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明显是一群外地人,来这里求医的。 小厅连接楼梯,周围堆放着用不上的长椅,夏稚碰了一下,摸到一手灰,可见这里已经很久没有人打扫过了。 一道疲惫的声音从楼梯口处传来,夏稚转身看去,只见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女人坐在楼梯口的台阶上,那里摆放着她的行李,看样子也是外地人,而且靠近三楼的台阶处就是她的栖身之所。 中年女人笑了一下,因为肤色黄黑,所以牙齿格外的白,她说:“这么大的医院,也不知道为什么不开放三四楼。” 中年女人:“一点小病,过几天就要走了。” 中年女人苦笑一声:“不是我不想住得好,而是……钱没带够啊。” 从她的三言两语中,夏稚了解到了一个很悲伤的故事。中年女人一家都是农民,靠种地为生,最近一段时间她觉得身体不舒服,严重的时候已经耽误了日常干农活,本想随便找个小医院检查一下拿点药吃,结果因为今年大丰收赚的钱比以往多,所以被丈夫哄着来了大城市的医院,想要根治。 家里还有孩子,她不可能让丈夫陪她来,于是就自己来了,丈夫也不吝啬,给她带了他们认为的好大一笔钱。 “到现在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得了个什么病,那些病的名字啊我都听不懂,大夫说什么就是什么,反应过来的时候做了好几种检查,哪一种都花了不少钱,然后还得拿药……一开始大夫让我住院,我哪里有钱住院,而且住院了也没人来照顾我。” “我啊,可能是活不久了,就可怜了我那两个孩子。” 夏稚呼吸一滞,盯着她看了一会,才软声软气地安抚了几句。 因为不知道自己得的是什么病所以就觉得自己要死了? 医院给了她这种错觉? 她说的,是这些暂时住在楼梯上带着行李的外地人。 中年女人深深看了夏稚一眼,说道:“希望你也是……” - 他坐在自己的病床上,呆呆地盯着地板,床帘也没拉上。 夏稚没说什么,他猜测,短时间内,张意大概会对自己这张脸保持警惕,甚至会条件反射感到厌恶。 “张意。”夏稚想了想,坐到自己的床上,与对方隔着卫辞的床对视,“我们俩来对个暗号吧?” 夏稚想了想,感觉也是,就没再强求。 夏稚:“你说第一天没有那么危险,可以放心去寻找线索。” 之后两人再没有交流,直到其他三人陆陆续续回来。 “我今天什么都没查到,这可怎么办啊。” “我有线索。”这一次,夏稚主动开口:“我在二楼通向三楼的楼梯上看见了很多外地人,他们住不起院,只能住在楼梯上。我跟其中一个女人聊过天,她说不清楚自己得了什么病,只知道自己一直在花钱,而且医院会给她安排各项检查……” 萧墨非冷淡地扫了他一眼,“这里是医院,医生说什么,就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