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州兄,你要实在不愿北上,不如咱俩换换!”
“我奔北,你去直戳畿西南流贼窝子,你觉咋样?!”
“这咱们呐,带兵打仗,又不是什么欢迎仪仗队?!”
“带得底下那帮猴崽子出去扑腾一遭,不闹出点响动出来!”
“那……,那不成耍猴溜大街了嘛!”
“你说是不?!”
“这事儿呀,老弟我劝你一句!”
“太子爷亲下的调兵手谕,你不奉召,你这……,你想干啥?”
“胆儿是真肥呀!”
“太子爷,那是迟早入抵南京哒!”
“眼下你闹这出!”
“那到时候……,呵呵……”
“你刘泽清啊,如届时再想着将功补过,那可就为时已晚喽……”
高杰满嘴风凉话,撑得胳膊斜坐着,不言好生拦劝,却尽摆得一副调侃揶揄之德行!
原地偏首闻,刘泽清听着这许多讥言,一时便更显郁闷,左不过自己也只是想得少损些兵马而已,现下,一个不留神儿,却尽遭些奚落排挤,俨然已至众矢之的,遂其一股煴火于心中腾涌,愈发恼了!
他逮住高杰这话头儿,一口就咬上去,毫不顾个死活!
“高大棍子(高杰行伍间绰号)!”
“你他妈也少在老子跟前儿放你那罗圈屁!”
“站着说话不腰疼!”
“你要换是吗?!”
“换呐!”
“老子跟你换,你有那种吗?!”
“甭跟我这儿假模假式的,拱火加油,尽他妈说些便宜话!”
“老子北上他妈能跟你一回事儿吗?!”
“你那是畿西南!”
“匪窝子是不假,可太子爷,也在那个方向上!”
“你部直插过去,别的甭论!”
“但有遇救太子事,那你这老小子,就是咱四镇里功劳最大的那个!”
“就这,你能跟我换?!”
“猪鼻子插大葱,你他妈跟老子这儿装什么蒜呐你!”刘泽清急火攻心,这会子,索性破罐子破摔,将得旁个高杰那点子歪脑筋,亦是一股脑的抖了个干净。
“够啦!够啦!”
啪!
仇维祯听至此处,拍案而起!
其深恶痛绝,唯恐刘泽清这搅屎棍,一通胡搅,将这应天南陪都官场的脸,尽数败坏完!
现刻,他拄拐堪行直起身,大出着长气,观去愤怒非常。
左右斜后两侧,二随行小吏,见势忙紧步驱前作搀扶行动。
不料,此番照顾,却遭得仇老一把推开。
“滚!都给老夫滚开!”
言间,其拄拐挪得方步,一下下地,向着黄、刘二人处踱去。
嗒!
嗒!
嗒!
沉香木拐杖于眼下这兵部衙署议事堂内,沉闷敲击着地砖,随他步履,一下,两下,三下!
带着瘆人的威压与愠怒。
堂中四里,一下子静了下来,再闻不得半点杂声!
嗒!
嗒!
黄、刘二人闻去,自心中更显惶恐。
仇维祯蹒跚脚步,前踏八九步,先行抵近黄得功跟前!
其怒目圆瞪,一言不发,就那么站定住!
黄得功瞧此,便忙怯生生颔首。
这般时刻,其自亦是登时就没了刚下骂阵之嚣张气焰!
遂于紧着扭身遁回了他自个儿的右列席位处老实坐下!
嗒!
嗒!
嗒!
仇维祯不言理睬,堪行再对去刘泽清位置.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