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霸的过去(1 / 1)

这就不得不提到十八中奇葩的教室形状了。不是规规矩矩的长方形,而是不太规则的六边形。在教室中间摆上四组八排桌椅后,两端便空出了不大不小的间隙。 但一直空着也是浪费,几个班主任一合计,g脆两端各摆上一套桌椅,给那些有特殊需求的学生使用。 不等她熬到下课向郑淳一求证,一声毫无歉意的“报告”打断了班主任历史老师的讲课,也揭穿了她身边空位的谜底—— 室内供暖足,贺东哲几乎一坐下来就脱了校服外套,然后把里面卫衣的帽子往头上一扣,趴在桌上继续补觉。 连北兮顿时宛如惊弓之鸟,她压根没想到贺东哲会如此突兀地登场,一时半会完全不知道该用什么态度面对他,毕竟大家都是一副习以为常的模样,班主任也不例外,她连个参照物都没有。 连北兮的心慢慢平静下来,一次两次失误不要紧,重点是尽快0清班里nv生都是怎么对贺东哲的。 值得庆幸的是贺东哲的睡眠质量很好,都下课了也没有要醒过来的征兆。 郑淳一下意识往贺东哲的方向看去,见后者还在睡,心下松了口气,又觉得自己表现得太明显,耳根微微发烫,小声地解释道:“他叫贺东哲,一直都是这样,大家也习惯了……”她顿了顿,鬼使神差地又补了一句,“不过他数学成绩很好,老师说他要不是粗心大意喜欢跳过步骤,好几次都能拿满分呢!” 话说回来,她谈论起贺东哲的语气似乎还挺崇拜的……可惜不确定是只有郑淳一一个人这样,还是大部分nv生都这样。 郑淳一神情有些尴尬,yu言又止,最后只低低说道:“时间久了你就知道了,他其实……是个很好的人。” 上午四节课,贺东哲睡了两节,后两节课直接没有出现。也因为他不在,廖煜yan在课间休息的时候才跟连北兮多聊了几句,被套出了点有用的信息来。 他最近有点私事要忙,已经提前跟老师打过招呼请好假了。也就是说,原则上他今天根本不需要来,可不知为什么他还是来了,所以才有后头连北兮以为的“旷课”的事。 连北兮默默把这句话记下,她有种感觉,或许贺东哲的“校霸”之名背后另有隐情。 不止是他们俩,凡是能打上交道的她也一个都不放过。这么一通交际下来,十三班里的人连北兮也差不多认得七七八八了。 再加上十八中论坛里某些隐晦的讨论帖,以及廖煜yan时不时说漏嘴的几句话,连北兮大致拼凑出了贺东哲在同学心目中的形象—— 毕竟贺东哲能考进人口大省的重点中学,说明他的底子很不错,如今却近乎荒废学业,任谁看了都不免可惜。 这就很有意思了……连北兮不禁开始好奇贺东哲究竟都做了什么才让nv孩们如此肯定他是个好人。 十三班里无论男生nv生都很乐意同贺东哲说话,一到课间只要他不在睡觉,课桌前必然是围满了人,大部分都是来问数学题的,剩下的多是在问跟游戏相关的事。 而连北兮越关注贺东哲越觉得矛盾,按照他在数学上的天赋以及讲解问题时口齿伶俐的样子,怎么都不像是其他科门门不及格的学渣……再看他在班里的好人缘,更是半点没有“清冷校霸”冷淡厌世闲人勿近的排面。 也许是懒得学习,也许是跟谁在闹脾气,他故意不写作业不好好上课、故意考砸每次考试,让大家以为他是个无可救药的学渣。 这样反转的情节才有爆点,才能x1引读者的目光,同时又满足言情里nv强男更强的默认模式,以及让他们考上同一所大学he的结尾。”双双考入名校。 连北兮气得牙痒痒,倘若她高中奋斗三年的结果,贺东哲只要一个学期就能轻松ga0定,这叫她还怎么保持一颗平常心去看待对方?更别提像别的nv生那样,用看男神的目光去看他? 连北兮暗中盯梢没想到被抓了个正着,眼里闪过一丝慌乱无措,想迅速把表情调整好,可惜又没有那么高明的演技。 “你是……也有问题要问我吗?”贺东哲本来想一直装傻下去的,可这个转学来的nv生大概没有矜持的概念,一有机会就偷瞄他,还自以为隐藏得很好,殊不知她炙热的注视在他那里完全是一览无遗。 nv孩子嘛,有点小心思很正常,他又不讨厌她,面子能给还是要给的。 她的成绩在光侨不说常年年级第一那么惊人,前十多少是没问题的。而数学作为拉分大户,她一向视之甚重,可以说除了最后一道压轴题,基本没有能难到她的题目。 于是,连北兮手忙脚乱翻练习册的动作又一次落入贺东哲眼中。 连北兮沉默地点了点头,突然很有冲动把自己的头往桌面上敲两下,看看能不能倒出里面的水,从此不再犯如此低级的错误。 贺东哲不出意料地侃侃而谈,他甚至提供了两种思路供连北兮参考,弄得后者心情十分复杂。感激和羡慕掺杂在一起,再拌点妒忌,构成一张神情略显扭曲的脸。 连北兮差点没当场破防,果然努力在天赋面前一文不值。她深x1了一口气,稳住自己的情绪,自我安慰说见过傅南景那个十项全能的,再来一个数学天才又算的了什么! 从这天起,俩人逐渐变得熟稔起来。连北兮jg确地把量着两人来往的度,力保自己既不会太谄媚也不会太疏远,主打一个随波逐流、毫不出众。 连北兮yu哭无泪,想说没有又怕自己太过“特立独行”引起他的兴趣,只得每次都揣着一肚子苦水说有。 饶是如此,第一次月考后,连北兮仍然发现自己的数学成绩有了些许提高。 但偏偏贺东哲就帮她做到了。 毕竟高考如过独木桥,多一分g掉的都是千军万马。 郑淳一抬了抬眼镜,“是啊。” 旁边的贺东哲忽然没头没尾地问道:“下午的篮球赛,你……们去看吗?” 别看他俩b刚认识的时候熟了不少,但那也只限于解答数学题和“笔掉了麻烦帮我捡一下”之类的日常交集,从来没聊过任何私人话题。 要哄他高兴,自然说“肯定去”;要扪心自问,绝对是“不会去”。 贺东哲“嗯”了一声,也不睡觉了,一副“我就坐着等答复”的模样,惹得后头的廖煜yan都多看了他一眼。 郑淳一果然被问住了,余光又瞥见贺东哲正一脸兴味地盯着她俩,顿时心一慌,口不择言道:“nv生们应该都会去……” 一边的贺东哲闻言也露出浅浅的笑意,看得廖煜yan心下万分诧异:哲哥什么时候在意起这类b赛了? 由于外面在下雪,所以篮球赛在室内t育馆里进行。连北兮不愿当出头鸟,挑了个看台中间的位置,心不在焉地跟着周围的nv生呐喊助威。 室外大雪纷飞,t育馆里却是热火朝天,男生们拼得浑身是汗,nv生们叫得嗓子发哑。 贺东哲正时不时地撩起球衣下摆擦汗,紧实的腹肌若隐若现。 关于傅家夫妇的审判还在进行当中,根据连父打听来的消息,少说得五年起步。傅南景作为他们的直系血亲,连北兮不信他没听到风声,但他至今没有再和她乃至连家联系,仿佛过去十几年的情谊从来不存在一般。,“傅南景”三个字就成了连家心照不宣的禁忌…… 连北兮走了没多久,球赛也迎来了中场休息。 贺东哲一边喝水一边漫不经心地往观众席上望去,上上下下来回扫视了三遍,也没找到那个熟悉的身影。 贺东哲忽然生出一丝莫名的希望来,他笑着谢过她们的夸赞和鼓励,视线有意无意地往郑淳一身上多停留了几秒。 “……北兮刚才也一直在看你们b赛,不过后来去买水了,不知道在你们上场前能不能赶回来。” 连贺东哲自己都没察觉,他的嘴角因为这个消息微微扬起,第一时间就把手里矿泉水的盖子给拧上了。 贺东哲无声地在心里碎碎念,目光时不时就朝t育馆入口飘去,暗中期盼连北兮能在下半场开赛前回来。 贺东哲禁不住感到失望,但等球赛完全结束,连北兮依然不见踪影时,他的失望就全变成了担心—— 贺东哲不喜欢自己吓自己,g脆叫上廖煜yan去小卖部转转。 俩人到达小卖部的时候正好赶上放学高峰期,店里算得上是人山人海。 廖煜yan听了点点头,自己跑零食区那儿搜罗美食去了。 贺东哲习以为常,一面交际一面偷偷搜寻连北兮的踪迹。 她看起来正在挑选ch0u纸,手提的购物篮里已经装了不少东西,按去结账柜台的路线推断,她十有是要从他身边经过的。 他琢磨着一会儿连北兮跟自己打招呼时,要不要问她为什么买个水还能错过半场b赛,是中途迷路了还是出了意外? 贺东哲思绪四散,从镜子里注意到连北兮即将转过身来,忽地紧张起来—— 至于四周来回往返的人流,贺东哲选择x无视。 贺东哲像根绷紧的弦全身都不敢动了,然后……他眼睁睁看着连北兮不耐地皱了皱眉头,四处张望了一下,随即逆着人cha0往别的方向走去。 她明明已经看到了他,却依旧义无反顾地选择悄悄离开—— 他忽地想起自己第一次见连北兮时,她似乎也露出了类似的神情,说不上厌恶那么严重,可也绝不算是友好。 但为什么他后来完全忘了这件事? 说来也是奇怪,自己明明和许多nv生打过交道,可脑子却只对连北兮格外有印象—— 倘若不是她在他面前表现得如此娇俏可人,他也不会误会她和其他nv生一样对自己抱有好感,更不会…… 贺东哲突然不想往下复盘了,他的心情变得很糟糕,有遭人背叛的怒意,有自作多情的羞愤,也有隐秘的下意识不愿深究的难过。 但直到镜子里再也看不见她的衣角,他也没能从原地踏出一步。 贺东哲有一耳没一耳地听着,时不时敷衍地“嗯”两声以示回应。 贺东哲一眼就看到了她,出于某种报复x心理,他也准备从她身边冷漠地经过,好让她知道什么叫“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连北兮闻言停下脚步,再回头时已经调整好了脸上的表情: 果然,刚刚她在小卖部看见的那个人就是贺东哲。这两个人总是焦不离孟孟不离焦的,听到廖煜yan的声音她就猜贺东哲也在,赶紧第一时间换上往日惯有的姿态。 廖煜yan心大,没发现好哥们在闹小脾气。而连北兮的注意力大半都在贺东哲身上,自然马上发现了问题。 连北兮反省了一下,觉得自己也 贺东哲依然面无表情,在她说完后也只是“啧”了一声作为回应,廖煜yan看看好友,又瞧瞧连北兮,全然不知发生了什么。 半场球赛而已,至于这么斤斤计较么?都是校霸的人了,就不能格局大一点? 但这只是一个开始。 连北兮刚开始还耐心哄了两天,等发现贺东哲一点软化的迹象都没有时,她也立刻不g了,毕竟谁愿意天天热脸贴人冷pgu呢? 他们哪里知道,其实就是连北兮自己都没弄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不过往好方面想,她不用再继续在贺东哲面前演戏了,每天乔装欣赏校霸的元气少nv也是很累的。 对方身为年级第一,自然没有什么学业上的问题好来向她讨教的。他也很诚实,一过来就开门见山地表示想让连北兮帮忙纠正他的英语发音,作为交换,他可以帮她的数学答疑。 相b之下,英语卷面分极高的柳青英语口音就没那么标准了,所以他来找连北兮互相帮助完全说的过去,虽然后者已经觉得自己的数学没有进步空间了。 身为好友的廖煜yan更是重灾区,他被折腾得苦不堪言,问了好几次贺东哲到底怎么了,偏偏后者就跟嘴巴被缝了一般咬si不说。 ————————————————————————— 为了方便她学习,连父连母在离十八中最近的小区租了一套公寓,请了一个家政阿姨负责烧饭清洁。他们自己只要一有空,就会隔三岔五地从a市飞过来陪读。 所以只要时间允许,连北兮都会适当地奖励自己的努力。 可惜店家把钱都花在营销宣传上了,东西难吃得要命,她尝了两口就想直接扔掉,又觉得浪费,只好打包拎在手里,等回家了再看能不能解决它。 谁知她穿过公园的时候,竟意外看见一个身形瘦削的nv人半瘫在草坪边的石椅上。 连北兮有点犹豫要不要过去,这年头碰瓷的人可不少,她愿意帮助他人,但前提是不能赔上自己。 连北兮没法眼睁睁看着人出事,只能拿出手机先拍下周围的情况,然后也不关掉,就放在口袋里继续录音。 nv人很瘦也很白,一张瓜子脸上毫无血se,听到连北兮的话,她微微挣开眼睛,小声说道:“没事,我就是有点低血糖,已经打电话给我家人了……谢谢你。” 这是个很容易让人心生好感的nv人,连北兮的戒心一下子降到最低,犹豫着坐到她身边。 nv人笑了笑,毫不介意地说:“好啊,谢谢你,小姑娘。” “我明白,你别担心。”nv人轻轻拍了拍连北兮的手,“好吃难吃都无所谓,能尽快补充糖分才是最要紧的。” 五分钟后,nv人的脸se好多了,也能从椅子上坐起来略微动一动身t。 连北兮顿时感觉找到知己了,“是吧,你也觉得难吃……不知道他们花了多少钱做宣传,小红书上全是夸这家店的……” 连北兮在nv人身上很神奇地没有感受到明显的代g0u,聊得热火朝天的时候她甚至想向对方要个电话,改天约出来一起探店。 连北兮心中“咯噔”一下,一回头,果不其然看到了满脸惊诧的贺东哲。 “小哲,你们认识?”贺东哲的妈妈看着表情都不算自然的两个人,笑容里多了一抹深意。 “我姓白,以后你喊我阿姨就好,我叫你兮兮可以吗?” “好好好……对了,你们两个要不去边上说会儿话?我吃过东西已经好多了,而且小哲爸爸最多再十分钟就到了。” 贺东哲用一副“母命难违”的神情点点头,心里却忍不住暗自窃喜。 于是贺东哲越发生气了 后来又y差yan错地cha进来个柳青,事情的发展就更是脱离了贺东哲的控制…… 沉默。 就在连北兮受不了这压抑的氛围,准备一走了之时,贺东哲突然低低地开口了: 听着像是强势的质问,可贺东哲受伤的眼神和低落的语气无一不再叙说着他的委屈和不解。 她的默不作声在贺东哲看来无疑就是默认了,饶是他早清楚这大概率就是现实,依然在连北兮无声承认的瞬间难过得要命。 连北兮看他这样子心里也不好受,她无法说出真相,贺东哲自然也无法明白她的不喜只是针对大纲里的“男主”,不管那个男主是不是他。 他的脸ser0u眼可见地萎靡下来,周身散发出浓浓的丧气和自我厌弃。 “是你怎么了?”她的前半句话让贺东哲瞬间活了过来,目光炯炯地盯着她,恨不能直接把她嘴里未尽的话掏出来听完整。 不出所料,贺东哲被她的回答弄懵了,整个人像是中了病毒的电脑,反应慢了不止三拍。 连北兮把自己前十几年所经历过的心酸往事全想了个遍,才勉强压住嘴角不要笑出来。她故作深沉地叹了口气,幽幽说道:“你以为我为什么要在高三这种关键时刻从a市转到b市来?” 连北兮对他的反应十分满意,继续瞎扯道:“我家里在学校有眼线,我要是再跟nv生纠缠不休,以后估计连家门都不让我出了。” 在他看来,亲近的朋友未必能让长辈说出真相,但亲戚的话可能x就大多了,尤其是这种隔着大半个华国,不用担心对方会把“家丑”外扬的亲戚。 “血缘其实很近,不然也不敢开这个口。”他们都是金钱爸爸的孩子,怎么不算是亲人呢? 连北兮在心里暗暗赞了一声,这哏捧得几乎都不用她现场编了,“对的,她说你是个好孩子,就是一时走错了路,告诫我一定要走‘直’道,莫走‘弯’路。” 贺东哲神情恍惚,喃喃道:“也就是说,你故意做出一副和我关系好的样子来迷惑他们,让他们觉得你已经不喜欢nv生了?” “没有!我没有生气!”贺东哲有些急切地打断连北兮的话,“我可以当你的挡箭牌,不用再去找别人。”b如柳青那个光会趁虚而入的伪君子。 至于贺东哲,他此时的心情前所未有的复杂,一开始的震惊和不可置信过去后,他原想质疑的一切都有了答案——原来她不是不喜欢他,她是不喜欢所有的“他”。 喜忧交加中,他忽然就看清了自己的内心,看清了那些他一直不愿承认、始终在逃避的情感。 “我无意冒犯,就想问问你这是……天生的还是……后天各种原因造成的?”贺东哲问得小心翼翼,生怕措辞不当刺激到连北兮。 “应该算后天吧……”她假装回忆了片刻,“高一有段时间住校,同寝室的一个nv生突然亲了我,然后我们就……你懂得……发生了关系。” 连北兮见他再度瞳孔地震,心底不由偷笑了好几声,不枉她直接飚上高速,看把小处男惊得,连话都不会说了。 又是“接吻”,又是“发生关系”的……听得贺东哲耳根发烫,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了。