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少年凑过来?道谢,君如月的目光不由自主就定在了?那个稍矮些的少年脸上。 这张脸生得委实?赏心悦目,即使是这世上最神乎其技的画匠都画不出?如此超绝的容颜。怪不得那几个纨绔会?纠缠他,他若是女儿身?,怕是半个京城的男子都要沦为他的裙下臣,哪怕是名满京城的准太子妃韩灵稚都及不上他。 君如月回过神来?,也没听清对方说了?些什么,只觉得那把?嗓子软软糯糯,特别悦耳。他轻咳一声,语声淡淡:“举手之劳而已?,不必言谢。你若不想?惹麻烦,不如像我这样把?脸遮起来?。” 等走远了?,他驻足回头,只见灯火辉煌,人影幢幢,那两个少年已?消失无踪了?。 他长大了?些,褪去了?几分青涩,美得愈发夺目了?,人如其名,宛若一朵浓艳绮丽的扶桑花。 君如月的神色有点怪,扶桑看不懂,茫然道:“二公子,你怎么了??” “再过半年就十六了?。”扶桑答。 君如月的外貌本就很合扶桑的眼?缘,经过今日短暂的相处,深觉他和蔼可亲,一点架子都没有,和都云谏一对比,扶桑自然对他好?感倍增,刚出?门时那点尴尬早就烟消云散了?。 两个亲妹妹,几个表妹,还?有严茹,全都是这样唤他的,但扶桑这声“月哥哥”听起来?似乎不大一样,可君如月一时间也说不出?哪里不一样。 今儿个真是巧,先?偶遇了?严茹,又?碰见了?严律。这兄妹俩很可能是一块儿出?来?玩的,只是暂时分开了?,各逛各的。 君如月看了?看坐落在前方不远处的书肆,道:“我跟他们说几句话就过去找你。” 流放之路上,他最常去的地方就是书肆。受澹台折玉的影响,他也爱上了?看书,话本、传奇、杂记、志怪、医书,没有他不看的——除了?游记,太多生僻字了?,而且内容枯燥乏味,他怎么都读不进去。 书肆很宽敞,像太医院的藏书阁那样,竖立着几排书架,架子上摆满了?各类书籍。 只是轻轻地撞了?下肩膀,对方却大叫了?一声,反将扶桑吓了?一跳,旋即意?识到,对方应当是被他的面具吓到了?。 说话间,那人一伸手就扯掉了?扶桑脸上的面具,系在面具上的绳子缠住了?扶桑的头发,他痛得呻喑了?一声。 “对不住,我并非有意?冒犯,”扶桑诚心诚意?道,“还?请公子息怒,别与我一般计较。” “闭嘴!”蓝衣男子喝止了?小厮的出?言无状,“滚一边儿去!” 男子变脸如翻书,刚冲小厮发完火,一转脸就和颜悦色了?,他目不转睛地看着扶桑,温言软语道:“不是你的错,是我没留心看路,没撞疼你罢?” 扶桑强笑着摇了?摇头,转身?欲走,却被男子眼?疾手快地抓住了?手臂,扶桑心里一慌,失声喊道:“君如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