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如何答的？” 她忽然停住不说?了，都云谏看着她追问：“尤其什么？” 都云谏嗤笑道：“你未免也太抬举他了，不过是个出?身低贱的奴婢而已，除了那副好皮囊，他就是个又蠢又笨的废物。” 不可告人?的心?思被?无情拆穿，都云谏却并未恼羞成怒，默然片刻，他双目炯炯地逼视着柳翠微，沉声道：“你愿意帮我吗？” 都云谏道：“我这辈子向来心?想?事成，想?要的东西就没有得不到的，柳扶桑是第一个。过去是碍于澹台折玉，而今澹台折玉已经死了，我没什么好顾忌的了，我必须得到他。” “我先把人?弄到手，你再?劝他委身于我，”都云谏道，“他把你当作?好朋友，你说?的话他应该能听?进去。” 都云谏道：“事成之后，你想?要什么我就给你什么。” 过了许久，柳翠微淡声道：“你先把人?弄到手再?说?罢。” …… 第二天，和君如月一起用?过早饭，扶桑就该上路了。 包袱还是来时那个包袱，除了盘缠和几件衣物，里面还有一把削铁如泥的匕首，给他防身用?的。 扶桑却有事要嘱托：“自从薛大哥走后，就一直杳无音信，就算我想?给他寄信也不知往哪寄。如若他哪天给你来信，麻烦你替我转告他，让他去嘉虞城找我。” “我怕他不达目的不罢休，白白浪费时间。都怪我当时太心?急，忘了和他约定一个期限。” 扶桑道：“他确实?很傻，我从未见过比他更傻的人?。” 虽然早就决定放弃，可一想?到扶桑可能会属于澹台折玉之外的男人?，君如月心?里依旧很不是滋味。 扶桑抬手摘了帷帽，抱住君如月，久违地唤了声“月哥哥”，轻声道：“谢谢你这段时间对我的照顾，我无以为报，只能先欠着了。” 扶桑愣了下，旋即想?起来，那年刚到碎夜城的时候，他们住在君府，玄冥咬死了君如月养的金丝雀，他便向君如月许诺，日?后定会给他一个补偿，然而至今也没有履行诺言。 隔了好一会儿，扶桑才听?见他低声道：“我要你永远记得我。” 君如月倏地收紧双臂，转瞬又松开，从扶桑手中?拿走帷帽，帮他戴好，笑着道：“走罢，一路平安。” 来时从西便门入城，去时仍从西便门出?城。 他呆呆地停在原地等了半晌，却什么都没等到，才意识到那只是一场源自过去的幻觉。 扶桑放下面纱，重新?上马，不疾不徐地前行。 那次离京是在十一月底，这回是十月底，虽然相差一个月，沿途的风景却没有太大差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