他从来没想过跟自己有点动心的nv孩第一次单独聊天,聊的就是如此劲爆的内容,关键是—— 贺东哲跟男生们不是没交流过类似的话题,偶尔也有一男二nvshuangfe1的片子在他们之间流传,但男生们自我代入的都是男主角,幻想的都是美nv买一送一……现今重点乍然变成了“二nv”,他猛地发现自己记不清片子里的两个nv生都是怎么做的了,甚至他都不确定她们之间到底做没做,还是全程都在服务男主角? “那你们现在还有联系吗?你……很喜欢她?”贺东哲看着连北兮带着浅浅笑意的脸,心中止不住发苦,她们的感情这么深吗?光是提到对方就能这么高兴? “老实说,很少了,因为我喜欢她的身t多过喜欢她这个人。现在我们不在一起,不能做,感情自然就淡了……”设置成贪图r0uyu的凉薄形象,这样他就不可能再心生好感了吧? 不过,按照连北兮的说法,她这“弯”似乎“弯”得并不彻底。在他看来,她和那个nv生与其说是恋人,倒不如说是pa0友更为恰当。 贺东哲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明明是想尽快确认他在连北兮那儿还有没机会,思绪却总是不由自主地往奇怪的方向发散开去。 贺东哲偷偷瞄了连北兮一眼,对方的心情看起来很好,好到让他觉得即使自己问了冒犯人的话,她也不会生气。 这下换到连北兮吃惊了,贺东哲这是在八卦她和另一个nv生的x生活吗?难不成他这么快就接受她出柜并调整好心态,决定把自己当兄弟一样看待了? 唉,只是男x固有的“好奇心”罢了,害她又是白高兴一场。 毕竟礼尚往来,连北兮说出了自己最大的秘密,他还全都藏着掖着就很没劲了。 “话说回来,你就没好奇过教导主任说我走错路是怎么一回事?”贺东哲暂时压下心中各种翻涌的情绪,主动转移话题聊起自己来。 “好像是打架……她没有细说,只是略微提了一嘴。”连北兮含糊不清地说道,教导主任自然没提过贺东哲,他是校霸的消息来源也不能提,她只能装作一知半解的样子。 连北兮听懂了他的言外之意,“那些人在特意针对你?你怎么得罪他们了?” “打得好!这种人渣就应该狠狠教训一顿!可就你一个吗?他们有多少人?”根据郑淳一和班里nv生的态度,连北兮多少猜到贺东哲的校霸之名跟她们脱不开关系,但真的从他嘴里听到真相,还是忍不住那gu愤怒。 连北兮竖起了大拇指,“怪不得叫你‘哲哥’呢,一打五,你是真的勇!” “然后呢?这不是见义勇为的好事吗?学校应该为你感到骄傲才是,总不能黑白颠倒反过来罚你吧?” 连北兮先是诧异,再是愤怒,最后化作一声叹息。那个受害nv生的心态倒是不难猜,主动站出来贺东哲是没事了,可她要面对的就多了—— 连北兮本想问他不能指认那个nv生吗?转念一想,他既然能为了保护那个nv生一打五,自然也不会再最后关头再拖对方下水。 贺东哲笑着摇摇头,想起当初在办公室里,他si咬着不说受害者是谁,贺父贺锦理解却不赞同的眼神。 “你也别把我想得太凄惨,那个nv生最后还是私下联系了老师,证明了我的清白。”虽然即使她不站出来,贺父也有办法帮他把事情压下去,但这种小细节就没必要说出来了。 “那些人也是学生吗?他们被罚了,所以事后又来找你算账?” 连北兮察觉到了不对,“这也不能说是你的错吧?” 连北兮懂了,最初确实无辜,但后面变了质,在师长眼里可不就是“走错了路”?只是在同龄人看来,贺东哲未必做的不对,否则大家都会对他这个“校霸”敬而远之,而不是嘻嘻哈哈地往上凑。 “嗯。”贺东哲点点头,“就是最后一次闹得有点大,我爸来了也差点没压住……不过都过去了。” 贺东哲的表情顿时变得很奇怪,像是兴奋又像是不好意思,他眼神闪了闪,突然反问了一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你知道《失落世界》这个游戏吗?” “那你玩吗?” 连北兮又生气又心虚,怕傅南景事后怪她拉低他的游戏评分,就赶紧退出不玩了。 连北兮好像有些明白他为什么动不动就请假了。 话说回来,她对他印象再好又怎么样?难道就能直回来喜欢他吗?他又不是那个nv生,能让她在身t上得到满足。受到快乐…… “所以,你没来学校的时候都是去打游戏了?” “那你是单纯喜欢打游戏,还是想往电竞选手这方面发展?”贺东哲既然敢放话说带她飞,想必多少有点实力,连北兮忽然想到了上条故事线的“男主”殷爵风,以及另一种崩盘大纲的方法。 “如果我说是后者,你觉得这条路可行吗?” “那就要看你水平有多高了,玩游戏的人那么多,最后熬出头的也不过是凤毛麟角。” 不管男人nv人,自信的时候总是最迷人的。贺东哲说话的那一刻,连北兮忽地就明白了为什么他会是这个故事大纲的“男一号”。 “我们家有个世交叔叔好像就是ga0这个的,要不要我先安排你们见一面,聊一聊?”连北兮说得十分自然,四堂姑信任的律师,四舍五入下来当然算是她的世交叔叔了。 连北兮挑了挑眉,“家里反对?”想到刚刚见到的温柔娇弱的贺母以及之前查贺东哲资料时查到的被称为“铁血企业家”的贺父,她又大胆猜道:“是你爸爸吗?” 他颇为落寞地说道:“其实也不只是我爸,我妈妈她……诶,怎么说呢?他们俩感情非常好,所以总是统一战线。” 至于是不是称职的父亲,连北兮见贺东哲言语里虽然无奈,脸上却毫无愤恨,就知道他们的家庭关系应该还是很和谐的,父子间虽有分歧,却也没严重到要闹翻的地步。 “那你是怎么想的?继续这样请假打游戏,混到高考吗?”连北兮的语气很平静,让贺东哲那颗因为谈到自身理想而略显躁动的心也渐渐冷静下来。 “你要怎么试?” “你满十八了吗?” 连北兮的眼中染上几分笑意,“所以现在唯一的问题是你家里反对你去,是吗?” 连北兮听着这话有种莫名的熟悉感,看来华国的家长都喜欢跟孩子用“你考上大学了就随你”这一招。 “说了,没用,他觉得我如果花几个月时间筹备b赛,高考肯定要砸手里。” 贺东哲烦躁地抓了抓头发,“就是啊,我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我天天旷课难道高考就能上重点了?” 贺东哲有些尴尬地笑笑,“这个其实算是我们的协议,我答应好好高考,他们就不阻止我打游戏。” “我听你的意思,他们也不是那么排斥你打游戏,就不能再试试?白阿姨看着挺好说话的,从她那儿说说情?” 连北兮陷入沉默,看来那句老话说错了,幸福的家庭也并不总是相似,b如贺家的幸福画风就很清奇。 贺东哲略显意外地看着她,今天的连北兮算是彻底颠覆她在他心目中的形象了,不只是x取向,在电竞这个问题上,她的开明和包容更是让他异常惊喜。 连北兮认真思考了片刻,再次问道:“你是真的很想去这个b赛吗?” “那好,资金的问题我可以帮你,证件的话估计你得自己想办法弄出来……至于最后一点,冒昧问一句,白阿姨b较吃哪一套?软的还是y的?”连北兮顿了顿,突然想到他们这天聊得好像不止十分钟了吧? 贺东哲习以为常地说道:“不用管,他们肯定早走了。” 见她一脸不解,贺东哲凉凉地解释道:“听过那句话吧——父母是真ai,小孩是意外。在我们家,我就是个大电灯泡。但凡可以不用带着我,他们俩就一定会把我留下。” 与此同时,她也想到了一个脑洞大开的法子去说服贺母。 连北兮并非无的放矢,她记得当初那篇介绍“铁血企业家”贺锦的财经报道里就曾经提过一句“贺锦的妻子是他的高中同学”,再结合她刚刚与贺母接触的感觉和贺东哲对父母感情的评价,这条路未必不能行得通。 贺父贺母当年就是从高中开始早恋的,贺父成绩不好,贺母为了能和他考上同一所大学,甚至在高考时故意弃考了一门。 也难怪在外叱咤风云的贺父到了岳父岳母家总像是矮了一截,并且对自己儿子好好参加高考有着非一般的执念。 贺东哲没有多提父母年轻时的事,只告诉连北兮成功的几率很高。至于他的“交往对象”是哪一个,俩人都没明说,却都默契地知道该用谁的名字。 参加海选至少要一两个月,期间各种费用加在一起起码好几万。老实说,贺东哲原来的小金库完全负担得起这笔钱。但由于贺父的经济制裁,他如今沦落到怎么都凑不齐这笔钱的地步。 从连北兮的吃穿用度不难看出她家境良好,但几万块钱说多不多,说少不少,她能毫不犹豫地拿出来帮他,他怎么可能不被她雪中送炭的这份情触动? 好在他那时已经离开b市,前往f市进行培训。说到培训,就不得不提起连北兮介绍给他的那位“世交叔叔”。 老实说,贺东哲满意得都想在事后把对方的联系方式交给贺父,让他把这位叔叔趁早挖到贺家法务部上班。 严格地说,在俱乐部培训的这段时间,贺东哲和连北兮才真正熟悉起来。许是俩人已经分享了共同的大秘密,再没有什么是他们不能聊的。 贺东哲初时不知道那是什么,等跟一群人混熟了才知道那是俱乐部的福利之一,此外也是怕这些年轻人在拼前途的年纪闹出事端来。 除此之外,他在俱乐部可以说是过得非常舒心,是他在十八中读书时从未感受到的放松和满足。更好的消息是他的成绩,在一群高手里也很能打,这无疑让他愈加坚定走电竞这条路的决心。 贺东哲的发挥很稳定,ch0u签运气也不错,一连串的b赛下来,最终取得了华国第二名的好成绩。 她瞬间感觉这条故事线离崩盘不远了,如果真是那样,她可以说是兵不血刃地拿下了一局,极大地增强了她的自信心。以后就是再倒霉地被写进大纲里,她也能笑着一一化解。 多少她也算是挖掘了这匹千里马的伯乐之一。 连北兮在这种氛围感染下,忍不住也多喝了几杯。桌上没有点酒,只有度数极低的果啤。不过有男生觉得不够带劲,私下偷偷买了些调配好的j尾酒带进来。 等贺东哲跟班里人寒暄完回来找她时,才发现连北兮红着一张脸,格外安静地坐在位置上。 他好气又好笑,连忙叮嘱郑淳一帮忙照看她。要不是作为东道主的他不方便先离席,他现在估计已经带着连北兮在回家的路上了。 好不容易熬到众人都吃饱喝足了,贺东哲无视廖煜yan等人“再续一摊”的渴求眼神,果断散了聚会。 连北兮盯着他瞧了片刻,然后慢吞吞地说道:“应该是。” 她这回反应快了一点,笑着点点头。 “师傅,去裕荣小区六号。”贺东哲和前排的司机打过招呼后,转身看向如小学生般乖乖坐好的连北兮。 要不是刚才她自己亲口承认醉了,贺东哲还真不敢相信有人的酒品能好成这样。 连北兮动作缓慢地转过脑袋,幽幽地说道:“有点热,还有点晕。” “这样会不会凉快点?” 前面隐约传来司机没憋住的笑声。 连北兮脑袋昏沉沉的,很快就维持不住笔直的坐姿,渐渐歪倒在了侧门的车窗边上。 贺东哲冷眼关注着连北兮的一系列动作,心中既好笑又 可惜他心疼还不到三秒,对方就直接出大招了。 司机无奈极了,“小姑娘,前面是公交车站,我得再往前开两百米才好停车……这里离你们目的地还有将近一公里的路,你确定要下车吗?” “还没到呢!你急着下车做什么?”贺东哲及时制止了连北兮想要解开安全带的动作,疑惑地问道。 贺东哲:“……” 算了,不跟醉酒后智商下线的小傻子计较,贺东哲自我安慰道,配合地跟着连北兮下了车,向她的新目的地走去。 “不就是关东煮吗?你喜欢我们再换一家买就是了。”贺东哲不明白她有时间在门口生气,为什么不g脆换家便利店买? 贺东哲平时不怎么吃零嘴,不能理解她吃不到两块萝卜就一脸痛失所ai的难过,但…… 连北兮双眸亮晶晶地看着他,“真的可以吗?” “当然了,包到我身上。”贺东哲正要再回去和店员商议,又想到连北兮现在还醉着,万一一时兴起乱跑就麻烦了。 连北兮乖巧地点点头,又恢复成方才在出租车上的文静模样。 走了不到二十步,连北兮忽然停下来,疑惑地问道:“我们走这么快,是要赶去投胎吗?” “小祖宗,你没看见天都y成什么样了,再不走我们都得淋成落汤j。”贺东哲犹豫了一下,到底把肩上悬空的那只手放了下去。 “呵,j已经下锅了。”连北兮丝毫没注意到贺东哲正揽着她的肩膀,仰头看天,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 他这才记起自己刚刚一下车,就戴上了内搭卫衣的帽子,所以不像头顶毫无遮掩的连北兮,能在第一时间发现雨滴落下来。 可惜天不遂人愿,他们才跑了两百米,雨势就骤然变大。贺东哲连忙脱下自己的大衣挡在连北兮头上,后者冲他甜甜一笑,打趣道:“哲哥,你好像鸭妈妈用荷叶当伞带小鸭子回家……” 俩人跑跑停停,总算在雨势彻底无法控制前跑到了裕荣小区六号。 贺东哲本以为不到一千米的路,速度快点几分钟就够了,最多sh点k腿鞋子。如果他早料到跑回来会变得如此狼狈,说什么都会先在路边找个屋檐避雨,等雨停了再走或是叫辆车来接。 连北兮一边摁电梯,一边奇怪地问他:“说这些g嘛?你难道不跟我一起上去吗?” “我……我也要……啊不……是也……也可以上去么?会不会……不太方便?”他激动得语无l次,恨不能赶紧捋直了舌头问清是怎么回事。 贺东哲的思绪不受控制地歪了歪,他的手下意识滑过k兜,那里正长期贴身放着一枚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用上的东西。 贺东哲既紧张又兴奋,偷偷用余光观察连北兮,后者显然没有多想,一脸平静地站着那里。 果然,进了家门后连北兮一点没和他生分客气,直接拿出连爸前阵子买了还没有机会穿的家居服以及崭新的浴巾给他,让他去客卫换下sh衣服冲个热水澡,免得着凉生病。 连北兮从柜子里翻出自己姨妈痛时喝的姜茶,用热水泡了两杯放在桌上。然后回到自己卧室,拿好衣物也进主卧卫生间洗澡去了。 好在连北兮也不磨蹭,贺东哲才站着把客厅的装饰看了个遍,前者就穿着一身nenghse的家居服走了出来。 “真是便宜你了……”连北兮嘟囔了一句,端起桌上剩下的那杯姜茶一口闷。 “应该是吧,洗完澡感觉没那么晕了。”连北兮不确定地00自己的脸,“脸还是烫,不过那是被暖气熏的,你们b市供暖也太足了……” 贺东哲此时心情有点复杂,没想到连北兮醉得快,醒得也快。他0了0口袋里的四方形,眼里闪过一丝坚定。易察觉的紧张。 贺东哲虚惊一场,平复好心情后没有继续在客厅坐着,而是不太礼貌地起身跟去了连北兮的卧室。 贺东哲的目的就是和连北兮一起在卧室呆着。 “找到几本了?”他没有直接进去,而是倚靠在门边随口问了一句。 “语文和英语的都有了,现在在找生物。”连北兮果然对贺东哲的出现没有太大排斥,倒不是因为对方伪装得太好,而是她对自己塑造的人设太有信心,觉得贺东哲很难喜欢上对着他出柜的自己。 等到他把一只手状似不经意地搭在她眼前的书架上时,她才蓦然发现自己此时俨然被圈在他的怀抱和书架之间。 她的理智在劝她趁着什么都还没发生,赶紧从空荡荡的另一边走开,不然万一他闲着的那只手再搭上来,她就彻底变成笼中鸟跑不掉了。 难道故事线的力量就这么强大吗?连北兮不甘心不服气,她倒要看看,贺东哲是不是真能对自己下得了手? 不枉他在俱乐部时暗地里看了那么多本百合向及乙nv向漫画,高低算是拿捏住了连北兮的少nv心…… 连北兮忍不住在心里暗骂贺东哲禽兽,居然真的对同x向的朋友产生邪念……她不自在地甩了甩头发,正yu开口好好教他做人,突然就被他牵住了手。 对上他温柔的眼神,连北兮心下一沉,这可不是喝多酒临时见se起意的样子,他目光里的许多东西,和当初傅南景望着她时一模一样。 “你……”连北兮心中五味陈杂,嗓子忽然g得不行,有些艰难地开口,却在他轻抚脸颊的动作下没能说出后半句话。 连北兮怔愣了一下,正在反省自己哪里行为不当,以至于故事线卷土重来的思绪被迫中断。 她瞬间的茫然落在贺东哲眼里,让他心疼不已,越发肯定她是在少不更事的时候被人y0uj,然后傻傻地以为那就是ai情。 乍然感受到唇上温软的触感,连北兮惊讶地瞪大了眼睛,她很清楚他一点都没使劲,只要她想,随时都可以轻易推开他。 酒jg助兴再加上反抗大纲无效的挫败感,令空窗许久的连北兮骤然生出满腔的怒火和yu火想要发泄。 她还在犹豫,对贺东哲的亲吻暂时是不拒绝不回应。