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过境迁,白凤与岳青菱隐秘行踪,悄悄到访御夷镇监牢,这里大大小小的官吏都认得岳青菱的模样,因为活捉敌首贺拔胜之女的荣誉实在太过耀眼,所有人都要对她礼让三分。
他们几乎没有经过任何搜查询问,狱卒甚至都不知道他们来此目的为何,他们二人便轻易走到了为贺拔钰儿特意设置的单人牢狱前。
此处地势不高,却在东西南三个方向都设置了天窗以保证终日都有阳光照进来,靠西面的墙壁边上放了一张床,床前有两扇屏风作掩,不远处甚至还有梳妆台、衣柜、饭桌。
“这哪里像是监牢啊,我可没住过这么奢侈的牢房。”白凤打趣了一声,正坐在梳妆台前的贺拔钰儿半怔一会儿,猛地站了起来,问道:“是你!白凤?”
白凤答道:“是我,贺拔钰儿,好久不见,没想到竟然是在这种地方再次相遇。”
“哼,你来做什么?”贺拔钰儿侧过脸,故意不看向白凤,回道:“想要嘲笑我,还是,想要借此良机狠狠羞辱我一番?那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我宁愿死,也不甘愿受辱,我不像你,在这么多人面前受刑晕过去,居然还有脸活下来!”
“贺拔小姐,阁下可是误会了。”白凤似乎觉察到一丝不妥,急忙想出了一套缓和气氛的说辞,“这不是你要与我冰释前嫌,还要同御夷镇……”话音未落,岳青菱瞬身拦在白凤身前将他赶到一边。
“白师兄,你怎能说话这样直白!”岳青菱也急得快要跳起来了,说道:“贺拔钰儿好歹也曾经是将军,贵为贺拔胜的女儿,她再怎样落魄也是有架子的呀!师兄,你可不能直接给她挑明了说,如果她急眼了,那我可没办法了……”
白凤不解道:“可是,你们不是已经事先说好了吗?”
岳青菱对此事心知肚明,一对眼珠子咕噜咕噜地转,不过须臾又想出一个鬼点子,说道:“可能是……贺拔钰儿觉得你是手下败将,她面子薄,放不下身段,师兄再多说几句,可能她的态度就会有所改善了。”
“呵呵呵……”白凤无奈冷笑几番,沉吟道:“你们女人家的心思真是难猜透。”
说罢,这位少年剑客便即将佩剑交给岳青菱,又与贺拔钰儿讲道:“贺拔小姐,不知可否让在下进去小聚片刻?你放心,佩剑我交由岳师妹看管,如若我有任何不敬之举,你大可令岳师妹挥剑砍向我,我白凤无怨无悔。”
贺拔钰儿不知对方意欲何为,却不知为何会有种别样的期待在心头蠢蠢欲动。
“好,谅你也不敢,进来吧。”
白凤听罢,拿钥匙开了门锁,进去坐下。
“白公子方才所说,是想要与我冰释前嫌?”贺拔钰儿而今身披汉妆,发饰却依然保留了鲜卑传统,恐怕是因为监牢内没人能为她提供鲜卑服饰,所以才迫不得已换上汉服的。
白凤看了看岳青菱捉摸不定的眼神,心里越来越没底,回道:“不是,贺拔小姐想要与我冰释前嫌吗?”
“你这是何意?”贺拔钰儿只觉好笑,问:“难不成上一回的事情,你觉得都是我的错?”
“不,不不不……”白凤连连否认,随即望向岳青菱大吼一声:“岳师妹,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贺拔钰儿也跟着附和:“小青菱,你们到底在盘算什么事情?”
“我、我、我,我不知道怎么说才好……”岳青菱话语间,突然从她手中传来一声异响,她举起那串监牢门钥匙,苦笑道:“好像,钥匙断了?”
“什么?”白凤、贺拔钰儿异口同声道。
“对不住了,贺拔小姐、白师兄,你们就现在里面好好谈一谈,我去去就回!”话音刚落,岳青菱就像一阵风似的,瞬间消失无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