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节课是语文，晓颂按照高老师的要求，来到三号楼提前找程老师。 晓颂屏住呼吸上了二楼，很惊讶的看到有一间办公室单独署了程望舒的名，看来程老师很受学校重视？ 咚咚咚三声，她静等三秒，里面传来温和的男声，“请进。” 晓颂按住门把手开门，办公室宽敞向阳，一束金光打到程望舒额发。他还是一身西装，板正合身，透过镜片望向晓颂，眼神很专注也有质感。 “老师好，我是您的语文课代表。”呸呸呸，什么您的，晓颂不自然的捏了下耳垂。只是盯着老师的白衬衫领口，不敢直视。 耳边传来椅子被推开的声音，柔软的地毯温和了刺耳的呲啦声，然后是衣物摩擦的窸窣声。 真差劲，还要老师帮忙活跃气氛…晓颂故作自然的笑了下，“能帮老师分担工作，更好掌握同学们的情况，是我的责任！” “很有觉悟。以后帮忙通知，收发作业就好，不耽误其他学科的情况下，帮助稍微吃力的同学更好。但首先就是，你的语文成绩要稳定，老师也是要拿你出去撑门面的。” 同时想到自己的语文成绩，初中的时候一直挺好的，高中也…应该不差吧？ “嗯，谢谢老师！” 一路上晓颂错开程老师半步，跟在斜后方，大部分时间低着头不说话，无声的尴尬在空气中蔓延。 “朝闻道，夕死可矣。这句话除了教科书上的解释外，还有另一种释义，即永生不得‘道’的遗憾…” 程望舒似乎不习惯用ppt，从课本常常延伸到其它知识，最后无声无息拉回来，也会补充不同于课本的解释，内容充实。 都说老师站在讲台上就能清楚得知同学们的状态。 大致扫了一圈，程望舒就对班级的成绩有了简单的判断。 程望舒一边喝水，一边淡淡看着第二排那个女生，嘴边念念有词，不时圈点勾画，时而蹙眉，是老师都很喜欢的听话乖巧。 欣慰的点点头，程望舒踏着下课铃再次提醒晓颂语文作业，得到点头应是之后，问好下课。 宥梨对于身边的朋友主动报名担任课代表还是有点不理解，一边抓紧时间写作业一边分神问她。 “还行，第一天也没什么要做的，程老师很负责。” 今天放学后，同学们收拾干净书桌，清空桌洞，高老师留下班干部，指挥他们排考场，五列七行的三十五人考场。 班里只有桌子挪动的声音和纸张剪裁声，一时格外安静。 杭城一中不强制住校，高一的学生走读的十有八九，个别省招生需要住校，允许携带老年机作电话使用。 面无表情的看他一眼，许燊立马红了脸低头，晓颂微抬了抬头，离他远了点。 “小怂包，你和邢宥梨关系这么好啊？你俩从初中就认识了？她这么活泛的人，跟你这样怂了吧唧话都不说的人能聊的下去吗…” “谁，谁稀罕缠着她了！那么闷，我才不喜欢这样的女生！”许燊脸更红了，像被踩到尾巴，瞪了宥梨一眼，悄悄睨了一下晓颂，书包单肩一背就跑下了教学楼。 “小包，我看你在第十七名呢！厉害！下次把你前面那个男的秒的渣都不剩！” “宥梨，我这种性格，是不是很难让人喜欢？”良久，晓颂才慢吞吞的说，视线仍在远方，那是三号楼的方向。 晓颂笑弯了眉眼，月牙一样，不知是听了哪句话在开心，先前似有若无的忧虑一下午扫了空。 “你还担心？那我怎么办！我可比你低了将近三十名！你搞搞清楚小小包同学！” 三号楼二楼的窗总是大开，尤其是放学的后两个小时，晚风和煦，夕阳 少女的笑声随着风儿递进了打开的窗户，微蹙着眉伏案的男人往窗外看了一眼，只看得柔软的高马尾和蓝色的校服。 无意识的摩挲了一下右上角“包晓颂”的签名，看出背面似乎有字迹，翻过来，上面是更加整齐的字迹： 程望舒笑了出声，微微摇了摇头，很高冷的打了个勾，龙飞凤舞批注，“阅”。 小颂：我的语文成绩应该不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