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国公：“看不透底细的自己人比琢磨不透的敌人要好。” 江府。 他摇一摇手上的私军手册，问道：“这么多年过去，皇兄手上的人肯定有变化吧。” “按册子来看，皇兄在江梦县有一处宅子，我让孟平去调了十年来江梦县及周边三县的府宅买卖记录。只有这三个地方，买卖人能和手册上的那些名单对上关系。” 他画完，顿了顿又推出来另一张纸：“如果就宅子买卖人的关系图来看，这些人应该也被皇兄收服了。” 他点点头，接过名单：“辛苦了，一步步抽丝剥茧精确到每个人，做得很好。” 江敛伸手点一点他额头：“你就是太久没动脑子，犯懒。” 两人正闹着，门外小厮传齐王到府。 沈无憾被小厮引进书房，江敛在门口迎他。 他记得自己第一次看五皇弟找江敛的时候，还是江敛去走廊外迎的他，现在已经逐渐发展到江敛很有主人家的态度，在书房等人来寻。 “剩下的事情？”江敛拎茶壶的手微微顿住，淡然地望向沈无憾，“国公这意思，是想让我去当替罪羊？” 说着，他从衣袖中拿出一沓东西，尽数放到江敛桌前。 沈无憾继续道：“之前你我并不曾交心，我也不敢信你，但几次事情下来证明你是对的，我现在先来交底，你要接吗？” 他说的很不客气，沈无憾被骂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坦诚道：“是我知道了错，所以回来求你。” 翻着翻着，江敛冷不丁道：“国公同意了？” 于沈无憾来说，自然是柳国公优先，所以哪怕江敛说得再对再有用，国公不点头，沈无憾也不会采纳。 收下东西，江敛便拿出了司天监的资料，转递给沈无憾。 “司天监在职者的亲属家眷以及历年升迁明细。” “五天前，太史令与礼部尚书弟弟在云肆会面，三天前，太史令连夜入礼部尚书府邸，第二日早上才离开。” “五个月前，丞相侄女婿相传付出现在班州古封县，自古封县抓走了一位擅长养花弄草的花匠。据花匠亲人言，花匠养出过各式形状的藤蔓，现在花匠失踪，他留下的藤蔓也全部消失。” “相传付离开的七天后，临春县紫霞大作，山上古树莫名倒塌，砸下来刻有预兆的巨石。” 沈无憾眸光晦暗。 眼前这千丝万缕的会面情况确实算不得呈堂证供，但足够他们看清太子布下的蜘蛛网。 他望向江敛，问道：“你什么时候猜出太子失踪是他自己演的戏？” 沈无憾叹了一声：“你手中的势力比我想象的还要强。” 沈无憾回想一下曾家姻亲的富商身份，无奈道：“能有钱到你这般地步的人，更少了。” 沈无霁从黑格子间里窜出来, 抓住江敛小气吧啦地说：“难怪前两天你问我要云肆的客人名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