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沈无霁停了下来，仔细巡视着自己身前四人每一个人的反应。 同情三皇子的处境，愤怒季吴生的遭遇。 孙平生冷不丁道：“现在退出，不如我们自己找个剑自刎。知道这些事情的人必须是你的心腹，否则不能留。” 他侧头看向孙平生，见他神色坚毅，无奈道：“我是那么小心眼的人？” “好好好。”沈无霁翻一个白眼，自腰间取出随身携带的匕首，‘锵’的一声拍到桌上，恶狠狠道，“要不要跟我走？！” 沈无霁抱胸：“那是我的生辰礼，不给！但我能找人再给你打一套。” 沈无霁豪气道：“都有都有。” 沈无霁嫌弃道：“能不能有点志气？这玩意儿不跟着我你也能挣到。” 现在只剩凌浩风没有表态，大家齐齐望向凌浩风，眼神中带着催促。 凌浩风抿唇，声音无力：“我没办法弃凌家于不顾。” 凌浩风是凌家嫡次子，享受着凌家带来尊荣的同时，也要承担着这个家族的兴衰责任。 “当朝明面上只剩两派，一派太子，一派齐王。凌家与宋寒不合，必不可能支持以丞相为首的太子势力，那么你们就只有一个选择，是五弟，对吗？”沈无霁娓娓道来。 沈无霁笑，说道：“自古夺嫡之争就是一场赌注，凌家让你从武便是想让你离开宋寒的掌控，凌家武家的决定本就是在赌你能不能寻到新的机遇。我现在只是隐姓埋名，还远不到和五皇弟大打出手的时候，你还有很长的日子可以去辩明朝中局势——” 凌浩风四人陡然警惕起来，手指缓缓搭在自己的武器上。 他话音刚落，帘子便被人掀开，乌兴旺、余杨走了进来，后面跟着位穿着朴素但用斗笠微微掩住面容的人。 沈无霁起身，示意他们先寻个位置坐下，然后偏头看向带斗笠的人，喊道：“罗叔，摘下来吧，差不多都是自己人。” “凌家？” 乌兴旺点头：“他们进不来军营就托人送信，还混在了我的家书里面。” 乌兴旺：“收到了，不过他和京城大半官员都有仇，不会淌这浑水的。” 罗然颔首道：“军中将领调动权移交到太子手上，估计明天就会下发新的圣旨，具体安排还没传过来。” “听到凌家的名号，属下就猜到了，凌家和丞相一党可是死仇。”罗然笑着从怀里拿出一个桐木盒子，起身递到沈无霁面前。 “什么血书？” 沈无霁反手将桐木盒推给凌浩风，示意他打开看，然后回答道：“控告丞相与匪勾结残杀商民、挪用官银、私通官员的血书。” 凌浩风快速打开盒子，拿出依旧带着浓重血腥味的长布，他手捧着，看向沈无霁的视线带着迟疑, “这, 从何而来？” 凌浩风展开血书, 一字一句地看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