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看着真诚的苏黎，眼中泛点泪光。 老夫人深知苏黎的倔强，也知道苏家是个什么秉性。她担心这丫头就算在外面被欺负了都打碎牙齿往肚里吞，完全不懂得求助别人。 这笔钱不仅是让苏黎给自己留退路，也包含了老夫人对苏黎的愧疚。 这些钱是对苏黎的补偿，也是老夫人的态度。 尽管她实在不想承了陆家的情，可老夫人都说到这个地步了，她要是乖乖拿了也确实能让自己压力减少，于是苏黎也收下这份礼了。 苏黎目送老夫人离开，手中握着的银行卡变得越来越烫，像是要把她的手烧出个洞一般。 陆晏昇的视线黏在屏幕上，电话里传来的恭敬声音被敲门声打断。 “是我，奶奶，现在方便进来吗？” 老夫人一进来，就看到陆晏昇在忙着办公，像是没有空理她的样子，忽然就觉得这次或许来得不是时候。 陆晏昇很快挂了电话，他瞥了眼坐在沙发上的老夫人，无动于衷。 老夫人对他这个态度见怪不怪，暗自叹了口气，说：“最近我听说公司不大太平，有没有哪里需要我出面的？” “公司里什么时候太平过了？只不过以前有大哥在，后来老夫人你也出面压着，那些人手才不敢伸这么长而已。” 但随着某些因素，暗处忽然长出了不少蛀虫。那时候陆氏正好处于上升期，陆晏昇也没有空去管，只想着等到稳定下来再收拾那些人。 在那个意外之后，他更加没有资格出面处理这些事情了。 老夫人年事已高，陆晏昇也不奢望她能够把那些人连根拔起。好在他后来终于有机会再次坐上那把椅子，虽然是以陆晏臣的身份，但起码有机会再继续查之前没查完的事情了。 老夫人轻叹道：“晏臣，有些事情不是我不想管，只是我实在有心无力。” 陆晏昇似乎才反应过来老夫人误解了，他无心解释，只说：“奶奶，我没有怪过你。大哥的事情谁也不希望的……” 老夫人抬眸看他。 只是，他似乎看到老夫人松了口气。 陆晏昇抿了抿唇。“我是真的觉得，那个时候能够稳住局势，你已经做的很棒了，奶奶。” 陆晏昇只来得及让变成植物人的陆晏臣套上自己身份，这也相当于给自己套了一层枷锁，所有人都可能有问题，过往的人脉再也无法动用。 外头都传陆氏顶梁柱倒塌，都不看好陆氏，老夫人却为了守住陆氏，不让她眼中一直被保护得很好的陆晏臣上场，只自己把那场风波顶了过去。 陆晏昇甚至无法想象老夫人是怎么把那些事情全部顶下来的，他唯一能做的就是追查当日的事，顺便让顾飞时不时帮几下。 像今天这种对话，在那之后还是第一次。 陆晏昇知道老夫人的威慑力不同往日，这话更多是为了安慰他而已。 “我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