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吃完饭的彦洲收拾碗筷,很是自然地捡起掉在地上的筷子,什么也没说,默默转身离开。 望着这倾盆大雨,屋内的两人不约而同地想:今天下午是出不去了。 但现在雨下的这么大,土地泥泞不已,不管有没有洁癖的人都不太想出门了。 这雨来势汹汹,应该还能下一阵。 就算买了自己的买家是好人,但作为受害者,怎么可能相处没多久就跟对方聊东聊西啊! 而在外屋不知道做些什么的彦洲回来后,见他这副状态,就很自然的从柜子里搬出来枕头和薄毯子,在他身旁无声铺好之后,叫了一声:“夏夏。” “睡这。”彦洲后退一步,拍了拍枕头,说:“来不及洗新的被子和枕套了,这些都是我的,上午刚换过,还没开始睡。” 夏稚怔愣片刻,然后有些窘迫地红了脸,“我还没洗漱……” 彦洲顿了顿,转身从柜子里拿了一套宽大的背心和短裤,想了想,又掏出一条算不得腰带的拧成一股绳的布条,把这些放到炕上之后,又出去给夏稚打了盆水。 面面俱到,简直细心得不行! 夏稚不好意思再让彦洲帮忙收拾狼藉,于是自己倒了用过的水,又用干净的水冲刷盆,然后问他要来拖把,把屋里地上的水渍拖干。 “睡吧。”彦洲见他眼睛不住地往炕上瞟,不由得弯了弯嘴角,道:“我去外屋,门给你关上。” 躺在柔软的棉花被上,夏稚嗅了嗅布料上清新的味道,好像就是普通的肥皂香,但应该好好的晒过太阳,香气被赋予大自然的味道,更加清新了。 不知过了多久,半梦半醒间,夏稚好像听到了一阵脚步声。 然后就是有人进屋的声音。 屋里夏稚睡得不算安稳,外屋傅彦洲迎来一个相对来说不算陌生的人。 被称呼为敖叔的中年男人肤色黝黑,身材精瘦,一看就是很纯朴的农民,他没有脱掉身上的雨衣,也不听彦洲的招呼继续往屋子里面近,只是站在门口,微微喘息着,可见这一路走到有些吃力。 “大洲啊。”稍稍缓过来的中年男人开口就是语重心长的一声唤,“你和小泰的事……” 敖叔的脸色有些难看,不过不是对彦洲生气,而是一种窘迫。 敖叔看着眼前的老实孩子,忍不住叹息:“那、那你买个城里的娃当媳妇,是想让小泰死心吗?” 敖叔又叹口气:“别怪叔多嘴,毕竟你也是我看着长大的,那城里的孩子不知道节俭,真的不会过日子,就算不跟小泰,你也别拿婚姻大事当儿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