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周如回神强笑道：“三皇子辛苦了，传朕旨意，三皇子沈无霁身先士卒、骁勇善战连守数城，特封为亲王，赐封号恭。” 沈无霁好笑地抬头，正撞见沈周如带着不甘和畏惧的眸子。 见沈无霁接了旨，沈周如又开口道：“既然大军凯旋、失城收复，恭王就将兵符交回吧，以免再次出现承安侯的事情。” 沈周如心里打了个颤，面上不显，强硬道：“那先将兵符交回来再言。” 闻言，沈周如喉结滚了数下，神色雀跃，是欢喜激动的。 等他拿了兵符—— 这早朝才过了一半，江敛和鹤老将军依次出列述职，最后再由沈无霁呈上将士名单，或论功行赏，或收尸归籍。 后面的早朝就与沈无霁没什么关系，他和沈无憾站在一起，无所事事地数朝上官员。 “好久不见。”沈无霁轻松地应，“看你脸色不太行，没休息好？” 你怎么好意思说出这句话的？！ 沈无霁也不是想气自己弟弟，就是挺久没见，不知道该怎么和他相处。 沈无憾：………… 说了几句还不给回应，沈无霁琢磨着这弟弟可真难相处。 虽然知道沈无憾很生气，但他对沈无憾的印象还是不错的，如果可以也想在皇家体验一下难得的兄弟情。 在文武百官你一句我一句的试探下，早朝终于走向结束。 他离开得太干脆，以至于大部分人都忘了这位主还没还兵符。 他‘歘’地站起来，气道：“孙云海！传恭王！” “哐当”一声，孙云海反身合上宫殿大门，回身也不抬头，恭敬道：“陛下，恭王派人传话说去户部帮忙将士户籍，短时间内可能无法得空来见你。” 沈周如手指直颤，气得发抖：“朕还没有退位！朕还是皇帝！” 他似嘲讽似怜悯的话出口，沈周如失了力气般‘扑通’一下坐倒在龙椅上。 他哑了嗓子，声音伴着穿堂的风声如鬼吟，“孙云海，你背叛了朕投靠江敛，往后再投靠其余人也容易，你当江敛会一直留着你？” 闻言，沈周如变了脸色，半晌没再说出话来。 其余人远远地站在外面，担忧又不解地看着孙云海。 只不过他的所爱之人早就在夺嫡争斗中化为一抔白土，只他还痴痴念着。 快马奔驰不过半个时辰便能看到人来人往的半山腰。 沈周如的话他压根就没放在心上。 所谓父子亲情在沈无霁这里已经散得干净，他心中只有山顶上那令他魂牵梦萦的寺庙。 十一月末的天，几近深冬，京城这边气候偏暖没有飘飞的白雪，但因着绵绵刺骨的山风，今日来拜佛的人还是比以往少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