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明央第一步！探听他有没有女朋友！这是底线！堂堂美女，不做三！” 模模糊糊构想了一个计划，晓颂说干就干。增加去程老师办公室问问题的频率，绞尽脑汁引申别的话题，却在面对他的那一刻，全部计划一概落空。 抱着课本和习题往外走，晓颂蹙眉叹气，不过这样一来，自己千方百计在课堂课下寻找问题，也增长了自己对课本的熟练程度，这也不算什么坏事，她熟练的安慰自己。 程老师指给她一个地方，她探头去看的时候，一直藏在领口处的蝴蝶项链垂了下来。 一中校规禁止佩戴首饰，晓颂却在初二就有了美的意识，家长也支持，她就早早开始装扮自己。 虽然她不觉得有错，但在喜欢的人……同时也是校领导的面前暴露自己“不乖巧”的一面，她脸颊一下红了，有些慌张的起身，无措盯着他，一边把项链往领口掖去。 确定他眼中只有包容，晓颂犹豫的俯身。 心中掀起温和却汹涌的河流，晓颂忍不住揪紧校服裤，才能疏解一番内心的不平稳。 女孩子男孩子，正值青春年少，一些想法都很正常，无伤大雅。 他以为自己了解到的包晓颂总是不同。她是无意识下生长的美玉，换句话说，她是小女孩，虽然漂亮，但又青涩。任何欲望爱情之类的字眼都不应该出现在她身上。 明知不可为，他的心中却无可控制的翻起巨浪。 “没关系，这没什么。” 九月中旬的杭城虽然热占了大多数，但也有不讲道理的冷风过境。一直穿着单薄校服的晓颂不幸中招，发了烧，没精打采的。 晓颂得到了同学们一致的关心，宥梨主动承担起代语文课代表职责，在晓颂可怜兮兮的眼神下心软成一滩水。 “不用…了…”晓颂刚扬起声线就被剧烈的咳嗽打断，捏紧了鼻梁上的口罩，这一下子更难受了。 “高老师不在，我刚刚去找过了。”李愿馨贴的晓颂紧了紧，隔绝了许燊的目光，“晓颂，是不是冷啊？我把我的外套脱给你好了。” 班长沉文洁把热水杯塞在晓颂怀里，拿着从年级主任办公室借的测温枪贴在晓颂额头上，滴一声，387。 “就是，刚上完体育课，多少有点汗味。” “不用了，谢谢啊……”晓颂不习惯穿别人的衣服，往课桌前贴了贴。 烧的迷迷糊糊的晓颂下意识的想，他以前走路有那么快吗，好像也是有的吧…… 程望舒先是按下许燊拿着外套的手，有几分严肃，“许燊，把衣服穿好，天冷，你穿的也不保暖。” 程望舒转向晓颂，本来是脱外套的动作，想到什么就停下了。沉吟了一会，开口，声音格外温柔。 “不用了老师，我爸爸妈妈出差了接不了我，还有三节课就放学了，我自己回去就行。” 这样想着，程望舒的一只手就贴在了晓颂的额头上。 似乎觉得男老师和女学生这样有些奇怪，沉文洁犹豫着举了举测温枪，“老师，测的是387，比较高了。” “这样，晓颂，你先收拾收拾东西，下节课去老师的办公室，沙发上有一条迭好的毯子，柜子里有些感冒药，就着热水先喝掉，休息一会，上完课老师送你回家好不好？” “别想那么多，不会麻烦。邢宥梨，帮晓颂也收拾一下，好了，大家做好课前准备，还有三分钟上课。”程望舒不由分说的安排好，带着长者的温柔的命令语气。 “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先好好休息再学习也不迟。”又小声笑着嘀咕，“话说，程老师是真的挺喜欢你的，来的路上也一直和高老师打电话呢，你这次考试一鸣惊人，太爽了吧！” 还好口罩遮掩掉了不该有的情绪，和同学程老师打了招呼，就往三号楼走，步子因为生病变得有些沉，精神也不好，但心里却很欢喜。 小心翼翼打开程老师办公室的门，把书包放在靠近沙发的地上，第一次正式的打量他的办公室。的。 她最后只是坐在沙发一角，乖乖的伸开毯子包裹住自己。 程望舒这节课下，回答问题的语速不自觉的快了些，往办公室的步子也大了。 步子有意放轻，看着地上的书包和脸上的口罩，不自觉的轻轻叹了口气，犹豫了几秒，轻轻推推睡着的学生，声音温和轻柔，压低的沉缓，“晓颂，醒一醒，老师送你回家。” “程老师，你上完课啦？今天讲的什么啊？”然后急忙拾起快要拖到地上的毯子，在沙发上迭起来。 程望舒轻轻按了按学生的手臂，感觉她瑟缩了一下，声音放轻。 晓颂还是三两下迭好毯子，背上书包，慢慢平复过快的心跳和出卖自己的泛红的耳垂，点头，“好，谢谢程老师，麻烦您了……” 又在胡说！晓颂忿忿的看了一眼程老师，低着头往外走，头一次进入老师的停车场，晓颂跟在他身后好奇的打量一圈。 滴滴一声，车解了锁。是很低调的黑色车身，但看上去很贵，看来程老师也是有钱的。 “怎么了？是想去后座休息一下吗？”程望舒不明所以，放下手，看着少女明亮湿润的眼睛。 一下子把程望舒逗笑了，难道生病的姑娘脑回路不太一样，还是她本来就不走寻常路啊，他该宽容一点。 “哦。”晓颂故作乖巧的答应，这下自动钻进了车里，还好有口罩，让她嘴角夸张的笑不至于无所遁形，但是发红的耳垂和带笑生动的眉眼也容易出卖她并不平静的心，只好把头埋进书包上，保持病号的虚弱。 程望舒等红灯时，分神看了一眼晓颂，好像又睡着了，不自觉的也放松下来。 父母并不理解他主动报名外聘积累经验，不理解他放弃三年在北师大的教书时间和晋升机会。 车子熄火，晓颂就醒了过来，揉了揉眼睛，看到程老师解了安全带，好像要陪她上楼，就放任私心没有拒绝。 滴一声，大门打开，年轻的女孩怎么会把喜欢掩饰好呢，尤其是对着一个年长她多岁的男人。 程望舒对上女孩似乎不加掩饰的眼神，深吸一口气，可能再靠近一些，她就会听到他如鼓的心跳了。 “好。”晓颂低垂下眼，声音放轻，“谢谢老师，您辛苦了，拜拜。” 看着门轻轻的关上，不知怎么，程望舒吐了一口气，转身按了电梯。 叹了口气，还是关上了车门。毕竟是小姑娘，还是个生病的小姑娘，总是脆弱一些，家里长辈不在，还不知道怎么吃饭，她自己会做饭吗？ 哪怕，她可能的确有些不该有的想法，但他就没有吗，还不是胡思乱想些不可能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