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 少女的胳膊也断了，扭曲到一个恐怖的程度，她爬起来，半张脸都凹了进去，眼珠掉出来一半，红白色的脑浆也顺着脸颊流下。 …… 紧紧抱住夏稚胳膊的程飒也有这种感觉。 甚至连呼吸都是轻的。 坠楼少女不停重复爬起来、上楼、跳楼的行动，如同一个被输入了指令的机器人，她的眼睛已经掉出来一只，在血泊中被压碎，粘稠恶心，无人敢多看。 那是一个没有五官的高大男人，他的眼睛、鼻子和眉毛像被一张与肤色相同的面皮遮盖，嘴巴的未知被一条咧开到后脑勺的缺口替代。 他走到已经没有了人形的少女身后，一把抓住那被血肉糊成一团的长发，一张嘴，竟是口吐人言。 …… 一直无声的少女被拖进了屋子里，而后再无生息。 程飒一愣，第一反应是：“你疯了！这些都不是真的……” 程飒更倾向于他们看到的这一切，是一种提示……或者说是线索！ 说完，夏稚直接往楼上跑。 “没有鼻子没有眼的狗东西，看我给你捅四个眼！” 刚才被不停跳楼的血腥场面吓到的恐惧感已经完全被怒火操控，夏稚来到304门口，砰砰的开始砸门，后面跟上来程飒举起拖把，跑过来道：“你去那边点，它一开门我就怼上去！” 伴随着一声有些失真的‘谁啊’，304的大门被打开，一个身形纤瘦的男生站在门内，表情淡然地看向门外的人，然而还不等他再开口，一个没收住的拖把头就怼了上来，男生惊慌一躲，虽然躲过了腥臭的拖把头洗脸，但却踢翻了一旁的椅子，腰也磕在桌角，疼得他倒吸一口冷气。 “小美？！”程飒惊了，立刻把拖把扔到一边，跨进去扶他，“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是你……不对，怎么是你啊！” 同在相亲相爱二十八家人的群里，程飒怎么可能不知道。 夏稚站在门口，静静地看着这一幕，心中已然有了一个猜想。 没有血，没有跳楼的少女，没有失去五官的男人…… 身后程飒还在努力向曲美解释，解释自己为什么会举着拖把冲上来，又为什么不分青红皂白就怼上来。 曲美愣了一下，随后翻了个白眼，“我该夸你胆子大吗？看见鬼了还敢硬碰硬？” 话音未落，夏稚的声音打断了她：“没有血了。” 随后，她看见夏稚表情凝重，声音也透出些许沙哑。 这句话，无疑是在告诉程飒，刚才发生过的一切都是他们的幻觉。 短暂的沉默过后，曲美站直了身体。 “算了，没事的话你们就走吧，我还要看书呢。”他扶起椅子，又说道：“公寓里经常发生怪事，你们又不是不知道，至于这么大惊小怪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