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薄宴抱着,迟殷略过男人宽阔的肩线第一次获得了居高临下看着拍卖行行长的视角。 原来曾经那么可怕的身影,从这个视角看去,也不过如此。 想起前天还在拍卖行的时候,这个人曾问自己要怎么处置行长。 看今天行长失魂落魄的样子,怕是薄宴做了什么吧。 只是因为薄宴,自己才会有这样的待遇,才能借势复仇。 而等薄宴对自己失去耐心的那一天,自己之如今天的行长又有什么不同呢,自己的下场说不定可能还会惨上百倍。 或许是他沉默了太久,薄宴问道:“在想拍卖行行长的事?” 薄宴话音间多了几分认真:“我昨天说的话还作数。” 曾经龙君也和他说这样的话。 但塔修斯却连一个眼神都没给他们,只是对着迟殷云淡风轻道:“这群人自己看着处置,我不过问。” 可后来他才知道,对于拥有绝对权势的人而言,这些也不过上下嘴皮一碰的事,并不意味着什么。 迟殷压下了眼底翻涌的情绪。 根据薄宴刚刚的反应,示弱才是最对这个男人胃口的方式。 和任何一只向主人撒娇的小宠物一样,迟殷露出无辜的表情:“只是在想你什么时候带我去买衣服呀。” 他并非像迟殷猜的那样,因为小魅魔想出门逛逛而觉得被冒犯。 用一个种族的地界作为小魅魔的活动范围,才是龙君塔修斯的做法。 现在在人族的帝国,即使是这具身体的身份也无法完全阻挡别人看向小魅魔的目光。 迟殷闻言,卷翘的睫毛轻颤了几下,整个人都往被子里缩了缩,声音闷闷道:“哦。” 迟殷有意试探薄宴的底线,小魅魔抬起头,用尽了此生所学的所有茶艺,“会不会有些兴师动众了呀?” “兴师动众?”薄宴一愣,似是觉得他问的这句话有点奇怪。 难道是演太过了? 然而男人却好像被他这样的神情取悦了一般,甚至有空不疾不徐地点开了终端光屏看了一眼。 被捏住脸的瞬间,迟殷浑身的毛都炸了开。 但想起让薄宴放松警惕然后逃跑的计划,小魅魔一手死死掐着自己的大腿内侧,硬生生地忍了下来。 脸颊上来自另一个人的触感被无限放大,一种奇异的酥麻感让他情不自禁地轻颤了一下,眼圈不自觉地泛起了红。 “虽然不比从前,但放心吧。”他回忆了一下刚刚看到的原主所有资产的数字,眼中难得划过一丝笑意,“现在还勉强算得上有的是钱。” 迟殷反应了三秒才确定薄宴真的在说这个,脑袋上冒出大大的问号。 迟殷只是沉默了一瞬,没有忘记自己的人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