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议论纷纷,都觉得伴君如伴虎,江岳行事谨慎反倒衬着沈周如不近人情了。 果不其然,沈周如气得又砸了茶杯,怒道:“去传旨,若非江敛死亡,否则承安世子不得易主!若江敛身故,侯爵顺位继承至江继!” 他要夺了江敛的世子位,要给江继搏一个爵位! 孙云海更加小心地伺候沈周如,就怕他心中的那股火烧到了他们这等无关人身上。 沈周如遂了他的愿,但并非完全如愿,而是一道圣旨直接挑明了江敛和江继的竞争关系,现在江继失踪,明摆着就在江敛手上! 不过显然,沈周如并不是真的要和江岳决裂。 见到轿子,江岳的声音都在颤:“陛下是想如何——” 闻言,江岳胸中强撑着的那口气终于散了,他浑身一软,瘫倒在轿子旁侧,不省人事。 今日宣政殿发生的所有事情一件不落的传到江敛耳中。 江敛点一点沈周如让人送来的苦莲茶,他淡道:“只是暂时而已。” 这次是江岳先触了他的逆鳞,若江敛执意闹下去,那下次的圣旨就是针对他江敛而来了。 江敛也笑了,“那得看太子如何。” 自以为一切尽在掌握中的沈周如,估计是死都想不到这件事的起因全在东宫,在他安睡之榻。 经此一闹,原先在战场上留下的伤现在全部席卷而至,饶是太医院全部出动,也只能保证江岳能活着。 而江继被灌了春/药在百姓面前强要春楼女子,他的名声全毁了,不论是科举还是武举,德行这一条的考察就能将他卡死。 眼下他只有两条出头的路,第一条,入了沈周如的眼直接成为京官。第二天,入了太子或是齐王的眼,去赌一个从龙之功。 所以江继只有第三条,军功。 他收回江岳自行调兵的权利,对内下令天沈所有军队用不得收江继入伍。 孙晴晴被那一顿歹毒的板子打断了左腿。 李晗路过房间,听见这刺耳的哀嚎声后直接进屋甩了她一耳光,冷声道:“侯爷三天之内都醒不来,就算醒来了,府中药材也只足够供侯爷保命,至于你?这一双/腿废了也好过继续出去给侯府惹事!” 保命? 孙晴晴呆呆地坐在床上,满脑子只剩这几个字,半晌后,她捂住嘴崩溃地大哭起来。 承安侯府一片死寂。 京城这一天的风波,孟平用了五天时间尽数传给远在通州的沈无霁。 江岳比之江敛,更甚于沈周如比之沈无霁。不过前者仅限家族斗争,后者涉及到三大国度权力争夺。 沈无霁乐呵呵的收起信封,提笔准备给江敛说点好玩的事情。 张草木匆匆跑了进来,压着嗓音急道:“大齐打过来了!” 大齐内斗,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