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寒手持笏板走出队列，高声道：“受审叛军称他们攻城时，经常性有商行为其提供行军物资，且份量充足，保证了叛军前期攻城所需。” “青寺商行、湖奉商行、旋光商行、折花商行、闵锐商行……” 他高举笏板，声音肃然：“虽然诸多商行是受叛军要挟不得不背弃家国，但终归是不/良之举。陛下赏罚分明，对那些在守城时出力相助的商人当赏，对于这些自保求活的商行当罚。” 商行做大后都会寻个官员互利互惠，能被叛军盯着要挟的商会，哪一家不是有名有姓？ “叛军作乱的时候为了师出有名，只会暗地威胁商行，而不是明目张胆的抢夺。就算商行赌一把拒绝给叛军提供粮食，也分不清过来过来购买粮食的人是否是叛军。” 沈周如看向宋寒，“丞相，其中细则是否如他们所言？” 吏部主事反驳道：“那也应该查主动提供、长期提供的商行！行军物资都属大宗交易，非龙头商会几乎都无法提供，丞相所言的商行中大多都是各州本地商行。” “那就少了许多。” 闻言，不少中立官员都皱起了眉。 宋寒继续道：“湖奉商行商总名为罗然，当时负责管理安州地区商行的人名陈河，原来是……宫中的太监。” “陛下！这太监出宫行商，有违宫规！” “青寺是老牌商行，这太监能做到安州商总的地步, 必然是出宫之前就有了联系, 宫规规定太监、宫女不得私做买卖, 这种情况绝不容股息。” “……” 沈周如很满意这样的效果, 开口道：“那太监多大, 为何出宫, 原先的宫中是作何的？” 宋寒重声道：“那太监今年二十有六，因伤病被司礼监迁出宫，原是恭王殿下的贴身太监。” 刚刚议论不休的满朝文武顿时鸦雀无声。 感情青寺商行是恭王的！ 齐王所属的官员们纷纷缩了下脑袋, 他们刚才可没少批判青寺商行。 自回朝到现在，沈无霁所展现出来的都是行兵打仗的军事能力, 至于钱财物资, 大家都下意识以为是誉佳商行在背后出力。 谁成想，沈无霁居然有个青寺商行！ 沈周如朝沈无霁发难，朝臣彻底安静下来，大气不敢出一声。 原先他们以为恭王在皇上的庇佑下留了命，远离夺嫡中心，外出发展自己的势力。 众人屏气凝望的时候，沈无霁淡淡叹了声，抬头望向胜券在握般的宋寒，淡声问：“丞相，你说的这些事情，证据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