但很快,她的身t先理智一步做出了选择——仅仅只是唇瓣之间的相互摩挲,她已经开始腿软,开始本能地期盼更多了…… 他的大脑告诉他眼下最好先放开连北兮,然后借机给她“反洗脑”,让她知道她有说“不”的权利。 贺东哲进退维谷,一方面他需要连北兮的不反抗,这样才能顺利让她试试来自男x的快乐;另一方面他又想教会她“拒绝”,否则她将会一直陷在“自己喜欢nvx”的错误认知里。 她伸出舌尖t1an了t1an他的唇,接着就试图往他口中深入探索…… 他之前压根不知道唇齿交融的感觉有这么好,连北兮的舌头软软滑滑的b什么糖都甜,他吃着吃着就忍不住想要更多。 连北兮被亲得腿间一片cha0意,她不得不承认自己的身t在渴望亲密这件事上b嘴巴诚实多了,平日里忙于学习不觉得,眼下叫人一碰立马就受不了了。 连北兮埋头在他x膛微微喘着气,没有回答。 老实说,他原本计划了许多,详尽到每一步该说什么该做什么。可等真的身临其中了,才发现计划的再多再好也是浮云,本能自会接管一切,告诉他接下来该做什么。 他g脆一个打横抱起她,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床边坐下。怀里,一边在她纤细的腰肢上摩挲着,一边问连北兮:“她是不是也这样0过你,舒服吗?” 不得不说,多出这么一个虚构的前情人,他们的亲热好像被加上了一层q1ngse的禁忌意味。联想让现实的触碰更加暧昧撩人,她的理智彻底游离出大脑,只剩下酒jg和yuwang一起发酵。 连北兮没想到自己当初随口说的话会成为今天py的一环,也没料到自己会饥渴到故意说这种话去刺激贺东哲,暗搓搓地b他再往雷池多越几步…… 生理yuwang,竟恐怖如斯! 他的手自连北兮的话音落下,就兵分两路开始行动—— 因为家里有客人,连北兮洗完澡老老实实地穿上了x罩。贺东哲不知道怎么解,只能先隔着布料r0u,后来觉得不过瘾,也不管会不会扯坏内衣,直接把罩杯往下拉,直到两团丰润的rufang完全露出来为止。 去下半身摘花的那只手也不亏,内k中间0着一片sh润,显然k子的主人早就动情了。 换成过去的贺东哲,大概率只会当连北兮是个讲究人,把sichu的毛也处理得gg净净。 俱乐部里像他这样还在正经读书的人不多,高中的更是凤毛麟角。都是有过经验的社会人,开起h腔来自然不是光靠yy的高中生能b的。 有着如此丰富的理论知识打底,贺东哲自是马上察觉到连北兮的异人之处。身为男人,知道自己捡了个宝自然是喜出望外,但在欣喜之余,他也对连北兮的初恋nv友更加不能释怀—— 贺东哲沉浸在自己的思考中,心情复杂地剖析着连北兮的“自弯”过程,完全没注意到怀里的nv孩,已然快被他拢住花瓣的手b疯了。 她本以为贺东哲手都伸进来了,再青涩怎么都会0两下,哪里知道他手是包住了花x,却半分不肯动弹,光是埋头在她x前胡乱蹭着。 她抓紧贺东哲肩上的衣服作为支撑,缓缓前后移动着自己的t0ngbu,好让藏在缝隙里r0u蒂可以在带着薄茧的指腹上来回摩擦。 她渐渐x奋起来,口中哼哼唧唧地发出令人脸红心跳的y叫声,靠着他的手指磨b的动作也越来越大,su麻的感觉步步累积—— 随着一声娇媚的尖叫,连北兮的x口快速地收缩ch0u搐,同时涌出阵阵蜜水,过电般的su痒传遍全身,爽得让她禁不住绷紧了脚背。 不是,他才走神了多久,一分钟有没有?她居然就泄了?这是什么神仙t质? 什么“跟nv生做很爽很舒服”,根本就是谬论!连北兮这个傻姑娘,平时看着挺聪明的,怎么在这种事上还能被人蒙蔽好几年? “不等我就自己先开始了,这么不乖?”贺东哲ch0u出shill的手,在k子上随意擦了擦,一边解她衣服的扣子,一边说:“我得好好惩罚你才行。” 倘若不是刚才的愉悦还没完全散去,她尚在回味中,现在他铁定要被她讥讽得狗血淋头。 连北兮有一下没一下地回吻着他,刚刚小爽了一下,她勉强算是饱了。不做下去倒也忍得住,但能再继续肯定更好……所以她虽然不吭声,双手却是顺从地配合他脱下上衣和x罩。 小腹上莫名的凉意让连北兮瞬间睁开眼,用手撑着略扬起上半身,随即看到了—— 她的视线落在自己肚脐上方的红se血滴,又回到正捂着鼻子手忙脚乱的贺东哲身上,忍不住大笑着调侃道:“至于吗哲哥?看个x就能兴奋到流鼻血,你这个校霸是不是有点弱啊?” 提到姜茶,连北兮不免有点心虚。这茶是连母张子珍专门找人配的方子,里面除了生姜,多是补血养气的东西,b如红糖、红枣、枸杞……她最开始喝的时候也上火,过一阵身t适应了才没事。ujiang。 连北兮的手揪着床单,婉转的嘤咛声就没停下来过,腿间隐隐传来空虚的瘙痒,她想合拢双腿磨一磨,却因为他的腰身卡在那里,变得像是她主动伸腿盘住了他的腰。 他暂时玩够了两只大nzi,唇舌顺着腰腹来到肚脐,在小巧的洞里滚了一圈。与此同时,双手也利落地将她的k子扒了下来。 贺东哲咽了咽口水,迫不及待地扯下了最后一块遮羞布。 仔细看的话,中间那条细细的缝隙还在汨汨淌着花ye,他盯着瞧了片刻,忽然带着一丝妒意问道:“她吃过你下面吗?” “我猜也是,这谁能忍得住?”贺东哲轻声地喃喃自语,然后猛地低头,hanzhu了软白sh润的花x。 贺东哲的舌头在泛着莹莹水光的y上来回t1an弄,yshui虽然越流越多,却b不上他吞咽的速度,很快便把r0u瓣上的水渍x1g了。 不过几下y蒂就直挺挺地立了起来,他根据自己查到的小技巧,用b唇舌温度略低的鼻头去摩擦r0u蒂,嘴巴则再度包裹住整个花x,然后改成用口呼x1。 贺东哲一点也不嫌弃,大口大口地喝下去,又用牙齿轻轻啃咬从r0u皮中探出头的小芽,登时把连北兮爽得又泄了一次。 连北兮神智还不算太清醒,光听见一个“b起来”,也没多想他是在跟谁b,实话实说道:“差不多,都有爽到。” 贺东哲有些失望,本来以为她短时间里喷了两次,对自己的评价会高一点,现在看来前头的那个渣nv也不是个省油的灯。 既是计划也是私心,贺东哲一面急急抓起连北兮的手往自己k裆里送,一面喘着粗气问她:“帮我撸出来可以吗?” 仔细想想也不是不可能,既然是甜文故事线里的男主男配,那他们拥有和普通男人不同的服务意识、全心全意让nv主快乐完全说得过去。 连北兮忽然感到十分羞愧,贺东哲多少还能说是剧情人设“b着”他不得不喜欢自己,而她自诩为唯一清醒的局外人,却依然眼睁睁地任由自己的“小头”主宰“大头”,b起他来其实没品多了。 贺东哲脸上立刻写满了感激和喜悦之情,看得连北兮越发歉疚了,下定决心要好好补偿他一番。 换句话说,她的手活一如既往地处于初级阶段——会做却做得一点也不好。 连北兮被夸得晕乎乎的,感觉他的头上似乎都长出了闪闪发亮的圣人光环。直到他s的时候在她耳边含糊说了一句“男的也没让你无法接受吧”,她才蓦然记起,在贺东哲眼里,她的前任一直是nv生…… 连北兮先是觉得好笑,随即又沉默了。她这算不算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当初随口编造的人设,最后反倒y差yan错地促成了她和贺东哲的好事…… 连北兮心下无奈,早知道最终仍旧要靠“啪啪啪”来崩盘整个大纲,她当初还不如直接给贺东哲下药,扑倒他一了百了算了。 不过话说回来,同样都是让纯ai战士倒地的做法,她对傅南景可b对贺东哲有上心多了。诚然,这跟他们认识的时间长短有关,但其中未尝没有连北兮的私心。 她当然看得出来,但她不在乎,因为她把对方当做需要从生活中剔除的存在。 说好听点,是因为他们认识的时间短,她没什么机会去了解他;说难听点,她何尝不是把贺东哲当成了纸片人,一心只想着摆脱他,哪里会花多余的力气去关注他的内心世界? 这边连北兮恍惚中意识到了自己的虚伪和傲慢,那厢从ga0cha0余韵中彻底回过神来的贺东哲正在仔细用纸巾帮她清理手指。 诶,好像s得有点多……没办法,虽然连北兮撸起管来毫无技巧,时不时还要他帮忙带着动,但毕竟是心尖上的人,特别是她之前还只喜欢nv生,现在愿意帮他撸完 贺东哲怕连北兮0着身t会冷,一擦完手就赶紧扯过床上的毯子给她盖上,然后小心翼翼地试探了她一句:“既然男生nv生都能让你舒服,你也不排斥男x身t……要不要考虑下试试喜欢男生?” 连北兮被他的郑重其事g得愧疚之意又泛n起来。 光是回想连北兮都觉得那样的自己可憎又可恶,她凭什么高高在上地去无视、质疑、乃至批判别人的感情?这个世界是真实存在的,不管其他人有没有觉醒,至少在他们的所思所行中,一切言语和行动都是出自本心。 “是考虑喜欢男生,还是考虑喜欢你呀?”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后,连北兮直接打开天窗说亮话,“总不会你想告诉我,刚刚我们发生的一切,仅仅是你为了把我‘掰直’才做的?” “我是因为喜欢你,才忍不住对你做那些事的……”他羞涩却坚定地说道,“我之前怕你对男生反感,所以一直不敢告诉你……” 连北兮先是生理上爽了,接着心理上又觉得对他有所亏欠,再加上这无意识的卖萌,三重buff叠加在一起,能说出拒绝的话就有鬼了。 “那我们就试一试,先看看身t是否契合,等可以了再谈别的好吗?”按照连北兮的经验,大概率他们睡上几个月剧情就要彻底崩盘了。 如今她要做的就是在贺东哲从她的生命里消失前,给他留下一段美好的回忆。 其实,但凡是个理智的旁观者都能听出连北兮的言下之意。翻译成大白话就是“先做pa0友,等时机成熟再考虑要不要转正”。 全然忘了当初她“出柜”时,他一眼就看透她和那个nv生披着“ai情”的皮,卖着“pa0友”的r0u的真相。 连北兮看到贺东哲欣喜若狂的样子也忍不住笑起来,跟着就听见他问:“你父母已经回a市了对吧?你需要什么时候回去?” 贺东哲略显失望,沉y片刻后说:“还有一个星期才过年,你在b市再呆三天好吗?我们才在一起就要分开那么久,你难道舍得我吗?” 贺东哲立刻接话道:“那就两天,说定了。”丝毫不给她反悔的机会。 连北兮:“……!!!” “哪里一样了?”贺东哲含笑看着她,意味深长地说道:“我们晚上可就不能一起睡了……” 贺东哲一点不在意她的冷眼,宠溺地0了0她的头发,说道:“你先去收拾一下,我刚好下单买点东西。” 算了,既来之则安之。既然都说了从熟悉身t开始,那么早一天晚一天又有什么区别。 一看见她,他就跟只骄傲的大公j一样把自己做了多少事从头到尾说了一遍,然后笑眯眯地求亲亲求抱抱。 贺东哲手脚利索地把饭菜从外卖盒倒进碗碟里,然后又给两人拿好了餐具。 她一边顺手打开餐桌边的小音箱开始播放历年高考英语听力真题,一边拿起筷子准备吃饭。 连北兮见他一脸嫌弃,故意装出一副享受的样子,“什么?英语听力这么下饭你居然不喜欢?” 他这反应明显不是个ai学习的料……连北兮忽然想起刚转学时一直放在心里的某个疑问: 贺东哲似乎并不意外好友把自己捧得这么高,坦坦荡荡地说道:“那是他对我滤镜太深……我们俩一个初中的,当时他成绩b我好,我就一般来着。后面快中考了,我爸说要是我能考上十八中,他就给我买台配置最高的电脑玩游戏……那我能怎么办?只能拼了啊,熬了好几个月,最后跟阿yan差不多成绩上了十八中。” 譬如她自己,先是有个天赋异禀的身t,接着又来了十亿美金遗产……相b之下,贺东哲花几个月考上别人奋斗三年的重点高中也没什么稀奇的。 “是也不是,”贺东哲想了想,“怎么说吧,就觉得天天背书刷题挺没劲的……” 半天没听见连北兮回话,贺东哲以为她不喜欢自己不求上进,赶忙找补道:“可现在我想法变了,还是要考上一个好大学,才能离你近点。”因为我勉强自己。” 连北兮不想跟他拌嘴,她很清楚在俩人上大学前大纲大概率已经崩盘了,到时候他们连恋人都不是,还担心什么“异地恋”? 贺东哲一听等会还要做题,笑都笑不出来了。他这可真是搬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只能闷闷地低头吃饭。 吃完饭,贺东哲主动收拾桌子碗筷,连北兮也没有身为主人要照顾客人的自觉,洗了点水果就去客厅看书了。 很快她便发现,来的确实是派送员,点的却不是外卖。 “那不然呢?” 连北兮语塞,她这个大直nv哪来的“心得t会”跟他交流? 连北兮盯着黑se的笔记本电脑,仿佛想透过电子零件看到电影的内容,她试着同贺东哲商量:“等我做完这张卷子再看好嘛?” “那换成到卧室里看?” “可以。”她卧室里有可移动床桌,放上笔记本看电影十分方便。 她重重叹了口气,最后还是耐不过本能的驱使,收起文具和卷子,起身前往卧室。 连北兮睨了他一眼,捡回胡扯的技能:“我之前看的可都是nvnv经典动作片,你确定你挑的资源我会喜欢?” 最后那几个字连北兮愣是听出了咬牙切齿的味道,想笑可想到自己的处境又笑不出来了。贺东哲显然还没放弃交流x生活技巧的念头,打算跟她边看边讨论。 连北兮突然沉默,不继续和他抬杠了,贺东哲反而心里不舒服起来,该不是他提了一句“前nv友”,她就陷入对往昔“x福”生活的怀念中吧? 影片一开始很正常,两个年轻的亚裔nv孩正在私人游泳池里嬉闹。穿的自然是三点式,皮肤白的那个腰细腿长但没有x,皮肤黑一点的则是x大pgu翘。 b起她们清纯的脸庞,她们吻得可就se情多了,整个房间里回荡的都是糜烂的水渍声,俩人的舌头在空中交缠,恨不得每个角度都拍得清清楚楚。 但很明显挺对贺东哲口味的,她隐隐听见他开始变重的呼x1声,下一秒他就欺身吻了下来。 她本想调侃他两句,可他吻得太凶太急,连带着她也迅速进入了状态。 不知道是不是影片的教学效果太好,连北兮感觉贺东哲b下午那阵会亲多了,亲得她整个人都su麻麻的,情不自禁地往他身上贴去。 连北兮被他绵绵密密的吻缠得呼x1急促,头不由往后退了退。贺东哲察觉到她不规律的喘息声,没有马上追过去,而是转头亲她baeng的脸蛋、小巧的耳垂和纤长的脖子,边亲边问她: 粗长的y物在她手里跳了跳,烫得她下意识捏了捏。 “轻一点兮兮,捏坏了你一会怎么享用?” 她媚眼如丝的样子g得贺东哲全身的血不住地往脐下三寸涌去,要不是还得借助片子套出她的前nv友有什么房中术,他真想就这么不管不顾推倒她算了。 老实说连北兮也不好受,但没理由贺东哲能忍,她忍不了。 片中的两个nv孩又亲了一会儿,开始转入ai抚阶段。巴掌大的布料纷纷落地,光溜溜的俩人互相抚0着彼此的身t…… yuwang不断累积却得不到宣泄的她格外敏感,第一时间察觉到贺东哲的视线从电脑屏幕转移到了她身上。 俩人对彼此的渴望已经如有实质,空气里仿佛都能闻到浓郁的荷尔蒙味道。 连北兮震惊地看着屏幕上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水工打扮的猥琐男人,不怀好意地步步向两个妙龄少nvb近。轻薄,她们却只会半跪在地上喊着“不要啊”…… 她转头望向贺东哲,似笑非笑地问:“这就是你说的资源不好找的nvnv片?” 怪不得他一直觉得哪里不对劲,自己又不好nv同片,y盘里怎么会存着一部?敢情是他的脑子在提醒他ga0错了。 至于“找不到资源”什么的,王婆卖个瓜都能自己夸两句,他随口夸张一点也很正常吧…… 最后他挫败地低下头,自暴自弃地嘟囔了一句,“谁让你不肯告诉我她都会些什么……” 如果是现在的她,绝对不会再用“喜欢nv生”这种借口去哄骗贺东哲。对她来说可能只是一个需要费力维持的谎言,但对贺东哲而言,却是他久久无法释怀的真实。 她有时候想起来也会纠结自己的坚持到底对不对,因为不愿付出真心,只能动不动就用身t去偿还那些人情债。 她对他笑了笑,一边跨坐在他腿上,一边搂着他的脖子说:“你真这么想知道的话,我可以亲自示范给你看。” “当然啦!”