐在沙发上，看起来有点孤零零的。 小月亮摇摇头，表示不知道。又用长耳朵拍了拍他的手臂，像是在安慰他让他别担心。 双月凌空的异象持续了两天两夜。 两天之后，忽然起了大雾。前所未有的浓雾笼罩住整个城市，别说看见天上的月亮了，就是两个人对面站着，距离超过了一米都看不见对方的身影。 收容中心之前的人力绝大多数都投入了封锁区域，如今忽然遭逢前所未有的大雾天，人手顿时非常紧缺，就连原本待命在家的宋南星也被叫了回去执行任务。 浓雾遮天蔽地，让人模糊了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