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元枫对迟殷露出一个安抚性的笑：“是我建议薄小公子换的，这间房间之后就是你的房间了，你看薄小公子他们都站在门口。” 迟殷不可避免地看到了薄宴落在他身上的视线。 然而在他移开视线前，薄宴先一步垂眸和他错开了目光。 这是那天迟殷晕倒后他和段元枫商量得出的策略。 “我建议，可以在相处时多多加上第三人的背书，比如医生，让他知道这一切都是为了他的恢复而做出的努力。” 看着两人交谈而自己只能站在门口，他心里占有欲无时无刻不在驱动他走进去，陪在小魅魔身边。 段元枫出身医药世家，见到他的第一面就能因为迟殷来讽刺他，至少是一心为患者考虑的医生。 也正是基于这点，他才聘请段元枫来帮助小魅魔进行治疗。 段元枫见迟殷不语，试探性地接着问道：“是哪里不喜欢吗？。” 段元枫语气温柔，却又带着医生特有的强势：“那我就默认迟殷你都不喜欢了。” 薄宴沉声道：“嗯。” 迟殷瘪了瘪嘴，目光游离到了床上的云朵抱枕，米色的床品，还有墙角盛开的花。 可是真的很可爱。 迟殷又一次被置入了诸如“二选一”的情境中，要克服的心理障碍比让他突如其来接受这个房间要小得多。 薄宴心中一块石头落地，眉眼舒展。 他隐隐约约觉得有什么不一样了，但又很难明确描述。 第一次听到小魅魔表达自己的喜好, 薄宴和段元枫心中皆是一松。 一昧地忍耐只会让迟殷在各种情绪的泥潭中越陷越深，能够表达才可以对症下药。 好在在薄宴不计成本的要求下，迟殷的身体没有留下大的创口, 几乎所有伤痕都被修复舱治愈了七七八八，只剩下了一些红痕。 根据检测报告，迟殷的骨翅有多处拉伤和撕裂。 但是迟殷才成年不久, 羽翼本来就还未饱满, 加上在拍卖行期间被禁锢的几年, 一双骨翅根本还是稚嫩的状态。 明明拥有羽翼却身陷囹圄无法飞翔, 段元枫判断翅膀对于迟殷来说有着更重要的象征意义。 这对翅膀上的伤对这两人的关系而言也是一个重要转折点。 然而小魅魔甚至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有给到，语气是古井无波般的平淡：“嗯, 有一点，偶尔碰到会疼。” 迟疑太平静了。 逃避或是歇斯底里至少是一种负面情绪的宣泄, 但装作无事发生，这些被掩盖的伤口必然会溃烂在心底。 段元枫面上不显, 为迟殷做了几项检查后道：“嗯, 没有什么器质性的问题，我同样是开一些药。” 和他被买下在薄宴家醒来后，第一个医生问的问题一样。 然而站在门口的薄宴也没有说话，他的目光只是沉沉地坠在迟殷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