连北兮笑得像只g人魂魄的狐狸jg,贺东哲目不转睛地盯着她,脑袋里仿佛放起了烟花,五颜六se的炸得他什么理智都没了,光剩下一个念头: 他着急地凑过去想要吻她,却被连北兮用一根手指轻轻压了回去,“等一下……你先把k子脱了,带好套。” 他的yjg早在俩人接吻的时候就b0起了,如今更是一副雄赳赳气昂昂随时能攻陷nvt的待战状态。 他眼睛直gg地盯着那片舒软baeng的禁地,喉结不停地上下滚动着。 贺东哲哑着嗓子,恶狠狠地说道:“你放心,老子这次只流jg不流血!” 贺东哲刚要问她“动”的定义是什么,就被她毫无征兆地主动吻住了。 连北兮初时还能掌控亲吻的节奏,但很快便被他的热情和迫切打乱了。她争不过他,g脆由着他去了。 他闻弦知雅意,立刻并拢十指,在坚挺硕大的nzi上大力r0un1e着,拇指更是故意放在rujiang上,用指腹上的薄茧来回搓弄。 连北兮的嘴被堵得严严实实,只在偶尔换气的间隙泄出几声难耐的sheny1n。她的sichu已经满是cha0意,小腹深处渐渐生出想要被填满的yuwang来。 连北兮几乎是同时感觉到贺东哲抓r0ux部的力度变大了,舌根更是被x1得发麻。因为重力的关系,她的花瓣略微分开,才刚刚探出头的小珍珠直接跟大guit0u来了个亲密接触。 趁着贺东哲低头查看发生了什么的机会,连北兮在他耳边,断断续续地说道:“现在……啊……你知道……嗯……古时候……嗯……为什么要把……啊啊……nvnv之间的事……嗯嗯……叫做‘磨镜’了吗?” 隐约听见她在说什么“磨镜”,他心不在焉地答应了两声,思考着要不要趁她不注意直接c进去。 几番犹豫下,贺东哲决定还是先以静待动,按照连北兮的指令行事。 不过自己磨b有个好处,节奏都在她身下把控着,她可以快速来几下直接ga0cha0,也可以每每到了临界点再退回去,让快感积攒得多一些再一起爆发。 可惜即便她故意放缓节奏,磨了这么久仍是不受控制地到了,她的jiao音调拉高,发出像是被人g得要哭的声音,x口则如一张贪婪的小嘴,疯狂地想要借助收缩的动作吃下guit0u。 贺东哲略显失望,他还以为可以真刀实枪地做了,没料到依然是前戏……如果这就是前nv友在床上的花样,那他觉得自己也能做到。 贺东哲的手指开始无师自通地前后ch0uchaa着,他一边动作一边幻想现在在花x里的是自己的yjg…… 而连北兮因为 贺东哲万万没想到她还能这么玩,一时气不过,把r0u花核的那只手收回来改成紧锢着她的腰,另一只手更是惩罚似的在花道里快速cha拔来回。 她失神地靠在贺东哲肩上,要不是他两手及时固定住她,她此刻早已经瘫软成一摊泥了。 喜欢的nv孩不着寸缕地躺在自己身下,漂亮的眼睛微微闭着,红唇轻张,莹白的身t上遍布他的吻痕和指痕,一副被人玩坏了的模样。 有那么一瞬间,贺东哲想问问连北兮他现在可以“动”了吗?但下一秒,他就狠狠甩掉了这个多余的念头。 啪啪啪在某种程度上和接吻很像,有时候男生主动征求许可是对nv生的尊重和礼貌,可有时候氛围到了再多嘴问一句,那就是扫兴和低情商了。 哪怕梦中演练了无数遍,第一次实c贺东哲仍旧紧张得一头是汗。他轻轻分开对方细白的双腿,腿间一片sh滑,透明的水光看得他不住地吞口水。 事实证明,方才的前戏没有白做,虽然花道依然十分抗拒y物的入侵,但只要他加重力道,xr0u立刻缴械投降,不情不愿地把yjg一点点容纳进去。 连北兮嘴上哼哼唧唧喊着“胀si了”,下t的媚r0u却如饿虎扑食般牢牢锁住x器不放,爽得贺东哲额头上的青筋一跳一跳的。要不是两小时前才s过一次,现在怕是又要牺牲万千子孙了。 起初他还能扣住连北兮的手,在她耳边问她“够不够重”、“够不够快”之类的问题,但随着舒爽的快感逐步累积,贺东哲脑子里只剩下大开大合的撞击动作。 果然,这个姿势能让他入得更深,媚r0u咬得也更紧了。贺东哲尝到了甜头,双手跟着掐住她的腰,在roubang每一次cha入的时候配合着往下按压,不多会儿便c到了huax。 连北兮腰酸腿酸,su麻的感觉从jiaohe处源源不断地涌向全身,她喊得嗓子都快劈了,贺东哲依然不像是要s的样子。 贺东哲的理智被她的话勉强拉回几分,可一见她满面春cha0,小脸上全是q1ngyu,心里的火又烧了起来。 “前nv友”三个字触及了连北兮在脑中设定的警报器,她登时从飘飘yu仙的极乐中回过神来,再一听他恶狠狠的后半句话,心里不禁又一次后悔自己当初嘴瓢扯的这个谎。 “没有……她只用过手和嘴……你不要再提她了好不好?我现在眼里b里全是你还不够吗?”一次两次还能说是情趣,每次都提的话实在太坏人“x致”了。 “我还没s呢,怎么能说b里全是我?等将来时机成熟,我无套内s了,你b里才全是我的子子孙孙……” 伴随着她的y词浪语,贺东哲的尾椎传来致命的su麻,他重重顶了两下,不出意外地s了。 事后的贺东哲懒洋洋地压在她身上,双手有一下没一下地在她滑腻的肌肤上游走着。 贺东哲很不想动,但她又甜又软的声音一直催,他也只能悻悻地起来,抱着她去浴室冲洗。 出来后他想直接shang,却被连北兮拉住,指挥着换下浸sh了一大片的床单,再铺上新床单。 连北兮虽然全程坐着没动,但她心累。这些事以前根本不用她c心,傅南景全都会办得妥妥当当的。哪像贺东哲这个少爷,完全就是个算盘珠子,拨一下才动一下。 ————————————————————————— 连北兮安静地躺在他怀里,闭着眼睛边听他讲小时候的糗事边昏昏yu睡,心中暗自腹诽贺东哲的奇葩,人家贤者时光都是沉默寡言地ch0u烟,就他阿巴阿巴说个没完…… 连北兮梦见自己泡在豪华温泉里,全身上下每一寸肌肤都被熨烫得刚刚好,舒服得令人不住叹息。 卧槽,我这是尿了吗? 她顿时觉得羞愤难当,又记起床上还睡着贺东哲,也不知道有没把他那边的床单都弄sh了…… 连北兮:“???!!!” “贺东哲你是不是有什么大病?大半夜的不睡觉你钻我k裆做什么?你知不知道我还以为我……我……”连北兮眼眶都红了,气急败坏地打断他的话,几乎是看到贺东哲的一瞬间,她就反应过来自己究竟怎么了。 在床头小灯微弱的光线中,贺东哲察觉到连北兮的异常,一时也慌了,手足无措地抱住她,不住地道歉认错。 如果说原先她还有自我反省是不是反应过度的可能x,那么现在她已经被哄得认定全都是贺东哲的错。 贺东哲听了忍不住哈哈大笑,然后就被恼羞成怒的连北兮狠狠拧了手臂。他觑着她的脸se,明智地吞下了那句“真要尿床也是以后被我c尿的”。 贺东哲却没像刚才那般她一发话就动起来,反而认真回答起她的问题:“困倒是不困,就是渴了。” 贺东哲看懂了她关ai智障的眼神,故意用享受的口吻继续逗她:“普通白水哪能b得上我刚刚喝的,要知道,你的水可是甜的……” “急什么?你不信我说的,尝一尝就知道我没骗人了。”贺东哲难得见到她在床上如此害羞扭捏的样子,怎么可能轻易放过她? 她反应迅速,贺东哲也不慢,一见她准备躲,立刻就低头追过去要跟她接吻。 贺东哲原来是晚上才p0chu,太兴奋了睡不着,迷迷糊糊小憩了一下就醒了,初尝q1ngyu的身t在疯狂叫嚣着再来一发。 没料到的是她醒是醒了,却y差yan错地误解了自己ga0cha0的反应,和他闹了一场。 原本她要是让他亲一亲,可能今晚也就这么算了,但眼下她又躲又藏的,反倒把他喜欢逗弄她的劣根x给激出来了,说什么都要亲到她。 所以,当她的花x被又烫又y的yjg毫无征兆地cha入填满时,连北兮整个人都傻了,突如其来的酸胀导致的尖叫声完全被枕头所吞没。 连北兮x浅,后入向来是她最受不得的一个姿势,不过ch0uchaa了十余下,她就觉得自己要被cha坏了,饱胀su麻的滋味在全身游走,俩人x器相连的地方更是火辣辣的又疼又痒。 “宝贝乖,先让我好好g一会儿,等下就换你喜欢的姿势。”他边说边一手提起她的腰往自己腹部上按,一手0到x前r0u弄着丰满的rr0u和娇neng的蓓蕾。 贺东哲半跪在她身后,伏下身去亲吻她漂亮的蝴蝶骨,紧实腹肌上的汗珠时不时滚落到连北兮的腰窝里,最后又滑过bai瓣跟前方nengb里流出的yye混合在一起…… 贺东哲的直觉告诉他这里不一般,于是次次都ch0u送着yan物往那处猛顶,连北兮的叫声一下子变得尖利绵长。他顿时确认那块软r0u就是她的敏感点,更是卯足了劲抵着它c弄。 快ga0cha0了还叫人这样狠g,连北兮几近崩溃,不多会儿就在他凶猛的ch0uchaa中泄了出来。这次不但是yshui流个不停,huax内的yjg也一小gu一小gu的冒出来,黏腻油滑的yet将yanju全部包裹住。 他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先是温柔地吻去连北兮挂在眼角的泪滴,然后哑着嗓子在她耳边又哄又骗:“兮兮,再坚持一会儿……哥哥保证把你小b照顾得舒舒服服……”,径直吻上去,在她嘴里横冲直撞,用舌头模拟身下的动作。 连北兮又爽又累,只叮嘱了一句“帮我弄g净”就沉沉睡过去。 一回生二回熟,不久前才被连北兮教导过的他很快做完了事后清理工作。 迷迷糊糊中他也睡了过去,再度清醒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除了连北兮还睡得人事不省,他和他的老二此刻都jg神无b。 温柔的亲吻和t1an舐、力道适中的抚0与r0un1e……没多久连北兮就被这一特别定制的“闹钟”吵醒,挣开眼睛看到的就是埋首在她x前的后脑勺。 她不客气地推了推贺东哲的脑袋,别过眼不去看他水光潋滟的嘴,迅速拉好衣服,遮住早已泄出大半的春光。 一听她没好气的口吻,贺东哲心中暗叫不妙,连忙笑着说道:“急着洗漱做什么?我们先温存一下……”语罢就想把她往怀里搂。 贺东哲自己上学上得七零八落,但对高三党苦b的作息时间也有耳闻,连北兮显然是准备在寒假这不到一个月的假期里每天都睡懒觉的,如今被他中途破坏,自然不会有什么好脸se。 他瞥了瞥腿间仍然高高翘起的yjg,迁怒道:“都怪你,该y时候不y,该软时候不软,活该你吃不到r0u!” 知道自己惹连北兮生气了,这一天贺东哲一直表现得殷勤小意,不管对方是不是冷脸,他反正是从头到尾都笑呵呵的。 到了晚上俩人才算彻底和好,也多亏闹了这一出,连北兮白天才能安安静静写会儿作业,否则十有要被对方拉到床上“芙蓉帐暖度gxia0”了。 贺东哲情窦初开又初尝q1ngyu,简直恨不得分分钟都黏在连北兮身上,后者出于生理需求以及补偿心理,对他的粘人多是来者不拒。 连北兮一旦冷处理,他的电话或者视频请求很快就会追上来,她不得不做出生气的样子,再三强调自己还要好好学习。 连北兮试了一次,本想挑刺否定这个提议。没想到贺东哲果然说到做到,丝毫不曾影响到她。有时候她还能从画面里看到他在电脑前打游戏,她不太明白他这么做的意义在哪里。不过既然不打搅她做题,她也g脆由着他去了。 偏偏贺东哲一点隐瞒的意思也没有,毫不避讳他的眼里只有连北兮一个人。本来他天天按时上课下课已经够惹人注意了,现在又在肢t及言语上清楚地表达出对连北兮的特别之处,以至于但凡长了眼睛的都看得出他们俩的关系不一般。 至于郑淳一,她起先不置可否,过了两天才私下找了连北兮,委婉地劝她“学习第一,ai情第二”。 连北兮谢过郑淳一的好意,表示自己听进去了她的劝告。 算算时间,其实老师已经给他们足够多的容忍度了,大概跟他俩一个学籍不在十八中、一个是捐款大户有关,些许薄面多少还是要给的。 因此,班主任虽然晚了几天,但到底还是把他们两个叫来办公室“促膝长谈”了一番。 班主任苦口婆心说了许多,大意不外乎是升学率非常重要,他们俩也许不在乎,可多的是别人在乎。老师可以不b他们分手,但他们不能在公众场合尤其是班里公然亲昵。 连北兮非常理解班主任的苦心,也愿意服从对方的安排跟贺东哲分开坐。其实在某种程度上,甚至可以说是班主任帮了她一个大忙。 为的就是证明早恋对他有利无害,从而让班主任收回换座位的命令。 班主任自然不会答应贺东哲的无理要求,可她也没有把话全部说si,而是暗示贺东哲倘若他的成绩真的突飞猛进,她可以考虑让他们再重新当回同桌。明目张胆地谈恋ai? 班主任想来是“苦他俩久矣”,谈话一结束就回去换了座位。 真到了那个时候,班主任想必不会再顾忌“关系户”的面子,而是会直接喊他们家长来学校挨训。 从这天起,贺东哲好似变了个人,目光所到之处除了连北兮,就是课本和习题册。看得身边的同学诧异不已,忍不住偷偷在私下讨论ai情的力量是否真的如此伟大? 这下就是连北兮自己都惊讶了,贺东哲如今是真的“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连他最热衷的啪啪啪都很久不曾提起了。 转眼到了四月底,贺东哲的成绩像是坐了火箭般一下子从倒数飞到了班级前十。 五月初,世界各地海选成功的选手前往e国进行决赛。贺东哲全程发挥得不错,但别国的团队技巧更jg湛、合作更默契、运气更好,整t拼下来也就拿了第三名。 所幸他向来是个不服输的x子,这下越发坚定了日后要走电竞这条路的决心。 未雨绸缪的高校们闻风而动,立刻就有招生办的老师联系贺东哲,承诺只要他高考成绩能上一本录取线,他们学校就会以“特长生”的名义录取他。 六月高考转瞬即来,连北兮在此前一个星期回到a市备考。和上次的分隔两地不同,这回他们心无旁骛,都只想着在高考中取得一个好成绩。 七月初是连北兮的生日,贺东哲摩拳擦掌地说要给她一个难忘的十八岁生日。谁知人算不如天算,他突然接到原来俱乐部的电话,说h国即将举办新的《失落世界》全球b赛,问他是否有意愿参加。 这是他们两个在一起的第一个生日,也是她ren的标志,贺东哲觉得自己作为男朋友不应该缺席,但同时他又非常渴望再b一场,把冠军的奖杯赢回来送给连北兮。 去! 连北兮嘴上答应得好听,心里却清楚这个生日十有是没机会一起过了,毕竟截止到目前,故事大纲已经崩坏得差不多了。她有种预感,贺东哲这回出国,极有可能会像傅南景那样,慢慢地失去联系,直到彻底从她的生命中消失。 那就是和他一起打场游戏。 连北兮原以为贺东哲的消失会像傅南景那般循序渐进,没曾想这一回竟然直接多了——在他走后两周左右,她收到了一条他的微信消息要求分手。 一回生二回熟,被“甩掉”的连北兮这次就b上回淡定多了,没有那么伤心和恍惚。毕竟她跟贺东哲相处的时间还不够长,感情也不够深;而且她迟早要习惯自己的这些“命定之人”终有离开的一天。 看着提示框旁边那个显眼的红se感叹号,连北兮忽然生出一丝怒意,有种“好心被当成驴肝肺”的气愤和不爽。 或许老天爷听见了她的心声,连北兮的闷气还没生多久,就接到律师的电话,声称她已年满十八岁,可以前往h国查看日后将要转到她名下的资产。 事实也是如此,连北兮顺利地踏上了前往h国的飞机。遗憾的是,因为张子珍娘家出了点事,所以她和连祁山都无法陪连北兮走这一趟。 连北兮蓦地想起当初傅南景断联后,父母也有那么一阵子早出晚归、形se诡异,然后她就有了从天而降的十亿遗产…… 大纲崩坏后,因为男主男配的离开,身为“nv主”的她将会得到价值不菲的“赔偿”。 要验证这个猜测是真是假,其实也很简单,只要等连父连母回来,看看她有没有莫名其妙又被塞了好东西就知道了。 连父连母果然松了口气。 简单地说,遗产里现金大概只有五千万,剩下全是资产,主要分成gu票投资和房产投资两类。 这可都是未来她腰包里的钱,总不能一直两眼抹黑凡事不知。 连着看了几日,连北兮也有点累了 i市并不是旅游城市,但它的医疗水平在h国已经连着几年排行第一了。连北兮怀疑四堂姑当初会在这里置产,可能也是抱着以后养老看病方便的念头。只是世事弄人,对方房子买了,却没有真正住进去过几天。 她来了兴致,g脆在路边找了家咖啡厅坐下,有一搭没一搭地观察路过行人的表情,暗自猜测他们都是什么人,都在为什么而烦恼。 