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看向阿炁受伤的小脸,伸手抹去他脸上的血痕,这么漂亮的脸蛋,可不要留疤才好。 我俯身将他从水中捞上来抱在怀里。 “我没事,你呢?还有哪里受伤了?” 他乖巧的摇头,一板一眼的说:“阿炁的自愈能力很强的,一会儿就好了。 干娘,你的手怎么在抖...你是害怕么?” 我:“......” 我能不怕么? 我在电视剧里都没看过如此庞然大物,更别说那东西就在我眼前,看得见,摸得着,还给我甩飞了! 不过相比于害怕,更多的是痛。 浑身上下钻心的痛,仿佛每一根骨头每一条经脉都被敲碎重组。 所以身体才会控制不住的发抖。 要不是今晚有黄天乐在我身上护着我,我将必死无疑。 周围弥漫着一股奇臭无比的味道,比下水道还要刺鼻难闻,积水更是如浆液一般粘稠。 梵迦也左肩残留的蛟毒,正顺着手中的剑往下滴落,在水中晕开青斑。 他将剑丢给柳相,柳相隔空稳稳接住,然后便去指挥着大家处理后续的事情,快速清扫战场。 梵迦也微喘着走到我面前,染血的指尖擦过我眉间的血水。 他带着龙涎气的吐息,拂过我的眼睫时,我听见自己颈椎传来细微的‘咔哒’声。 那是过度紧绷的筋脉,在安全感中松懈的响动。 天梯巷临街的人家,此时全部打开窗户欢呼。那是劫后余生的兴奋,叫喊声一浪高过一浪。 在众人的注视下,我本能的想要退开,却被梵迦也沾着鳞片的手掌扣住后颈。 这个被大家一声声叫着‘法王’的男人,此刻用额头抵着我额间冰凉的皮肤。 喉结滚动间,震落些许碎玉般的蛟鳞。 “符三,没事了。” 他干燥的唇落在我的鼻梁,我垂眸看到他的衣服被蛟爪撕裂,小臂的伤口露出骇人的白骨。 我好心疼。 一滴眼泪,砸在他锁骨的凹陷处。 梵迦也突然闷哼着轻笑,“符师傅的火符没烧穿蛟心,倒是要用眼泪融了我的魂灯。” 我透过模糊的视线看向他含笑的眸子,语气极尽委屈,“你知不知道我要被你吓死了!” 他揽着我的头贴在他的肩头,柔声安抚道:“天还没亮,一会补个晚饭也不算食言。” “你还有心情说笑!” “符三,他以后都不会再骚扰你了。” 我心不由一紧。 他的体温透过湿透的衣服传来,心脏跳动的频率十分奇怪。 “你的脉...” 我突觉异常,指尖按在他侧颈跳动的青筋。 梵迦也捉住我的手,按向自己的心口。 皮肤下传来诡异的双重心跳——一道属于人类,另一道却带着龙吟般的共鸣。 “刚刚吞了蛟丹。”他蹭了蹭我的鼻尖,“无事。” “你融了他的骊珠...?” 我刚要仔细询问,却被废墟深处腾起的荧光引开注意。 数百只幽蓝的龙虱正从蛟尸眼窝涌出,在夜空下聚成银河状的归魂之路。 看来这条恶蛟在熔河这条天然的魂河中,稀释了不少怨灵,以此才敢犯险走蛟。 如今这些魂,也将去往他们该去的地方... 阿炁在我怀中小心翼翼的询问:“干娘...你能放我下去了吗?我想跟着去拖蛟尸...” 我这才想起自己怀里还抱着他,有他干爹在这,他被我俩夹在中间大气也不敢喘一下。 真是委屈极了。 我连忙将阿炁放下,他头也不回的朝柳相跑去。 不知在谁那接过引魂幡,用明火点燃,橘红色的火光照亮了他的小脸。 帆布上往生咒的墨迹,遇阴火泛起金红。 梵迦也忽然打横抱起我,“这里水脏,我带你先去洗洗。” 我在他怀里挣扎,“你放我下来,我自己可以走。你手伤了,别用力了...” “抱你也不费力气。” 他眸光看向我血染的衣服,“不过下次你再敢用这种方法办事...”他的犬齿轻轻擦过我犹带泪痕的颧骨,“我就把你锁在青龙山的镇妖塔里。” 满城未散的腥风,氤氲成某种令人鼻酸的安宁。 * 我们从盛华后门进入,避免碰到太多人。 寻到三楼休息室后,他用腿一勾,将门轻轻合上。 他小心翼翼将我放下,还没等我站稳,他的双手便禁锢着我的脸颊,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 我眼泪不受控制的滴落在他的锁骨,转瞬被炽热的体温蒸发。 断裂的阴气纹路,在我的颈间疯狂游走,却在他舌尖撬开齿关的瞬间,化作酥麻的颤栗顺着脊椎炸开。 我扯住他衣襟的手指微微发白,指甲几乎要陷进布料里。 他的吻比厉鬼还凶。 像是要将我残存的半缕魂魄绞碎、吞噬。 两人交缠的呼吸间翻涌着血腥气,我尝到眼泪的咸涩,他一直呢喃的告诉我,‘符三,别哭。’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我被抵在冰冷的墙上,却抵不过胸腔里炸开的滚烫。 我们都陷入差点失去彼此的恐惧中,尽情释放自己的情绪。 他的拇指缓慢的摩擦着我的脸,漆黑的眼眸将我看个仔仔细细。 破碎的月光,从两人交叠的身影缝隙洒落。映得纠缠的影子在墙上扭曲成狰狞的恶鬼。 却又在下一秒,被彼此掠夺的喘息,揉成缠绵的雾霭。 * 梵迦也要去主持后续的事情,受伤的手臂都没来得及缝合处理,简单包扎一下就被人拥簇着离开。 临走前,他给我吃了一颗丹丸,称让我在这休息,一会回来接我回家。 我在柜子里找出一套霍闲的衣服换上,着急去聚仙楼查看霍闲的情况。 在我从盛华后门原路绕出,见柳相他们在让各家签保密协议。 这种事件自然不会被大范围传播,甚至一丁点消息都不会被传出去。 仅仅是洗澡的功夫,那条蛟就已经不知道被拖去了哪里。 这巷子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只是天灾水患罢了。 “柳哥。”我唤他。 柳相闻声转过头来,眼底有些愧疚的看向我。 他步子迈得十分沉重,在我面前站定时率先说道:“对不起,今天我...没尽到责任。” “胡说什么?三爷来之前,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他眉眼间闪过一丝不解。 我抢先道:“阵眼的事...不要和他说。” -喜欢邪骨术师请大家收藏:(www.qibaxs10.cc)邪骨术师七八小说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