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寂静过后，徐老太继续道：“二层呢，是一个做肉肠的厂子，也是被大老板租了十几年，最后生意不太好，大老板就不再续租，房东挂了广告出去，也没人再来租房子，所以一直空着。后来租下三层和四层的那伙人表示愿意继续租，只是要改成单人的公寓，房东就同意了。” “他们不住二层，我也就一直没发现他们做的肮脏勾当。”徐老太表情骤然变得冷漠起来，“等我发现的时候，已经为时已晚，多少可怜的孩子在这里遭受虐待。我也试图报警、与房东联系，可结果却是没有人愿意相信我。他们觉得我疯了，是我在说疯话。” 可是人人都说是她的问题，她说的是疯话，不可信。 …… 她一直生活在这里，经历过少女失踪案，甚至帮助过部分受害者……那犯罪组织仅凭警方和房东不理会徐老太的举报，就任由她安然无恙地在这里生活？ 不合理。 可仅仅是通过那些疑点来看当下，徐老太似乎并没有撒谎的理由。 最主要的是，在玩家即将遇到危险的时候，她也可以选择性救助。 一旁的程飒似乎有不通看法。 “当然有了。”徐老太回答得很快：“我救出去很多女孩，我让她们跑远一点，越远越好，不要回头，永远都别被抓回来。” “您真厉害。”程飒的心情大约是和夏稚一样的，红着眼睛道：“谢谢您。” “可惜，救不了你了。”徐老太说：“它们有太多怨气，怨气越多，就越不想走。” 她想说，还有几个门牌号没有被轮到呢，那大头小身的小怪物暂时不会来找自己，然而话音未落，她便想到了什么，顿时僵住。 程飒瞬间慌了：“我、我……” 程飒的工作，或许在加速她的死亡。 所谓的怨气，指的不是公寓内的这些东西，而是她给死人化妆的次数太多了。 还是说，这栋公寓里的‘东西’会根据人身上积攒的怨气而有所行动？ “我、我能知道是什么时候吗？”程飒的声音带着哭腔：“它们什么时候会来找我？” “对，我今天没工作。”程飒吸了吸鼻子。 程飒顿了顿，又不知道说些什么好了，愁眉苦脸地看向夏稚，好似在说：有什么要问的你问吧，我现在已经痛苦到呼吸困难了。 “徐奶奶，那晚出现的东西是什么？” “你觉得是什么？” 徐老太噎住，似乎没料到夏稚猜的这么准，停顿几秒后，说：“猜得挺准，那你知道那是谁的孩子吗？” 如果说，今天没看到幻象之前，他还无法把身边发生的一切连接起来，可是那段无比真实的幻象，以及无脸男说的话，让夏稚心中隐隐浮现出一个答案。 无辜的少女有怨气，那些有预谋被生下来的可怜的婴孩也有怨气。 夏稚被盯得浑身发毛，加上周围突然安静下来，一股冰冷的寒气似乎将他包裹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