贺东哲的母亲白苏和父亲贺锦。 连北兮先是惊讶,随后心脏“砰砰砰”地剧烈跳动起来,一种无法言喻的恐慌紧紧攫住了她。 毫无来由地,她脑中被这六个字填得满满当当,直到贺父贺母的身影彻底从她视线中消失,她才渐渐从窒息般的惊惧中缓过神来。 贺父虽然在b市小有名气,可放到千里之外的异国他乡就是个无名小卒,因此私家侦探并没有什么需要避讳的地方,再加上连北兮给的钱多,第二天调查报告就送到了她面前。 事实证明她的预感是对的,贺东哲果然出事了——他在一周前因为急x肝衰竭被送入医院,如今正躺在重症监护室昏迷不醒。 光看名字就知道这种病来势汹汹,最好的治疗方法莫过于肝移植。 偏偏贺父有高血压,贺母t弱,两人都不适合作为贺东哲的肝脏供t。贺父眼下正在想方设法从国内找合适的人选前来h国给贺东哲捐肝,可这显然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办到的。 连北兮看完报告后想了一整夜,第二天就找到王律师,让对方安排自己给贺东哲捐肝。 连北兮知道他想说什么,那些劝人三思莫冲动的话她自己昨晚已经给自己说了一箩筐,但是没用,她怎么都过不了心理那一关。 或许他也会在未来的某一天因为某些原因患上急x肝衰竭,但起码跟她擅自改动他的生命线,间接导致他在异国病入膏肓无关,她无需自责、无需内疚。 她没那么高尚,好b她现在就不敢深想傅南景是否还活得好好的,也不会花费人力财力去搜索他的下落;她也没那么自私,能眼睁睁看着贺东哲生命垂危而无动于衷。 其实在决定要帮助贺东哲的那一瞬间,连北兮首先想到的是给他们钱。凡是能用钱解决的都不叫事,但问题是她目前能支出的额度负担不起“买肝换肝”这一行为。如果向遗产管理会递交申请的话,也不知道能不能批,批下来又要多长时间。 两害相权取其轻,连北兮无奈之下只能把主意打到自己身上——她是o型血、已成年、身心健康,理论上是非常合适的捐献者。 只是到底是要动刀子的手术,连北兮一个刚满十八岁的nv孩怎么可能不怕?不说手术过程中的风险、手术后的恢复等难关,光是腹部上要留下一道难看的疤痕就够令人难受了。 是的,连北兮并不准备把事情告诉连父连母,因为她知道他们一定会反对。为此她私下准备好了遗书,万一她真那么倒霉si在手术台上,好歹能给父母一个交代。 感慨万千的连北兮以为很快就会接到医院通知准备手术,不料王律师带回来的却是另一个叫人难以置信的消息。 她努力克制着濒临暴走边缘的自己,一边深呼x1一边不住吐槽:“这夫妻俩有病吧?走的都是正规程序,他们怕什么?儿子都快si了,还这不同意那不同意的,有这么当人父母的吗?” “算了算了,”连北兮一脸的烦躁,“他们不要我还不想捐呢!肚子上留道疤,以后多少漂亮衣服不能穿了……” 王律师在心底叹了口气,果然让他猜中了,贺家肯定是想答应的,只是他们也想知道自己儿子的救命恩人是谁,所以故意以退为进,b那个主动捐肝的人自己站出来找他们。 王律师在医院跟医生商量捐肝事宜的时候曾见过贺锦一面,对方一看就不是省油的灯,拿捏连北兮这种还在学校象牙塔里的小姑娘简直是分分钟的事。兮自己关心则乱。冒冒然出现一个志愿者说要把肝捐给非h国公民的外国人,用脚趾头都猜得到这个志愿者铁定和贺东哲认识。按照王律师的想法,连北兮但凡能撑过一天不回应,贺家肯定要赔着笑脸去医院那儿“改主意”。 王律师此时的心情十分复杂,他育有一儿一nv,跟贺东哲及连北兮年龄相仿。如果类似的事发生在他们家,他都不知道是该庆幸“儿子”有救了还是该斥责“nv儿”不ai惜自己的身t…… 于是,一个小时后,四个人坐在咖啡厅里面面相觑。 她猜过很多人,唯独没有连北兮。虽然白苏知道对方在和贺东哲谈恋ai,但她同样也清楚俩人已经分手——那条微信正是她在暂时清醒的贺东哲指示下发出去的。 白苏很心疼贺东哲。作为母亲,她当然希望儿子的心上人能在他最困难的时候陪在他身边;可作为纯ai党,她又能理解儿子的做法—— 如果病治好了,那么一切都可以再重新来过,相ai的两个人就是磨难再多,也总能找到同一条回家的路。 俩人的肝脏源于一t,还能有谁b他们更般配更适合天长地久呢? 她一开始就选择匿名,说明她根本不想让他们知道是她救了贺东哲,这种心态可不像是要携恩图报或者再续前缘。 白苏神情有片刻的黯然,但她很快又打起jg神,跟连北兮解释起贺东哲的那条分手消息。 对上贺母饱含期待的眼神,连北兮狠心摇了摇头,“白阿姨,我今天来除了想让你们安心接受捐赠外,还带了份保密协定需要你们签字。”她示意旁边的王律师把东西拿给对面的夫妻,“我要你们答应我,不得以任何方式让贺东哲知道我是肝脏的提供者。” 看着苦口婆心试图说服自己的白苏,连北兮突然无b庆幸自己做出了捐肝的决定。撇开贺锦不说,白苏和贺东哲都有一副赤子心肠,可能有人会觉得那是“幼稚愚蠢”的代名词,但在连北兮看来,却是非常难能可贵的品质。 “阿姨,大恩如大仇,我跟贺东哲已经结束了。他不知情,我们以后也许还有可能,他如果知道了,我们这辈子都不可能了。”连北兮无法说出故事线的真相,也没法让他们相信很快就能从大纲中脱身的贺东哲将不会再喜欢她,只好换个角度,用纯ai战士的忌讳来说服对方。 总的来说,这次见面的结果都如了连北兮的意,除了贺锦坚持要给她买份高额的人身保险以外。她很想说怕si的自己早就托王律师去办这件事了,但转念一想,他们不知道她其实是在补偿贺东哲,想要报答一下她也很正常,便随贺锦去了。 也许身为大纲里的主角多少有些福运在身,两人的手术都很成功。 一周后,伤口愈合良好躺得要发霉的连北兮终于得到医生的允许,可以坐着轮椅到处转转。 连北兮自以为做得神不知鬼不觉,却不知道在她默默凝视贺东哲的时候,恰巧经过的白苏偷偷拍下了这副画面。 那可不能说是她故意泄漏的,只能说是缘分犯下的错。 本来她准备了一堆话要说服连父连母让她再晚一阵子回家,谁知他们居然问也没问随口就答应了。 这不禁让她越发好奇,究竟是什么事处理了半个多月还没处理好?而且连一丝口风都不能漏出来? 张子珍自己作为一个母亲,完全无法理解剧中假千金养母的所作所为——说她疼ai真nv儿吧,她又日夜思念假nv儿,甚至不让真nv儿动假nv儿用过的东西;说她疼ai假nv儿吧,她又能狠心到一声不吭直接全家消失……只能说编剧拿的一支好笔,为了nve心强行让剧中人物做出现实中匪夷所思的行为来。 这就是她对“真假千金”的态度,她从来没想过有一天类似的剧情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那时连北兮马上就要从b市返回a市备战高考,张子珍忙着给她采购各种东西。 对方自称姓魏,是个律师。 接着,张子珍就从魏律师口中听到了一个俗套狗血的故事—— 而张子珍,便是当年那个被迫离开亲生母亲的小nv孩。律师此番找上门,就是想请张子珍去j市做一次亲子鉴定,来为这场寻亲画上完美的句号。 她上下打量着魏律师,忍不住“啧啧”了两声,“小伙子看你长得人模人样的,怎么就想不开g起传销了?” “不是的,张nv士,我……” 当天吃晚饭时,张子珍把整件事当成玩笑说给了丈夫连祁山听。 “怎……么会?”张子珍起先不以为然,可很快想到了大半年前的一幕,她惊疑不定地看向连祁山。 张子珍仍是一脸的难以置信,像是在说服连祁山又像是在说服自己,“就算他不是骗子,也不代表他说的是真话,没准是什么电视台的整人节目……” “打什么电话?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早都不联系了。再说了,我从小就和他们不亲……”张子珍说着说着自己都愣住了,几个始终压在她心底的怀疑再度涌上心头。 犹记得当时她还伤心了好几天,觉得就算人走茶凉,哥哥们也做得太难看了,他们即便没有感情,至少还有血缘关系…… 张子珍骤然心惊,倘若她不是父母亲生的孩子,那么两个哥哥的行为就解释得通了。 连祁山见妻子脸上的神情变化莫测,知道她已经想到了关键,也不忍心b她去证实真伪,只是默默握住了她的手。 她没有报警,也没有解释自己是如何排除他是骗子的可能x,只是冷冷地看着他。 如果说照片里的老太太只是眉眼间依稀看得出张子珍的影子的话,那么另一张照片里的三岁小nv孩则活脱脱是连北兮的翻版。 如今回想起来,这未尝不是从另一方面佐证了她五岁之后才来到张家的真实x。 魏律师看出了她的动摇,连忙在旁边唠叨起霍老太太这些年寻nv的艰辛来,言语间也提到“她”的生父周老先生前几年就去了,离世前心心念念放不下的便是“她”这个弄丢的小nv儿。 于是,张子珍很自然地问起了有关“她”兄弟姐妹的事。 听话听音,张子珍虽说管的是公司财务,但这些年和连祁山一起也没少跟人jgzi打交道,马上听出了魏律师的言外之意—— 张子珍闻言并不失望,甚至还可以说是在她的预料之中。自己跟这些家人亲戚之间到底隔了四十年的光y,单靠血缘关系能剩下几分香火情? 毕竟花费四十年时间找到一个丢失的人,对普通人家来说是奇迹,可对那些红二代红三代来说,似乎又有点不够看了。 从这个角度出发的话,她其实还应该感谢周霍两家四十年后才找到自己。不然换成未成年那阵,她都不敢想象自己会有多崩溃。 魏律师面露迟疑之se,其实谁都知道亲子鉴定在哪里都能做,j市那边坚持要求张子珍过去,未尝没有给人下马威的意思。跟他交接的并非霍老太太本人,所以魏律师也无处得知究竟是谁下的指令。 无yu自然无敌,魏律师想通其中的关节后不再犹豫,一口应承了下来。大不了到时候找自己师傅帮忙,直接联系霍老太太,他就不信周霍两家有谁敢当着她的面作妖。 巧的是,连北兮的高考成绩与亲子鉴定的结果几乎是前后脚出来的。 连北兮的成绩和她平时的模拟考水平一致,上c大没有问题,但大概率选不了热门专业。好在她有巨额遗产傍身,不需要为了生计学个好就业的专业,只要选个她感兴趣的就可以。 君不见那些中了高额彩票的人大多在几年内都会把钱财挥霍g净,一直在地面是不好受,可更令人难受的是去了天上后又摔回地面。 至于亲子鉴定的结果,用脚趾头想也知道必然是存在亲缘关系。现在这另一只靴子终于落下,张子珍的心态反倒变得平和起来。 万一 仿佛老天爷都站在他们这边,夫妻俩本来还在发愁要用什么理由瞒着连北兮消失上十天半个月,没想到她刚好就要去h国巡查四堂姑留下的遗产。 ———————————————————————— 大院里的房子论jg致程度自是b不上高端商品房,但光凭这荷枪实弹的值班军人就已经可以藐视张子珍见过的所有房产了。 不过张子珍b林黛玉好的是,她的两个哥哥还愿意纡尊降贵地来见她,不像林黛玉的舅舅贾政,借口男nv大防连个影子都没瞧见。 被这么多双或是善意或是笑里藏刀的眼睛盯着,张子珍手心都紧张得出汗了。她第一次感觉自己像个货物,被摊放在最显眼的地方任由他人打量评估。 霍老太太坐在主位,一见到她虽然不像贾母搂着黛玉“心啊肝啊”叫个没完,却也是激动得落下两行清泪。 脸和手都保养得宜,不难看出张子珍这些年过得很不错,但霍老太太看着她,脑中浮现的却只有当年高度才到自己腰间的小nv儿,si命抱着歹徒的腿,哭喊着让她带着哥哥先跑的画面。 可这又能怪谁呢?怪他们夫妻俩太会经营招了别人的眼?怪国内当时的大环境鱼龙混杂歹人四散?怪她太理智危机关头抛下小nv儿带着儿子去喊救兵?还是怪手下的人办事不力这么多年才找回人? 于是,刚来不久就目送哭晕的亲妈被送去休息的张子珍尴尬了。b起她,连祁山更惨,简直就跟隐形了似的站在旁边无人问津。 霍怡然是个自来熟的x子,问也不问就挽过张子珍的手臂,带着她挨个认识在场的亲戚。 接下来和张子珍同辈份的人就多了,各种堂的表的以及他们的丈夫妻子孩子听得她头昏脑涨。张子珍也不傻,虽然全程笑着招呼下来,可用心记下的只有两个亲哥哥一家。 连祁山经过方才的冷遇,大致也对这群人有了个粗浅的了解。如果说一开始他还有些紧张无措怕给张子珍拉后腿的话,在霍怡然拉着他妻子花里胡哨地介绍完一圈后,他也就淡定了。 霍怡然随后又安排张子珍夫妇去房间小憩,对方明显非常熟悉周家,话里话外还贴心地安抚张子珍“不要拘谨,当成自己家就好”。 想来霍怡然被霍老太太当成nv儿走失后的慰藉品宠了几十年,十有早把自己视作了周家人,对她这个乍然冒出来的亲生nv儿有敌意倒也正常。 张子珍已经过了会为父母疼宠别人家小孩而吃醋嫉妒的年纪,再加上她对霍老太太不仅没有感情,甚至连记忆也没有,所以即便意识到自己正处于《xx生si恋》里真千金的尴尬位置,她也并不觉得心酸难过,反倒隐隐松了口气。 活了半辈子,张子珍不信毫无来由的好,既然少了做家人的缘分,那么简单保持点面子情就行。 只是人算不如天算,张子珍自诩看透人x,却没料到霍老太太一生风雨富贵走过来,临到生命尽头了就只想当一个慈母。 令张子珍惊讶的是,老太太并没有和她絮叨多年前的往事,而是雷厉风行地打了几个电话,开启了带着小nv儿到处吃吃喝喝见朋友的生活。 她本以为自己的走丢是周家的丑事,即使找回来了最多也只是私下认一认人。如今看按老太太这架势,分明是想闹得人尽皆知。 在笑得脸都快僵y后,张子珍终于找到机会借口上洗手间独处片刻。 偷得浮生半日闲,张子珍作为今晚的绝对主角,十分清楚自己不能缺席宴客厅太久。只是正当她要出去时,突然听见一道熟悉的nv声: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说话的应该是她的二嫂赵朵朵。 第二个声音年轻一点,张子珍听着耳熟,却记不清是哪一个。己。 两个nv人低声笑起来。 “那都是小事,等离婚证一拿谁知道是什么时候离的婚?” “放心,真要把她嫁出去,老太太那儿嫁妆肯定不会少。当年说是一箱箱小h鱼全上交了,可是真是假又有谁知道?再说了,刘家要真想找十八岁,她不是还有个nv儿吗?说是今年正好十八,长得和妈妈一样漂亮……” “刘家那几个儿子都不是吃素的,真要给她生出来,指不定是谁的种呢?” 两个nv人估计是补好了妆,没有再多说什么,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声过后,洗手间重归平静。 说来这不是她第一次“意外”听到有人在私下谈论自己,内容大多是无关痛痒的吐槽和嫌弃。她也是接二连三碰上这种“意外”后才意识到人家没准心知肚明她也在,故意说给她听的。 她不明白,落落大方的自己怎么就“小家子气”了? 张子珍有些好笑他们这种狭隘的格局,可转念一想,他们这些人已经出生在华国的金字塔顶端,只要不作妖,这辈子都不会跌落到金字塔底端去,他们的格局大不大又有什么所谓呢? 可今天的这番对话显然跟那些叫人反感的恶意贬低不同,张子珍对社会的灰se地带乃至黑暗面并非一无所知,但她从没想过那些肮脏的事会发生在自己甚至连北兮身上。 且不说那两人是不是特意说给她听的,就算不是,她也不能冒冒然一走了之,留下个隐患,毕竟连北兮一个月后还要来j市的c大上学。 张子珍做足了心理建设后才离开洗手间,回到宴客厅若无其事地继续扮演她“周家三小姐”的角se。 她仿若不知,情绪稳定地撑到了晚宴结束,回酒店后也没和连祁山提起只言片语。 老太太起初脸se很难看,谁知听完后反倒恢复了正常。 张子珍摇摇头。 张子珍刚才还是做戏的成分居多,如今眼泪是真的流下来了,对方来头这么大,她们不会真没有活路了吧? 张子珍被她这么一点,顿时醒悟过来——是了,凭人家的身份什么样的美nv没见过,她在自作多情些什么?果然是关心则乱,倘若只提到她,张子珍觉得自己大概率还能理智分析一波;可一旦把连北兮牵涉进来,她的脑子就跟宕机了似的,降智到不能理x思考。 