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喉咙里腥甜直冒,被林宇和刘保安拽上地面时,膝盖重重磕在青石板上,疼得我差点松开手里的令牌。 月光像碎银似的洒下来,照在那黑黢黢的牌子上,那些用碎骨拼的蛇形纹路突然红得发亮,像浸了血。 "旧楼!"湛瑶的声音带着冰碴子。 我抬头,后颈的汗毛"刷"地竖起来——三年前那场大火烧得只剩框架的教学楼,此刻每个窗口都糊着昏黄的光,影子在玻璃后面晃。 是蓝布衫,是铁链,是我在井底青石板上见过的歪扭字迹里的"邪"。 铁链拖地的哗啦声从四面八方涌过来,像无数条蛇在爬。 林宇把铁棍往地上一杵,金属磕石砖的脆响混着他粗重的喘气:"晨子,这他妈比上次后山坟头那东西凶多了。"刘保安摸出别在腰上的扳手,指节捏得发白:"我守了十年校门,没见过这种邪乎劲儿。" "背靠背。"湛瑶突然拽了拽我衣角。 她的手凉得像块冰,可声音稳得像块压舱石。 我们四个迅速围成圈,林宇和刘保安在外层,我和湛瑶缩在中间。 月光把我们的影子揉成一团,在地上晃得人眼晕。 "给我看看。"湛瑶盯着我手里的令牌。 我递过去时,她指尖刚碰到骨纹就猛地抽了下,低头凑近看。 月光照在她发梢上,我看见她睫毛在颤动:"这些纹路不是刻的,是拼的。"她指节抵着一块凸起的碎骨,"人的趾骨,腕骨,还有......"她喉结动了动,"小孩的尺骨。" 铁链声更近了,我后颈的汗毛全竖起来。 湛瑶突然把令牌翻过来,背面有个凹痕,像个血手印:"以血镇邪,以骨为令——井底的字,是刻给拿令牌的人看的。"她抬头时,眼睛亮得惊人,"我们触发了镇邪阵的解除程序,现在那些被镇着的东西,全出来了。" "那怎么再镇回去?"林宇的铁棍在掌心转了个圈,声音里带着狠劲。 湛瑶还没开口,第一波攻击已经到了。 是团浓缩的黑雾,裹着尖啸,从东边窗户直扑林宇后心。 他反应极快,铁棍一挡,"当"的一声,黑芒炸开,火星子溅得他脸上都是。 可第二波紧接着从西边来,刘保安抡起扳手砸过去,金属碰撞的闷响里,他踉跄着退了两步,额角渗出血——不知道是被碎片划的,还是震的。 "晨子! 护好瑶瑶!"林宇吼了一嗓子。 他胳膊上的校服被划开道口子,露出红得刺眼的肉,可手里的铁棍舞得更猛了。 第三波黑芒分成了三股,他喊着"小心",铁棍旋成风,挡开左边两股,右边那股擦着他小臂过去了。 黑红色的血立刻涌出来,他倒吸一口冷气,却还在笑:"奶奶的,比上次校队打群架疼多了。" 我攥紧拳头,指甲几乎掐进肉里。 湛瑶在我身后轻声念着什么,我能感觉到她体温透过校服渗过来——她在发抖,可手稳得很,指尖顺着令牌上的骨纹来回摸,像在找什么机关。 攻击越来越密。 黑芒从四面八方涌来,像暴雨打在伞面上。 刘保安的扳手砸出火星,每挡一次就闷哼一声;林宇的铁棍上沾了血,不知道是他的还是那些邪物的。 我的太阳穴突突跳,耳朵里全是铁链声、金属碰撞声,还有自己剧烈的心跳。 "撑不住了!"刘保安突然吼了一嗓子。 他的扳手被一道黑芒撞飞,滚进了草丛里。 他扑过去捡,后背却挨了一下,整个人像被抽了线的木偶,重重摔在地上。 "老刘!"林宇想去拉他,可左边又扑来三股黑芒。 他咬牙硬挡,铁棍"咔"地一声出现裂痕。 我冲过去拽刘保安,他脸上全是汗,抓着我的手直抖:"晨子,这东西......怕不是要把我们全吞了。" 就在这时,所有黑芒突然停了。 旧楼的窗户同时暗下去,铁链声也断了,只剩风声灌进耳朵。 我喘着粗气抬头,看见半空有团东西在凝形——黑得像泼了墨,轮廓慢慢清晰,是个人形,可脑袋比常人大了三倍,下巴垂到胸口,手长过膝,指尖滴着黏液似的黑汤。 它低头看向我们,喉咙里发出咕噜声,像是无数人在同时说话。 林宇抹了把脸上的血,把断裂的铁棍攥得更紧:"来啊! 老子今天就跟你拼了!"刘保安捡起扳手,站到他旁边,呼吸粗得像拉风箱。 黑影动了。 第一拳砸下来时,地面裂开蛛网状的缝;第二拳扫过来,林宇的铁棍当场折成两截;第三拳还没到,我已经被气浪掀得撞在刘保安身上。 我们四个滚作一团,抬头时,那黑影的眼睛正对着我——是两个深不见底的黑洞,里面翻涌着我在井底见过的漩涡,还有数不清的青灰色手掌。 "跑......"刘保安咳着血沫子,"快跑......" 可我们能往哪跑? 旧楼的阴影已经把整个操场罩住了,月光被撕成碎片,落进黑影的"眼睛"里,像掉进了无底洞。 我攥紧怀里的令牌,能感觉到那些骨纹在发烫,烫得皮肤发红——或许它真的是钥匙,可现在,我们连开锁的机会都快没了。 黑影抬起手,这次,它的目标是我。喜欢校园恐怖之阴影请大家收藏:(www.qibaxs10.cc)校园恐怖之阴影七八小说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