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微眯起那双凤眸，便显得有些难以捉摸。 可越是这样，温疏水心里竟越是发痒，偏想将这白纸染上颜色，好看看其他人乱作一团的场面。 温疏水噙着笑，也不催促，反而岔开话题：“小千岁可骑过马？” “去牵几匹合适的马来。”吩咐完下人，温疏水便冲她伸出宽厚的大掌。 温将军的掌心却粗糙很多，纵横几道极深的纹路，附着几枚老茧，长指上还有明显的疤痕，骨节略突出，显得十分有力。 温疏水顿了顿，捏着她的指头将整个小手翻过来，便瞧见一片骇人的红色，水泡不知什么时候破了一个，另一个小些的还鼓着。 一旁的熙儿自然也是吓了一跳，从圆福宫回来，只是觉得小千岁情绪低落了些，加之大家的注意力都在陈皇后那边，一时没有人注意到。 这样一抻开手心，苏蕉儿又感到那股火辣的痛感，下意识想蜷起手指，温疏水便松开手：“小千岁，看着我。” “手是怎么回事？” 小千岁说话确实是没有重点的，熙儿忍不住瞄了一眼那位据说不大好相处的温将军，好在对方并未觉得不耐烦，只是静静听着。 “好了。”温疏水打断她，小厮牵了几匹马回来，随即又打发他领着熙儿去取药。 温疏水走过去查看几匹马，各自拍了拍头颅，以此简单查看脾性是否足够温驯。 温疏水抚着马儿鬃毛的手停住：“为什么这么问。” 她小声道：“我手脚不灵活，嘴巴又笨，脑子也不如别人好使，从小学东西就很慢，很多字学了又学也记不住。” 苏蕉儿说着伤心起来，便彻底将脑袋抵在一处硬硬的地方，省却许多力气。 温疏水听着耳边细软娇柔的声音，眼神逐渐晦涩难明，只是淡淡道：“小千岁觉得臣够聪明吗？” 苏蕉儿惊讶地仰起头，才发觉自己枕着的是他手臂，摸摸额头道：“谁会讨厌你呢？我就很喜欢你的呀。” 温疏水不置可否，反而指了指面前的马：“这匹马四肢修长有力，跑得快。” 一共四匹马，他都简略地介绍一二，又道：“马场主人是我朋友，小千岁不妨挑一匹。” 马儿用鼻子喷了口气，吓得她立即小跑着躲到温疏水身后，半晌才探头出来。 苏蕉儿又鼓起勇气，挨个摸了摸，好在除了第一只，都没闹出什么太大的反应。 苏蕉儿眼前一亮，脸颊都微微泛出红色：“我想要这只。” 苏蕉儿也不知怎么解释好，支支吾吾道：“我看一眼，就喜欢它。” 苏蕉儿闻言愣住，似乎听明白什么，仔细一想，脑子里又空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