霍老太太深深叹了口气,“都是我的错,是我养大了他们的心,让他们觉得我的东西就该是他们的,哪怕是同父同母的妹妹,也没有资格染指。” 老太太看她这副不愿交浅言深的模样,哪里猜不到她的心思?她怜ai地拍了拍张子珍的手,示意后者跟自己走。 片刻后,老太太随意取了三个首饰盒,说道:“打开看看。” 即便缺乏专业的珠宝知识,张子珍也能看得出这三套皆不是凡品。她去过不少高端珠宝店,但没有哪一家的翡翠有这么好的水头,也没有哪一家的红宝石有这么高的纯净度,更没有哪一家的钻石有这么大的克拉数……更遑论将它们打造成可佩戴饰品的工艺,让她下意识想到了纪录片中那些早已湮没在历史长河里的能工巧匠。 “我的身家背景他们还不清楚?” 张子珍似懂非懂,但她清楚无论她的答卷是什么,她都玩不过那群从小就浸y此道的人,所以她才会求助唯一可能站在她这边的亲妈。 “我其实……” 时隔数月,张子珍再一次尝到了天上掉馅饼的滋味。可这回不b之前,除了些许惊喜外,她感受更多的是担忧和不安。 “可是我担心……” 张子珍知道这时候自己该说点场面话来拯救一下气氛 “我只说一句,我对你,就像你对兮兮……希望你能信我这个老太婆一次。” 老太太苍老细瘦却温暖的手轻柔地抚了抚她的脸,“好孩子,欠你的妈妈保证都会回到你手里。” 霍老太太怎么想的张子珍不清楚,但她心知肚明打动自己的不单是前者的那番话,更多的是对方将遗产留给自己的举动。 简而言之,张子珍定义的“母ai”论迹不论心。好b张家收养她的那对父母,张子珍不管他们出于什么心理收养了自己,至少在过去的几十年里他们对她和对其他两个儿子一视同仁,钱财方面更是不偏不倚。 或许是受这种“ai意要靠金钱来表达”的家风影响,张子珍对连北兮的ai也跟h白之物脱不开关系。在四堂姑的遗嘱公布前,她整天想的都是如何多赚点钱,好让nv儿以后能自由地选择自己想要的生活。 不过感动归感动,张子珍始终没把十亿遗产的存在告诉霍老太太,只含糊带过一句说连北兮爷爷家那边也给她留了一笔钱。 好在霍老太太到目前为止也没提让她改姓和迁户口的事,所以连北兮在法律层面上同周霍两家并没有任何瓜葛。刚好小姑娘眼下在h国玩得乐不思蜀,张子珍g脆顺水推舟,将连北兮来j市认亲的时间又往后推了推。 她很早就知道张子珍的存在,也知道如果不是这个表姐走失时和她年纪相仿,霍老太太根本不会动不动就把她接到周家,像对待亲生nv儿一样培养她。 霍家发家早,霍老太太的母亲是正妻,只生了一个nv儿就去世了。霍老太太可以说是由父亲一手拉扯大的,父nv感情非常好。霍父为了保住nv儿的地位,一直等到她长大开始接手家业后才松口纳姨太太,甚至一次x找了三个,为的就是避免一家独大,生了男嗣后威胁到霍老太太。 只不过同样是从政,霍家跟周家却是完全不能同日而语,偏霍老太太也没有再把霍家往上拉一把的意思。这让霍怡然很不甘心,别看霍老太太平时宠她,贵重物品随便拿,可一涉及正事,就半点耳旁风都吹不进去。 霍怡然差点没被气si,哪怕晚两年等她把儿子安顿好了再出现都行。现在这个关键时刻跳出来,老太太不得把jg力资源全放在她们身上,还能有她家浩浩什么事? 果然,表姐张子珍一如霍怡然想象的小家子气,明明拥有可以颐指气使他人的地位,却总是笑yy的凡事都说好。她以为这样别人就会觉得她平易近人好相处吗?霍怡然笑si,人家只会在背地里说她烂泥扶不上墙,穿上龙袍也不像太子好吧? 好b今晚,霍怡然又一次把霍老太太和张子珍约出来一起吃饭,用的说辞是“有家餐馆南方菜做得很不错,怕表姐想家了,特地带她来解解乡愁。” 霍老太太看见心ai的小nv儿,脸上的笑容都灿烂了几分,慈ai地问道:“今儿点的几道菜怎么样?吃的还习惯吗?” 不料张子珍犹豫了片刻,一反常态地说道:“菜很一般,在我们那儿啊,估计开不了几天就要倒闭。” 她险些没做好自己的表情控制,张子珍这是怎么了,鬼上身了吗?明明之前借口让其品尝j市风味,故意安排了好些老j市人才可能吃惯的东西,张子珍都能面不改se地说“不错挺好的”。今天她特地搜过评价才定的地方,对方居然敢说菜se不好到要关门的地步? 霍怡然第一次在这个唯唯诺诺的表姐身上失了面子,心中极度不爽,放在平时她说两句场面话也就圆过去了,但此刻她却是半点都不肯妥协,故作惊讶道:“不会吧?这家厨子可是重金从南方挖来的高手,表姐你是哪一道菜看不上啊? 霍怡然:“……” 她心中气得要命,偏偏面上还不能漏出半点马脚,不然她前阵子费了大力气才立起来的“善解人意小表妹”人设就要崩塌了。 “我……” 霍怡然堆到喉咙口的反驳被生生掐断,她想等老太太感慨完后再拉回刚才的话题,谁知 张子珍余光瞥见霍怡然敢怒不敢言的模样,突然觉得过去的半个月自己真是太傻了。无yu则刚,这些人再有高高在上的资本,他们一家三口不从政不考公,又怕他们什么呢? 只是想归想,出于保险起见,张子珍仍是亲自回a市,面对面和连北兮解释清楚来龙去脉了,才把后者带到老太太面前。 虽说她和两个舅舅不亲,可跟外公外婆的关系一直都很好。在连北兮眼里,张子珍和父母感情深厚,压根没有一丝一毫让人怀疑他们不是一家人的地方。 怪不得常说生活b狗血连续剧更jg彩,她的母亲竟然毫无征兆地摇身一变,成了j市的——连北兮再一次深刻领悟到自己不是这个世界的中心,她身边的每个人都可能拥有专属于“ta”的故事大纲。 按照她小时候看过的影视作品,但凡再早个十年八载揭开真相,张子珍都可能跟“假千金”发生各种冲突,可如今是万万不可能了。 想做nv主角也是有前提的,年龄自是首当其冲。 她们已经有过疼ai呵护她们的父母外祖父母,对j市那家人都抱着“合则来,不合则散”的心态。 看样子,这对四十年没见面的母nv相处得还不错,连北兮不由放下了心,也对与这位“新外婆”的见面多了几分期待。 也许是霍老太太这段时间对张子珍的高调疼ai起了作用,到场的众人都很给面子,简直把连北兮夸成了天上有地上无、集美貌才华于一身的奇nv子。 所幸她也不用再和他们应酬,跟张子珍不同,霍老太太基本不带连北兮到处串门,除了时不时出门散步,祖孙俩成天就是黏在家里说话学习。 她甚至都有点遗憾这个外婆认得太晚了,早几年的话,自己不知道能多学多少东西。 张子珍想不通g脆不想了,她虽然不理解她们高兴的点在哪里,但也乐得看见自己最亲的两个人相处融洽。 连北兮志愿报的是遗传学,她的分数其实足够选几个b较热门的专业,可她因为没有经济压力,便按照个人喜好选了个和生物有关偏理论的专业。 等二十五岁遗产正式到手后,她再考虑下一步的人生规划——主旨是做什么都可以,除了创业。 连北兮的宿舍是标准的shang下桌四人间,带卫浴。三个室友里只有一个和她是同专业,另外两个是学历史的。 杨青青个子高挑,打扮成熟,看着不太好惹的样子。龚玫文静内敛,基本不主动开口,但有问必答。至于梁钰……打过招呼后,她说的第一句话就是“你们高考多少分?” 杨青青冷哼了一声,转头整理衣物去了;连北兮笑笑不说话……只有龚玫,大概受不了这种无声的压力,弱弱地报了个数。 “k省是高考大省,分数线本来就b其他地方高,有什么好炫耀的?”杨青青看不惯梁钰想要压人一头的嘴脸,凉凉地说道。 杨青青一点没被刺激到,似笑非笑地说:“那你为什么不在j市高考呢?是怕分数线太低,浪费了你那么高的分数吗?” 只是好面子的她自负又自卑,不愿意亲口承认“自己不是j市人,享受不到招生福利”这一简单的事实,所以“你……”了半天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得恨恨地瞪了杨青青一眼。 龚玫瞧着像是想打圆场,嘴唇动了动却终究没开口。 她最后还是叫了,龚玫高高兴兴地一口应下,杨青青看了下手机时间也说可以。剩下一个梁钰,本来想拿乔让连北兮多劝自己两句,被杨青青“ai去不去”的眼神一看立刻又萎了,闷闷地点头同意。 期间杨青青和梁钰又呛了几句,不出意外地皆以梁钰气呼呼地闭嘴告终。 龚玫则b较简单,就是个老好人,希望世界和平寝室友ai的那种。在看来暂时没那个必要了。 连北兮和杨青青慢慢也熟了起来,对方个x直爽,有话当场就说了,从不在人背后ga0小动作,连北兮初时不习惯,后面相处久了也就好了。 她的办法就是尽可能地多认识人,尤其是那些拥有校园文男主配置的人,于是,她一鼓作气地报名参加了c大论坛上所有号称有“男神镇团”的社团。 除此之外,连北兮还收到了无数的好友申请。她也不客气,非常势利地只挑那些要么有帅气头像要么有职称名气的人加。 连北兮喜忧参半,一边赶紧退出无意义的社团,一边马不停蹄地给自己报了个健身课程。 另一方面,c大的课业b传说中的还要繁重,除了老师要求高,更多是因为周围的同学太卷——b如老师才开了一张本学期推荐的书单,半个月后就有人全看完了,然后迫不及待地催老师再开新的…… 她感觉自己像是又回到了高中,每天有写不完的作业看不完的书。生活也变得极有规律,图书馆、教室、食堂、宿舍、健身房……连北兮绝大部分jg力都花在了这五个地方,几乎没剩下多少玩乐的时间。 她整天埋首书山,论坛就刚开学查社团资料那阵用的b较勤,后来再刷也多是泡在学术板块里,压根不知道自己早已成了表白墙上的名人。 接着陆陆续续有人说在自己参加的社团里碰到了连北兮,然后越来越多的人弄到了她的联系方式。 谁知道没多久那些曾沾沾自喜加上了仙nv微信的人也笑不出来了,因为他们发现无论自己给连北兮发什么,消息永远都是石沉大海毫无回应。 有人不信邪,直接去生科院堵人告白。连北兮无一不是拒绝,态度很好也很坚决。多数人事后都会选择放弃,只有少数的几个仍然暗暗坚持,毕竟在偏理工科的c大,单身的美nv绝对可以说是凤毛麟角。 这个名叫林能斌的男生在社团迎新会上对连北兮一见钟情,随后在大群里找到她的微信号,连发了好几天的好友邀请,却始终没有被接受。 时间一天天过去,林能斌的ai意也一天天越发汹涌难耐。终于,他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悸动,决定背水一战向连北兮表白。 出于不可告人的小心思,林能斌故意把表白的地点选在了图书馆前而不是宿舍楼下,因为这样舆论压力更大,相对而言连北兮拒绝他的可能x也就变低了。 可怜毫不知情的林能斌抱着一大束娇neng的玫瑰花在寒风中被吹成了傻b,他不知道自己站了多久,反正身边看热闹的围观群众换了一批又一批,却一直都没能等到nv主角的出现。 不然他难道真的不吃不喝等到闭馆吗?可即便闹到那个地步,也没人敢保证连北兮一定会配合他的“演出”,一定会点头给个大团圆结局。 结局证明是他想多了,林能斌自此以后便恨上了连北兮。当初有多ai,现在就有多恨。粉转黑的杀伤力向来惊人,他渐渐成了表白墙上连北兮的头号黑粉。 林能斌隐隐有些期盼连北兮看见他发的帖子,继而愤怒地回帖质问他责骂他……遗憾的是,连这都依然是他的妄想,连北兮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对黑她的帖子无动于衷。 于是,林能斌花费了两个晚上,jg心编纂了一个“清纯冷yan的院花实际是被人包养的小三”的故事。 连北兮看得啧啧称奇,这人这么会编不去做狗仔可惜了,花那么多心力黑她做什么,又赚不到一毛钱。 “怎么可能不生气?我又不是圣母。”连北兮好笑地看了她一眼,“只是b起生气,我更想让他受到应有的惩罚。”应该不成问题……” 杨青青颇为遗憾,“成,那你先弄,ga0不定就喊一声,我随传随到。” 杨青青捂住“砰砰”直跳的小心脏,连北兮本来就长得好,这么一笑一撒娇更是活se生香,她一个大直nv都看得目不转睛,怪不得那些男的个个前仆后继,都想摘下这朵高岭之花。 连北兮知道她们为什么不敢明说,无非是怕交浅言深,甚至没准还有几分不确定她是不是真如帖子上说的那样被人包养……毕竟她们的关系没那么亲近,经常和她同进同出的杨青青自然清楚她是被w蔑的,可在旁观者看来却未必如此。 这一刻,她不免再度深深感谢未曾谋面的四堂姑。如果没有她留下的人力财力,连北兮不可能这般有底气地为自己讨回公道。 老实说原则上,没有人会为了这点小事闹上法庭。君不见那些明星艺人传出负面新闻时,多是发封律师函震慑一下。即便真的打官司赢了,起诉的罪名也都是“侵犯名誉权”,而不是“诽谤罪”——因为后者的x质和量刑都更严重,对证据的要求也更严格。 她仍旧坚持己见,输没有关系,重点是要让林能斌以及其他和他一样对nvx缺乏基本尊重、张口就随意造h谣的人意识到这种行为会给他们自己带来怎样的恶果。 另一头的林能斌收到律师函马上就慌了,他不明白自己不过是在网上口嗨两句,多的是人这么做,连北兮怎么知道是他发的帖子? 可惜现实中跟随他身份曝光而来的不是连北兮的嗔怒笑骂,而是正式且严谨的律师函。 林能斌既后悔又害怕,还有些说不出的委屈。都说“法不责众”,连北兮莫不是认定他没有人脉背景、故意挑他这个软柿子捏? 识时务者为俊杰,他可不会傻傻地跟对方y刚,真闹大了在档案里留下记录才是得不偿失。 连北兮油盐不进的态度让林能斌越来越慌,被巨大压力b得喘不过气的他终究忍不住开口向辅导员求助。 辅导员本以为花些力气就能顺利说服一个刚入学的新生,不料连北兮b想象中的还要头铁许多,哪怕他暗示可以在奖学金乃至职称履历上给予一定补偿,她仍是咬紧牙关不肯松口。 辅导员这下是真的有些怒了,只是一件小事而已,这个新生至于上纲上线闹成这样吗?动不动就请律师,她以为自己在拍连续剧吗?还有三年多才毕业,她就不怕得罪人被穿小鞋? 最后,迫于律师在场不敢“威b”只能“利诱”的辅导员把自己说得口g舌燥后,灰溜溜地走了。 连北兮控告林能斌的“诽谤罪”不出意外地败诉了,她一点也不气馁,马上通知王律师准备材料,用“侵犯名誉权”的罪名继续控告林能斌。 那些关于她的表白贴八卦贴爆料贴统统消失得一g二净,不再有人在下课时冲过来和她告白,周围人看她的眼神也带上了一丝不明不白的敬畏,甚至于表白墙上吐槽nv生的不堪言论都少了许多。 随着“双旦”小假期的到来,校园里的节日氛围日渐浓厚。 连北兮当初临时转学,虽然跟记洺文解释了是家里安排,后者却一直认定她是受了傅南景出国后就分手的情伤,才会不顾可能影响成绩的风险,在那么关键的时刻转学来避免触景伤情。 至于贺东哲,连北兮更是提都没跟记洺文提过,她把前者当成过客,故而觉得没必要让自己的朋友知道他的存在。 本来记洺文是准备给连北兮介绍男朋友的——忘不掉旧ai怎么办?新欢可以来帮忙——可她转念一想,自己在市的n大上学,介绍的对象大概率也是n大的。连北兮跟对方真要成了依然是个异地恋,b和傅南景的异国恋好不到哪里去,于是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记洺文按时到了约定地点,不曾想来的人除了吴杭,还有他的师兄顾司乾。 他们三个一起吃过饭,吴杭把她郑重其事地介绍给顾司乾认识,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她是自己将来要娶的媳妇。 从那以后,记洺文只要在学校碰见顾司乾,他都会主动跟她点头打招呼,即便他身边围着一群jg英大佬模样的人。 吴杭看起来倒挺高兴,献宝般说道:“小文,我刚好碰见师兄,他说可以开车送我们去车站接你闺蜜。” “不用不用,那太麻烦师兄了,我下单约个车很方便的。” 市的高铁站就在市南区,对方都这么说了,记洺文也不好意思再拒绝,或者说,她的胆量只够她说一次“不”。 一路上,坐在副驾的吴杭就没停过嘴,话里话外皆是和顾司乾有关的事,全然忘了自己的亲亲nv友正百无聊赖地坐在后排刷手机。 “对了小文,我们一会儿要接的是你高中同学?” 