綦漠心没吴成恩那么细,现在被他一说, 才发现自己对小替补的知之甚少, 不免有些愧疚。 綦漠坐在沙发里喝水,难得没反驳他。 他十九岁在干嘛? 后来义无反顾进入电竞圈,兰姐见他终于有一件事能坚持一个月以上,便开口答应,要是两年搞不出成绩,他就要滚回去学校读书。 所以很难设想,蔺阳一个人是如何一步一步走到现在的。 綦漠第二天一早要回他妈妈家守岁,只能现在给小朋友交代放假安全须知。 蔺阳摘掉耳机,见綦漠交叉着手倚在门口,“请问打扰你训练了吗?小队长?” 綦漠不高不低的声音响起,“你先收拾,我等你。”说完单手拿出手机,一边刷手机一边等他。 “我很快。”但手下的动作却有些放慢。 这还是綦漠,头一次等他,蔺阳不合时宜地想起。 綦漠刚下完单,抬头就见蔺阳背着略重的书包站在自己面前。 “你包挺沉啊,你那么薄的背受得住吗?” 綦漠看着空着的手,重新插回兜里,抬腿往前走,“假期有安排吗?” 今夜难得有些月光,透过走廊的玻璃窗斜斜印在地板上,将綦漠的影子和他的交叠在一起。 蔺阳按照綦漠走路的节奏,低着头踩着他的影子走,他觉得这句话并不对,但没反驳。 綦漠看着他撞疼了鼻子,忍不住唠叨起来:“这一周没事儿多出去走走,别老打游戏想训练的事,对脊椎也不好,后面可有你训的。还有厨房没开,煤气灶那些不会开就别开,要吃饭去基地附近的餐馆,也干净。有事儿就在群里喊人,可以先叫我,我妈家离基地就半小时车程。” 训练室这一层楼到了1点就自动熄灯,从走廊角落像倒计时似的,一排排的灯管尽皆熄灭。 是了,小孩儿离乡背井,无依无靠,全国人民都在庆祝阖家团圆的日子,却只能一个人孤零零地呆在基地里。 綦漠没反应过来,“什么?” 綦漠:“……”,训练室不怎么通风,綦漠洁癖精,规定训练室内不准有杂味,别说抽烟,就连吃个泡面都不行。 蔺阳没什么反应地‘喔’了一声,像只是随口一问。 见蔺阳有些发愣,便解释道:“过年我一般在我妈家,但这几年她男朋友的家人也在,不好带外人去。这是我前年买的复式,我很少过去,但还挺大也安静,环境比市区也好很多,你想去住几天也行。” 不对,好像这个人从来就这么喜欢无缘无故对别人好,现在对他,以前对那个他以为的女网友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