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样的情况下，脑生存反而成为了新的救赎。 表面五六层高且造型奇特的大楼屹立在风中，能源车停下后，耳边隐隐缠绕的电流声消失，下了车，除了他们的呼吸声，就只剩下了偶尔吹拂而来的微风沙沙作响。 夏稚愣了一下，视线在空气中与之交汇，没有言语的对视，却让夏稚明白了什么，抬起手放在x的手心，后者迅速握紧。 “如果可以，我希望当一辈子的x。” 夏稚望着他的侧颜，俊美的面部轮廓堪称完美。 x的回答没有丝毫犹豫：“是的，是我主动忘记了。” 大约十几秒的时间，马赛克由深至浅，待彻底褪去，夏稚发现他们已经来到了一栋建筑物内。 “瞬移？”x似乎发出一声轻笑：“你见过十几秒钟的瞬移吗？” x：“你依旧可以这样认为，因为空间只是将我们罩起来，然后一点一点挪进建筑物内。” x沉默几秒：“我也不知道，只是心里有个声音警告我，不能让监控拍到我们进入中央大楼。” x解释不出来，甚至难得露出些许茫然之色，很明显，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多此一举。 要不是地面十分干净，边边角角也没有蜘蛛网之类的脏东西，夏稚会以为这里跟外面一样，是被废弃的。 剩下的基本都在地下。 “会带你去的，但不是现在。” 他也知道，原初机器被偷走了，整个上京基地的能源供应就彻底切断，到时候他们别说等待跟宫柏汇合，就是逃命都来不及呢。 夏稚：“顶层是做什么的？你要找什么人吗？” 只开了一个头，话音戛然而止，x面色复杂，眉头微蹙，好似被什么困住了言语一般，欲言又止。 电梯刚好打开，x率先走进去，夏稚满脸不悦，跟着进去后追问道：“你要问什么？” 这是什么意思？ 紧盯着x，原本只是想从他的表情里看出一些端倪，却不想几秒过去，x的脸色涨红，脖子上青筋暴起，眉头狠狠地拧起来，眼睛里充斥着骇人的血丝。 “你怎么了？！” 一边看着电子屏幕上迅速变换的楼层，一边紧张地望着连站都站不稳的x，夏稚抬手扶住他，也是给慌乱中的自己找一个依靠，警惕地盯着电梯门的方向。 电梯停下，x缓缓站直，抬起手将夏稚揽在怀里。 电梯门向两侧划开，镜面照映出少年苍白而惊慌无措的脸庞…… 212 电梯门打开, 外面的景象让本就惊魂未定的夏稚手足无措，因为这片深入地下的区域里，从天花板上垂下来的线路和管道链接一个又一个方形透明容器, 每一个容器内都有一个正在耸动的大脑, 从管子里流出的蓝水仿佛养分一般滋养着它们。 夏稚害怕极了，他都不敢看宫柏的大脑，更何况这些，拼命地向后靠去，贴在电梯壁上, 未曾发觉自己躲在x的怀里, 还在努力地朝他怀里挤。 已经无法思考这些大脑都是谁的、吊在这里有什么用，夏稚浑身上下汗毛耸立，嘴唇颤抖着喊出这句无力的话, 而后闭着眼，试图挤进x和电梯壁之间, 让他完完全全地挡住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