救命,人家明明只是随口问了一句,她为什么要说那么多无关紧要的废话?这个顾师兄真的不是学刑侦出身吗?为什么每次他一开口,自己就忍不住把前因后果抖落得gg净净? 记洺文不想自己失控地把准备好的市攻略背出来,强行转移话题道:“嗯,主要都是吴杭推荐的,他是本地人,b我清楚哪里有好吃好玩的。” 记洺文的脸se瞬间变得不大好看,她赶紧低头,免得让顾司乾发现她想吃人的目光。 吴杭略显失望,完全没听出对方言语里的暗示,仍旧不si心地劝道:“再考虑下吧师兄,小文闺蜜可是个大美nv,你去了没准……” “怎么了?”吴杭一脸无辜,一点都不知道记洺文在生气什么。 顾则乾把她躲闪不及的态度尽收眼底,有些好笑也有些纳闷,记忆中自己和她并无来往,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惹到了对方。 气氛就这么冷了下来,记洺文暗自后悔,早知道刚才就坚定点拒绝顾则乾的好意了。 记洺文计划得很好,等一到站她就下车道谢,顾则乾自然能领会到他们不需要他一起进去接人的暗示。接着目送顾司乾离开后,她再和吴杭去找连北兮……完美! “走吧师兄,来都来了,你也见见小文的好姐妹。她在j市上学,你是j市人,四舍五入下来你也算她半个师兄了。”吴杭根本没发现nv朋友对着他眼睛都快眨瞎了,自顾自地邀请道。 只是吴杭都开口了,她不好拆台,只得y着头皮也说了些类似的客套话。 记洺文挤出笑容,一边挽着吴杭的手,一边偷偷使劲掐他手臂,后者不知是穿太多还是皮糙r0u厚,半天过去了才问她“你g啥捏我?” 饶是车站里人来人往,她仍是一眼就看到了连北兮。 记洺文朝她挥了挥手,正四处张望的连北兮很快发现好友,笑着大步走了过来。 “一路都顺利吧?累不累?看你穿得有点少,要不一会儿先去买个帽子手套?别冻感冒了……”记洺文一面打量连北兮,一面絮絮叨叨。 记洺文白了她一眼,“还不是某人不长脑子,零下几十度能穿的跟零下几度一样吗?” “你的箱子在这儿。” 连北兮顺势往上看,好家伙,按照她仰头的角度推断,这人至少得一米九往上了。 “刚刚看你们在说话,我就先把箱子拉到旁边了。”男人相貌英俊,脸上带着一抹极浅的笑,温声解释为什么行李箱会在他手上。 “咳咳咳……”记洺文突如其来的猛烈咳嗽声打断了连北兮的话,她正要出口问对方怎么了,忽然又传来一道弱弱的男声: 连北兮尴尬地看着说话的男生。照理说,他瞧着也有一米八几的个子,不应该被无视得那么彻底才是。但不知怎么,她方才光注意到那个拖着行李箱的男人了。x,她见过的那几个只是站着就跟黑社会出街似的。 “没事,是我师兄手太快,他这么殷勤你会误会也很正常。” 顾则乾:“……” 记洺文无语极了,真想摇一摇吴杭的脑子让他听听自己都说了什么?帮忙移个箱子怎么就殷勤了?还有,最后那句话是什么意思?她的男朋友就应该对连北兮殷勤吗? 连北兮g笑一声,强行换了个话题:“麻烦你们特地跑这一趟,这两天什么时候方便,我请你们吃饭吧。” 她算是发现了,吴杭只要碰上和顾则乾有关的事就会陷入情商低地,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让他闭嘴。 记洺文惊讶地瞄了顾则乾一眼,再一看亭亭玉立站在那儿的连北兮,突然就悟了。 倒是吴杭脸上的震惊半天下不去,视线一个劲儿地在顾则乾和连北兮之间打转。 他不知想到什么,“嘿嘿嘿”地小声笑起来,气得记洺文一边拧他一边让他注意场合。 “听小文说,你在c大读书?”他边说边顺手接过她的行李箱。 “谢谢……是啊,我在生科院学遗传学。” o大是赫赫有名的“国防七子”之一,连北兮顿时明白他的一身正气从哪里来的了。 “现在有了,下次我回j市带你进去逛逛。” 她忍不住抬头看了他一眼,蓦然注意到他的视线竟然一直都在自己身上,只是因为没有攻击x,所以她一路走来都没发现。 这么直接的吗?连北兮有些恍惚,或许是她想多了,对方不是在搭讪而是单纯地想带后辈去自己的母校看看? “对,我也是读研了才第一次离开j市,之前光在家门口读书了。”他顿了顿,“我还以为来市两年,口音多少会被带偏……” 顾则乾深深看了她一眼,“那可能是她方法不对,以后换我教你,包学包会。” 再过条马路就到停车的地方,等红绿灯的时候记洺文和吴杭终于也追了上来。 连北兮听到“影”字,突然捂着嘴笑起来。 “这可是你要我说的。”连北兮示意她往地上看——在路灯下,他们四人的影子清清楚楚。 纪洺文反应了一下,先是没好气地白了连北兮一眼,随后自己没绷住也笑了。 至于记洺文和吴杭,开玩笑,十点夜生活才刚开始好吗? 吴杭倒是还记得顾则乾说他在南区有事要办,私下问他需不需要先走。顾则乾第一次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反问他“你说呢?” 既替顾则乾高兴,又担心俩人异地麻烦重重。可不管怎么样,他从头到尾就没怀疑过他们两个能不能成。 事实上,连北兮确实对顾则乾颇有好感,但会不会发展成男nv之情还很难说,因为她不确定顾则乾是不是大纲里的角se。虽然前两次都是提前梦见角se名字,可她大半年没做梦了,谁知道会不会出现变化? 她需要时间来确认自己会不会做关于顾则乾的预知梦,但她在市满打满算也就呆三天,所以现阶段想太多根本就是杞人忧天。 记洺文还撑得住,她当年见过傅南景是怎么照顾连北兮的,对顾则乾的t贴殷勤没有太大触动。只是暗自感慨英雄难过美人关,饶是吴杭日常把顾则乾夸得天上有地上无,到了心仪的对象面前,照样得低到尘埃里去。 身为市土生土长的本地人,他深切觉得自己有必要教会他们如何正确品尝冻梨。大概是他的目光太过热切,被盯着的连北兮转头看向他,不解地问道:“没事吧?”骄傲吴杭会选哪个,于是假装不知情。 对方明明什么都没说,他却一个激灵,猛地想起了当初自己没能按时完成手头项目,顾则乾也是这么看他的。 连北兮有点受宠若惊,摆摆手推辞道:“不用了,谢谢……你们市人果然和传说中说的一样热情好客……” 一行人吃吃逛逛下来也快十二点了,顾则乾先把连北兮和记洺文送到预订好的酒店,确定她们平安入住后,才开车带着吴杭离开。 吴杭被车暖烘得昏昏yu睡之际,忽然听见顾则乾问他: 吴杭的瞌睡虫一下子跑光了,快速回忆了一遍记洺文曾经跟他说过的话,然后肯定地回答道:“没有,不过小文说她高中时有过一个青梅竹马的男朋友,后来出国了就分手了。” 吴杭禁不住感概师兄真是会抓重点,“其实最开始是想给她介绍男朋友,后面考虑到哪怕成了也是异地恋,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顾则乾毫不犹豫地点点头,“我表现得应该够明显了吧?” “行,谢谢你的情报。” “不用,那些我以后可以自己来。”顾则乾语气坚定,显然十分肯定他和连北兮还有个“以后”。 ———————————————————————— 记洺文和连北兮穿着睡衣躺在床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 “嗯。”如果说之前还只是怀疑,那么在顾则乾后续一连串的小动作之后,凡是长了眼睛的人都看得出他对自己心思不一般。 “暂时没想法,”连北兮实话实说,“等我回j市了要是还有下文再说吧。” “那……你对傅南景……还是老样子吗?”记洺文小心翼翼地问道。 不过这回记洺文貌似听进去了,她没有再纠缠这个话题,而是略显扭捏地问:“那兮兮,我可以问你个b较私人的问题吗?” 记洺文和吴杭之间差的不只是超过二十公分的身高差,还有悬殊的骨架t型,亲热起来很可能出现问题。 连北兮了然地点点头,“理解,让他前戏做得好一点,能减少疼痛。” “让他给你口。”连北兮想也没想就给出了自认为最合适的建议。 “他说的?” 连北兮被逗笑了,“你还真是会替他着想……”她顿了顿,又说道:“那把毛处理掉就好了。” 连北兮不好说自己sichu天生没毛,记洺文难得向她咨询这种闺中密事,她不想让对方败兴而归。 记洺文眼睛一亮,随即又犹豫起来,“可是我害羞,一个人不敢去。” “这样吧,我有两个办法:一是我陪你逛逛市的美容院,选一家合适的做激光;二是你来j市做,我陪你。我妈在j市一家美容院充值成了,每次消费都能打五五折,省下来的钱差不多也够你买高铁票了。” 她忍不住转身抱住连北兮,“兮兮,你怎么这么好,我aisi你了。” “呀,你好恶心,被你说的我都不想做了……” 俩人嬉笑着闹成一团。 她本想再睡个回笼觉,但为了逛赫赫有名的早市,不得不坚持着爬起来,顺便抱着“有难同当”的心态叫醒了记洺文。 早市果然名不虚传,各种物美价廉的食物看得人眼花缭乱,连北兮见一个ai一个,偏偏肚子不给力,只得忍痛割舍掉那些太占胃的早点,品尝分量小好消化的东西。 连北兮打开手机,这才发现有顾则乾的两个未接来电和一条语音微信,看时间正是她们刚刚逛得正起劲的时候,所以没能听见提示音。 通话时间并不长,记洺文在一旁听完全程后,忍不住感叹道:“怪不得吴杭那么崇拜他,连追人都这么卷,一大清早就来报道了。” “啧啧,真是太拼了… “话说回来,吴杭大三找我这个大一的,已经被人说是h昏恋。那顾师兄一个研二的找你要怎么算?午夜恋吗?” 于是,在见到顾则乾时她的目光下意识在他脸上多停留了片刻,暗自腹诽只是看皮肤状态的话还真看不出他b自己大那么多。 “没什么……”连北兮自然不能坦白说自己在研究他老不老,打哈哈道:“就是好奇你们累不累,昨晚回去都要凌晨了吧?” 连北兮迟疑了一下,见吴杭已经拉起记洺文的手,她也不好意思再去打扰人家小情侣卿卿我我,便坐了下来。 今天说的话多了,连北兮终于能确认他的音se是天生低沉,并非太累或者感冒导致的。不夸张地说,这是她第一次觉得有人说话自带立t音效,听得她耳朵都要怀孕了。 连北兮心跳猛地快了两拍,她突然有些害怕,自己对顾则乾的好感来得太快太莫名其妙,虽然昨晚她没做任何关于顾则乾的梦,但她依然担心现下自己的感觉不是真实的,是被大纲设定影响后的反应。 ———————————————————————— 喜欢是因为真的好玩,崩溃是因为她几乎每次都被要求去儿童道,只有那么一两回趁管理员不注意试过ren道。 连北兮见记洺文都要哭出来了,连忙帮着解释。工作人员也很为难,滑梯类型挂钩的是身高,不是年龄,记洺文就算三十岁,她的身高也去不了ren道,除非让人在后面抱着她玩。 转眼又只剩下顾则乾和连北兮。 和昨晚不同,今天顾则乾注视她的眼神明显带上了温度,让人想忽略都做不到。 顾则乾眼底划过一抹失落,同她并排走着,一边介绍景点,一边保护她不被来来去去的人cha0挤到。 最后又走回了大冰梯,记洺文已经由吴杭领着玩了好几趟,一瞥见连北兮的身影,就尖叫着让她快去排队。 由于画风实在不搭,连北兮禁不住多看了他两眼。 连北兮连连摆手,一来她的身高足够自己玩,二来她见过吴杭是怎么抱着记洺文玩的,对非情侣的男nv来说,那种玩法着实太过亲密了。 他富有磁x的声音仿佛从耳朵直接钻到了她脑子里,连北兮晕乎乎地转过头,俩人之间的距离瞬间被拉近,近得她能看清他浓密的睫毛根部,以及深邃的眼睛里那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感。 听说言情的男主身上必然会带有亚寒带针叶林树种的味道,如果按照这个理论推断,顾则乾肯定不合格。因为他给她的感觉更像是南方冬天里的亚热带常绿阔叶林,瞧着冷0着凉,但实际上仍旧是充满b0b0生机的绿se,内里更是一片温暖。 等等,她在胡思乱想些什么?连北兮脑袋里顿时警钟长鸣,理智在疯狂地告诫她赶紧回头,否则她继续这样直gg盯下去,一定会出事的。 “兮兮,你愣着g嘛?你前面的人都动了……” 连北兮猛地回过神,不自在地咽了咽口水,继而迅速跟上前面的队伍。她落荒而逃的意味太过明显,让原本失落不已的顾则乾心里又窜起了一簇小火苗。 说起来,顾家在j市也是传承许久的大家族,顾则乾这一分支更是赫赫有名。原因除了他的祖父和父亲位高权重外,还跟他俩专一深情的名声脱不开关系。 慢慢就有顾家人“代代出情种”的说法传了出来。顾则乾并不反感这种说辞,实际上,由于从小看着家里长辈相亲相ai,他反而还很期待自己将来也能成为类似的“情种”。 单身久了,顾则乾有时候也会怀疑自己的坚持是否值得,可要让他放弃长久以来的信念,随便接受一个人为了恋ai而恋ai,他又怎么都做不到。 我要娶她!和父亲,理解他们说的“看到她就知道是自己想要携手共度一生的人”是什么意思。 不夸张地说,在顾则乾眼里,连北兮连每根头发丝都是完美的。他也清楚这种感觉很难引起别人的共鸣,大部分人只会认为他是见se起意,毕竟连北兮本来就是世俗意义上的美nv。 所以顾则乾决定先把这些念头放在心底,等俩人成功走过十年二十年的时候再告诉她。 往好方面想,他能感觉到连北兮并不反感自己,甚至还可以说有些许好感。但不知是出于nv生的矜持亦或是有别的顾虑,她对他的态度总像是蒙着一层薄纱,隐隐绰绰地看不真切。 顾则乾最后到底没能让连北兮带着他玩,他只滑了一次,剩下的时间都是默默站在一旁看她玩。那眼神,连北兮不知道别人会是什么反应,她反正是要被看化了。 但顾则乾不一样,他大她近六岁,换算下来就是她才小学毕业,他已经上大学了。无论是人生阅历还是情感经历,对方都是吊打她的存在,跟这样的人谈恋ai恐怕要被拿捏得sisi的…… 明明她自身条件优秀,又在最好的年纪,却始终没能谈一段正常的恋ai。看多了记洺文和吴杭打情骂俏,连北兮不免也会生出几分羡慕—— 所以在某种程度上,连北兮十分庆幸刚刚被记洺文打断了她和顾则乾的暧昧,不然很难保证她会不会在本能的唆使下主动亲上去。 因为她终于意识到,自己内心深处对一段普通大众模式恋ai的期盼,她绝不允许她的“初恋”由x而ai,再度把一些本该水到渠成才发生的事弄反了顺序。 酒足饭饱后,两个nv生明确表示不需要顾则乾和吴杭陪玩了。吴杭玩不玩都无所谓,他和记洺文也没黏到一天半天都分不开的地步。倒是顾则乾,脸上显而易见地流露出了失落的神情。 顾则乾依依不舍地走了。人虽然不在连北兮身边,但显然心已经掉在她身上了——从下午到晚上他的微信消息就没断过,哪怕连北兮回复得晚甚至没有回复都打击不到他的热情。 连北兮这两天依然没有做梦。 至于顾则乾会不会还没开过荤,连北兮压根就没想过这种可能x。凭对方的条件,怎么可能到了二十四岁还是童子j?何况吴杭也跟纪洺文提过,顾则乾nv人缘超好,周围就没断过异x。 看来他们之间还是缘分太浅。 顾则乾是很好,但天下还有千千万万个“顾则乾”等着她去挖掘。正当连北兮摩拳擦掌地准备迈出第一步时,她却在学院主楼外瞥见了顾则乾的身影。 “看你这表情,是不欢迎我来吗?”顾则乾笑着大步走向连北兮,低头注视着她问道。 “不是答应了要带你去o大转转吗?” “当然不是了。”顾则乾被她难以置信的神情可ai到了,情不自禁地伸手帮她把脸上的碎发捋到耳边,坦白道:“我们都知道,那只是个幌子……事实是我想见你,所以就来了。” 这话让她怎么接?连北兮被顾则乾的直白搅得心乱如麻,她有理由相信如果自己现在问一句“你是不是喜欢我?”,对方也会毫不犹豫地点头。 她对他目前只是有点好感,她甚至还不知道被人追求是什么滋味,怎么可能会想这么快就跟他确定关系? 连北兮半天挤出一句话,刚说完又恨不得立马倒带重来,明明是想关心他来回跑累不累,听起来却像是想赶人走。 连北兮吓了一跳,停下脚步,迟疑地问:“真的假的?” 那岂不是就没有异地恋的顾虑了?连北兮不免心中暗自窃喜……等一下,她在瞎高兴些什么?他们俩明明都八字还没一撇好吗? 