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下两人的影子交叠在一起,不分你我。
偶有微风穿过两人之间, 撩起迟殷微长的头发。
薄宴的目光也随着那缕青丝落在空中。
他深邃黑眸中的危险在这样的夜晚中被藏的很好。
迟殷没有再说什么,只是这样执拗地盯着薄宴看。
终究是薄宴先败下阵来。
男人轻叹了口气,问:“迟崽, 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我知道。”迟殷仰起头看着薄宴,认真答道, “来找你睡觉。”
他的话音戛然而止。
因为男人突然有了动作。
薄宴一只手握着迟殷的肩头, 一个转身, 轻轻松松就将两个人的位置调转。
他手臂从迟殷身侧经过, 整个人倾身而上, 将迟殷禁锢在自己和墙壁之间。
薄宴比迟殷高了将近一个头, 他向前微倾,整个人离迟殷极近,垂着眸看向迟殷:“找我睡觉, 怎么睡,嗯?”
他声音低哑而沉稳,胸腔震动, 和迟殷几乎鼻息相融。
怀里的人明显僵住了。
但薄宴并不打算放过他。
薄宴的目光从虚空中游移到迟殷的嘴唇,鼻尖, 最后一路逡巡而上, 落在迟殷的眸中。
有小电流从迟殷尾椎处冒出,一直顺着脊柱向上窜到天灵盖。
薄宴的侵略性太强, 不管是从体势还是气场上都全方位地压制住了他。
迟殷的脑子已经乱成了浆糊。
薄宴还没干什么,他就已经方寸大乱。
薄宴一向待他很好,说话总是温和的,就连偶尔责备他晚睡或是不吃饭也是温柔的。
以至于事到如今迟殷才终于后知后觉——
薄宴有时候,好像真的有点可怕。
迟殷看着薄宴近在咫尺的脸,有些失神。
男人面容英俊,每一根轮廓线条都深邃精致,放大看更有冲击力。
迟殷一时半会已经有点分不清究竟自己是魅魔还是这个男人是魅魔了。
他总仗着自己是魅魔,觉得在这种事情上有着得天独厚的优势。
但现在薄宴他才意识到,自己好像确实对此一无所知。
他只知道要和薄宴贴贴,可然后呢?
迟殷抿了抿唇,有些为难地小声说:“我,我不知道。”
“......”薄宴把迟殷眼底一闪而过的怯意和迷茫看得真切,在心底轻叹了口气。
他又往前走了半步,变得不那么咄咄逼人,目光很温柔地落下来。
薄宴撑在迟殷身边的手松开,动作温和地摸了摸迟殷的脸。
“什么都不知道还乱撩。”薄宴低沉又有磁性的声音从喉咙里缓缓滚出,“小骗子。”
迟殷有点着急,赶紧为自己辩白:“不是......”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