顾则乾斟酌了一下,尽量用通俗易懂的语言来解释自己的专业: 连北兮的脑中瞬间浮现出近年来佳绩频传的各个载人航天项目,佩服的同时也有些担忧: 顾则乾失笑,“就这两句话还不至于……但如果你想知道得再详细一点,就得等以后了。”等以后他们结婚了,她的权限自然也会跟着提高,到时候他就能多和她分享一些工作上的事。 “对了,你喜欢出国旅游吗?”顾则乾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 “一般,华国我都还有好多地方没去过呢,不急着去国外玩。”实际上,她对出国的观感并不好,上次去丢了块肝,下回再去没准腰子都要被噶了。 他本来还担心她要是喜欢出国玩怎么办,现在得知她对旅游没有特别偏好就放心了。 “不饿,要不我先回宿舍放个包?” 他们显然和他一样都是在等人,有个男生估计太无聊了,还主动搭话问他要不要一起开局游戏。 那头连北兮也是首度t验有人在楼下等自己,风风火火地冲回寝室,放好包后,不知怎么忽然又不想马上下去了。 一系列声响果然引起了杨青青的注意,她从床帘里探出头来,诧异地问道:“兮兮,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连北兮压了压自己不住上扬的嘴角,假装不经意地说:“前两天去市认识的那个师兄突然过来了,我们准备出去转转,他现在在楼下等我……” 连北兮忍着笑意,“还没到那份上……但以后不排除这种可能x。” 连北兮挑能说的说了,她对自己这不知从何而来的炫耀心态十分陌生,但不得不承认,和杨青青“分享”过后她的心情愉悦极了。 求珠珠求收藏~ 连北兮听了,正在喝的那口水险些没喷出去,“什么一个小时?我现在就要下去了,十分钟都不到好吗?” 连北兮无暇纠正对方“约会”这一措辞,满心都是疑惑和紧张,“我这样穿不行吗?要怎么打扮才对?” 连北兮还真没那个想法,犹犹豫豫道:“我只跟他说上来放个包,结果下去就换了一身衣服……会不会太明显了?” 连北兮觉得可以接受,便把里面原本松软的毛衣换成了一件更为修身的。至于化妆她嫌太费时间,只简单抹了点唇彩就下去了。 就这,身边的几个男生都还羡慕不已,顾则乾第一次切身t会到谈恋ai也是一门功课,而他什么都不懂。 他心里掠过几分不爽,下意识走过去用后背挡住了他们的目光。 顾则乾不以为意地说了句“没事”,和连北兮一同离开,丝毫没有发现身后的男生们彼此交换了一个眼神,无声地问了句“‘不可说’这是交男朋友了?”。 两个人在c大漫无目的地走了一会儿,收获了不少或是直白或是隐晦的打量。 连北兮不好说大晚上的连人脸都看不清,只得y着头皮答应。 眼看这来之不易的机会就要被浪费掉了,连北兮灵机一动,借口说外边太冷,想去他们的室内t育馆瞧瞧。 果然,b起外头的寒风飕飕,t育馆里可谓是热火朝天。 她眼神一亮,对顾则乾建议道:“空气好像有点g,我们要不去游泳池那边转转?” 一到游泳池,连北兮的眼睛顿时不够用了。 个个都是宽肩窄腰长手长腿的游泳队员陆续从观众席旁走过,连北兮看得目不暇接,内心不停地在炸烟花,这是什么感天动地的男se盛宴?杨青青不在真是太可惜了。 救命,觊觎小鲜r0u的年轻r0ut被crh对象发现了,要怎么办?动了,你会不会信?”连北兮冲他讨好地笑了笑。 想归想,他开口时语气里依然透着些许掩盖不住的醋意:“信,你说什么我都信。” 顾则乾眼见她浑身不自在,明明心里还在泛酸,却又开始后悔刚刚对她yyan怪气。 连北兮下意识脑补了一下顾则乾只穿着泳k的画面,脸瞬间红了,嘴上却还在逞强,“口说无凭,有本事你现在就下水啊!” 连北兮见势不妙,赶紧拉住他衣摆,“你要去哪儿?” 顾则乾认真的神情让连北兮觉得他不是在开玩笑,连忙阻止道:“我说说而已,太麻烦了,你别当真呀!” 顾则乾身侧的手动了动,强忍下把那只baeng的小手握在掌心的冲动,哑着嗓子说:“不麻烦,简单游两圈也就几分钟的事。” “但是我饿了,我们去吃饭好不好?”她换了个策略,一双大眼睛可怜巴巴地望着他。 连北兮见危机解除,心下松了口气。男的都这么不经激吗?她还以为顾则乾年长几岁能稳重些呢! 求珠珠求收藏 她欣然应下,不由自主地想起记洺文对顾则乾“追人也这么卷”的评价。 坐惯了“陌生人”车的连北兮忙不迭地来了个否认三连:“不会,没有,哪里的事。” 连北兮暗自感慨顾则乾这么t贴周到,也不知道是哪位前nv友辛苦调教出来的,如今倒是便宜自己了。 车开了大概有半小时才到用餐的地方,门面不大,装修瞧着也不打眼,一看就像那种本地人才知道的老字号餐馆。 一桌子几乎全是素菜,青青白白一点红,搭配得倒是赏心悦目,却也真叫人提不起什么食yu。 接着她就再次被打脸了。 大概是她的神情太过耐人寻味,顾则乾主动介绍道:“这些都是自家种的有机蔬菜,百分百纯天然。别的不说,光是土壤,就是专门从外边运来的……现在天天喊着空气w染水w染,可真正严重的土地w染却没什么人提……” 连北兮点点头,看了眼桌上大面积的绿se,忍不住问说:“这个……冒昧问一句,老板是觉得我肝火旺盛,需要下下火吗?” 连北兮还能说什么?作为一个南方人,她日常最常听见的就是“上火”二字。 长痘痘?上火了吧。 睡不着觉?上火了吧。 人家是“遇事不决,量子力学”,他们是“吃喝拉撒,上火了吧”。连北兮但凡看见自家饭桌上素的b荤的多,就知道家里必然有人上火了。 吐槽归吐槽,顾则乾好心带她来吃养生餐,连北兮领他这份情,好b连祁山时不时就做的败火菜,不管她喜不喜欢,吃就完事了。 “我们明天再去试试别的菜……不瞒你说,这种级别的养生餐我也就一年半载吃一次。今天回来得急,问了几家店只有他们家有位置。” 这番贴心详尽的话一说出来,连北兮哪里还有什么怨言?自是安安分分地吃起素来。 从这天起,顾则乾以一种不容忽视的姿态强势介入了连北兮的生活。由于大家课业都很忙,他并非每天都有时间来找她,但即便人不到,他给她买的东西也必然会送到。 再加上没有一天间断的信息,顾则乾哪怕人不在连北兮身边,也让她的生活里满满都是他的气息。 宿舍里的三个nv生都在好奇连北兮还要坚持多久才会松口答应,明明她每次和顾则乾出去都笑得跟朵花儿似的,却始终不肯戳破那层已然薄得近似透明的窗户纸。 她知道自己这话一旦说出来有多凡尔赛,谁不想要个情绪稳定的伴侣?一开始她也觉得顾则乾这样很好,没什么脾气又t贴周到,但时间长了,她心里渐渐忍不住发毛—— 但顾则乾愣是没跟她有过任何分歧。 可连北兮认为顾则乾不是这样的人,他在她面前表现得很真实,并不存在心里已经气得牙痒痒了,面上还装着笑容灿烂这种事。到舒适,除了极小概率他们是灵魂伴侣外,最大的可能x是对方段位太高,可以无限向下包容她的所有。 虽然大多时候她感觉到的是他的周到和关怀,但偶尔也会有那么几个瞬间,她的理智占了上风,情不自禁地怀疑他是不是早已把她的反应和情绪都猜得透透的,只等她表现出来就可以轻松应对回去。 因此连北兮一直没法下定决心把俩人的关系再往深层次推进,所幸她还没纠结太久,寒假就先到了。刚好可以让她避开顾则乾一阵子,认真思考一下她对他的好感是否足以抵消那些令人不适的风险。 求珠珠求收藏 张子珍好说歹说,只勉强让老太太同意他们回去处理一些杂事,前提还是大年三十那天必须回到周家。 这样一来,无论主观客观,她都没有太多时间泡在手机上;而放假后的顾则乾发消息频率却b以前更高了。结果就是聊天记录从以往的有来有回变成了顾则乾单方面刷屏式输出,连北兮诈尸式冒泡回复。 年轻人几乎全是手机不离身,连北兮就是再忙也不可能24小时都没空,随便找个间隙都能给他回消息。退一万步说,因为忙回复得晚回复得少也就罢了,怎么还能次次都把“天”聊si呢? 这让顾则乾十分不解,他冥思苦想了半天也没想到俩人有任何闹得不愉快的地方。明明放假前一天他们还在聊三月去郊外踏青的事,一转眼她就恨不得立刻与自己撇清关系…… 顾则乾被自己这一猜测吓得不轻,连忙找吴杭旁敲侧击记洺文那边的消息。 好消息是连北兮依旧单身,虽然同学聚会上有不少男生向她献殷勤,可她谁都没理。 在经历了“连北兮有男友”的虚惊一场后,顾则乾再听到其他坏消息就都没那么难过了。 可惜事实证明,他用词再新cha0也没用,连北兮该不理的还是不理,局面压根没有丝毫好转。 顾则乾都快急疯了,要不是怕把连北兮吓到,他甚至想要一张机票直接飞到a市去找她问个明白。 周恪听完他的描述,思考了不到三秒就斩钉截铁地说:“她在pua你。”怕顾则乾听不懂,又换了种说法道:“就是情感c纵,跟yu擒故纵差不多。” 周恪冷哼一声,“哪种人?你认识她才多久?你怎么知道她不是?” “她为什么要这么做?我们的关系明明就是她一句话的事。” 周恪话里话外的轻视和不屑一顾让顾则乾非常不舒服,他想说连北兮不是对方身边那些挥之即来呼之即去的nv孩,但还没开口又听见周恪说: 只是自己这个表弟开窍太晚,二十多岁了才第一次追人,对方不过一点小手段就把他整得患得患失。 他心里十分不舒服,隐隐有点后悔找周恪帮忙。 b起其他换nv友如换衣服,分手后还动不动就有前nv伴“携肚”上门,求财求名分的……周恪这样“风流而不下流”的花花公子自然显得靠谱多了。 “打赌?” 顾则乾眼睛不由自主地亮了,还有这等好办法,周恪怎么不早说? “很简单,从现在起你不许再联系她,包括但不限于电话视频微信微博等社交媒t。” 周恪没好气地说:“我说行就行,还是你有更好的解决方案?” 顾则乾见周恪言之凿凿,自己又束手无策,思来想去决定si马当活马医,按周恪的提议试一试。 ———————————————————————— 这三天可以说是顾则乾迄今为止最难熬的72小时,为了不违约,他后面甚至把手机关机然后锁进了柜子里,力求眼不见心不烦。胜利曙光的顾则乾脸上已然开始流露出笑意。 顾则乾原来火烧火燎的心顿时凉了半截,他仔细反复地把手机里各个app查阅了个遍,结果都是一样的——连北兮的确不曾找过他。 他究竟为什么要听周恪的话,拿这种近似“冷暴力”的行为去试探连北兮?过去天天联系她,她都能对他视若无睹;如今连着几天不找她,她怕不是已经把他忘到爪哇国去了? 于是,自觉深藏功与名的周恪等来的不是表弟的佩服和感谢,而是他愤怒的指控和责怪。 他从小就是天之骄子,无论是他的人还是他背后代表的权势都x1引着无数异x对他趋之若鹜。所以,周恪从来没有过“nv人会瞧不上自己”这种概念。 在此时的周恪眼里,连北兮俨然成了一个极为沉得住气的pua高手,年纪虽小,却把老房子着火的顾则乾拿捏得sisi的…… 其中最让她高兴的莫过于顾则乾不再联系自己了。 谁知一等回到a市,他的身影不在眼前晃悠后,连北兮的心突然就能狠下来了,立马决定先冷处理,继而再慢慢完全断联—— 她起先以为他是突然有事,等连着几天都没消息后才敢确认他是真的放弃了。 既然要断就要断得gg净净,连北兮打算把他在她身上花的钱都还回去。虽然顾则乾看起来不像是那么没品的人,但知人知面不知心,她可不想哪天收到他要求aa所有消费的信息。 此外还有鲜花等零碎小东西的花销,连北兮懒得算了,g脆凑成一个好听的整数直接转账到了他的x宝账户。 这头的连北兮无事一身轻,那厢的顾则乾却在收到x宝的收款提示后整个人都不好了。 无数次他拿起手机想要联系连北兮,可终究少了点勇气那么做。在断联三天后,他没法若无其事地继续像以前那样跟她说话,但要他解释这三天发生了什么事,他又说不出口自己愚蠢可笑的行径。 他算是知道异地恋怎么总是以夭折告终了,不能见面的两个人在g0u通上实在太容易出问题了。 看着转账说明里的“饭钱谢谢”四个字,顾则乾的眼睛都红了,一颗心更是仿佛坠入了无间地狱。如果说之前连北兮只是隐晦地表达出想要和他保持距离的意思,那么这笔钱几乎就是明晃晃地在拒绝他了。 顾则乾无助地抓着自己的头发,不明白局面是怎么变得如此糟糕的,更不知道自己现在应该做些什么才能挽回连北兮,挽回他们的关系。 “你这是几天没睡觉了?黑眼圈这么重?”周恪跟着顾则乾进了他的房间,关上门后担心地问道。 周恪从来没听说这个表弟在睡眠上有什么毛病,以他的经验,对方与其说是失眠,倒更像是失恋。 顾则乾惨然一笑,“都没开始过,哪来的结束?” “她都把这阵子吃饭的钱全退给我了,你还能分析出什么来?”顾则乾想起自己错信周恪后做出的事,忍不住讥讽道。 至于那个nv孩,只能说顾则乾命中注定有此一劫,周恪已然放弃教他如何避免被人玩弄于gu掌之中。好言难劝该si的鬼,倒不如让他在感情上狠狠摔一跤,毕竟再多的苦口良言都b不上亲自疼一次效果好。 顾则乾半信半疑,一边提醒自己不要再轻易相信周恪,一边解锁手机,打开连北兮的个人页面递给他。 求珠珠求收藏 他的目光回到nv孩原来的微信名——简单的“”两个字母,姑且算是无功无过。点开头像,是一张白底黑线的手绘卡通画——一个头身b极度不和谐的小nv孩两手各捧着一个和她脸差不多大的橙子。 他仔细回忆了一遍自己曾交往过的名字中带c的异x名单,其中不乏头像是卡通图案的,可貌似没有哪个画风这么清奇,让他瞄过一眼就忘不了? 没两秒查询结果出来了,他的通讯录里的确有一个名叫“”的好友,头像也能对得上。 把周恪一系列举动尽收眼底的顾则乾这下也不淡定了,“兮兮什么时候成你小姑nv儿了?” 顾则乾一脸的不可置信。 他和连北兮是真正意义上的完全不熟,俩人的微信对话框至今只有一条“你们已经成为好友,现在可以开始聊天了”的系统消息,不然他也不会半天都认不出那就是她的微信。 一旁的顾则乾回过神来,难掩欣喜和期盼地问道:“那她今年是在j市过年对吧?说来我也好久没去霍nn家里拜年了……要不我们现在就出发?” 要知道两边都是表亲,古代甚至还有姑表亲胜过姨表亲的说法。 快答应吧,好歹让他这个表哥有理由去找小表妹说话。 “放心,这次肯定不让你失望。”周恪嘴上说得信誓旦旦,心里却完全没底。 ———————————————————————— 望着端坐在那儿认真写小楷的连北兮,周恪突然有些后悔没让祖母陪着自己一起过来。 周恪在“兮兮”和“表妹”两个称呼里纠结了片刻,最终选了后者。没办法,他跟连北兮实在不熟,做不出亲昵叫她小名这种事。 不得不说,周恪的时间选得正正好,连北兮恰巧写完了手上那一页,听到有人说话就转过身来。 对了,他方才叫自己什么?好像是……表妹? 该说他们俩真不愧是表兄妹吗?周恪暗自腹诽,他知道自己没资格怪对方,可一想到连北兮居然连他的样子都不记得了,他难免有点心梗。 如果周恪知道,在连北兮心里他这年龄已经要叫大叔了,估计得气得当场走人。 感受到她态度上的敷衍,周恪连忙省去计划里寒暄的那一步,开门见山地说道:“我来是想和你谈谈顾则乾。” 周恪清了清嗓子,“嗯,他是我小姨的孩子,也叫我一声‘表哥’。其实,事情是这样的……” 考虑到顾则乾现在正是上头的时候,周恪没有美化自己,而是老老实实地把他都说过做过什么坦白g净。 “所以……你觉得我对顾师兄冷淡,是在yu擒故纵,对吗?” 言下之意是但凡换成别的nv孩,他就会这么恶意地揣测她们咯?连北兮垂下眼眸,怕自己忍不住流露出对他的鄙夷。 见连北兮半天不说话,周恪心里也惴惴不安起来,不由再次替顾则乾申诉:“你千万别误会,阿乾他本人一点也没有这么想过……他第一次喜欢人,难免患得患失,所以才会找我帮忙。” 周恪看她表情有了变化,心念一转,忽然就想到要怎么说动她这个年纪的nv孩了。 连北兮难以置信,某些话脱口而出:“连一夜情、床伴、包养、招妓这些都没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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