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单和书信全部摆在沈周如案上, 刺激得他连夜将礼单上相关的人都处理有一遍，有小错误抓出来警告，轻则罚款重则吵架，没小错误就敲打警示威逼利诱。 这些势力不乏后宫嫔妃的娘家, 一时间, 后妃手里的权力又被小幅度洗牌了一番，明眼人都知道这是皇帝给他们的惩罚。 一个几乎被废的三皇子有什么值得被如此重视？总不至于他真是你最爱的儿子吧？ 一半人觉得不可能，一半人觉得说不定，尤其是逐渐僵持住的太子、晋王两派官员。 在沈周如的刻意打压下, 那些暗地里伸到夏江的手都收了收, 远远观望，不再触碰沈周如的底线。 沈无霁不管皇宫里怎么斗，他眼中只有夏江的商行。 夏江商行突然宣布联合起来，成立云际商会, 推举名为戚子行的商人为商会对外管事。 夏江商行的突然联合引起了整个江城商人的注意，等众人打探一番才知道联合的前因后果——反打压。 也因此, 引来了外地本土游商的嫉妒, 已经有几地商行联合起来打压夏江来商。 但这一次夏江有些不一样，他们居然放下了恩怨。 夏江云际商会管事的信息，不过一两天的功夫，就放在江城各方县令甚至府衙的案头上。 科举的学子，未中，转而从商。 此后戚子行专做首饰生意，从各国各地收集各色各样的首饰，再卖向少有该样花色的地区，尤其是夏江城，几番折腾下竟真做成了。 眼光独到，人脉复杂，胆大心细…… 有人查到此为止，有人又接着往下查戚子行落榜缘由，一查便深入至戚子行曾被多家学院开除，原因是与夫子争吵。 调查回到夏江云际商会，对戚子行的研究也到此为止。 外界的看法影响不到戚子行本人，也影响不到云际商会真正做主的人。 带着半脸面具的孟平候在门边，小声道：“戚老爷稍等，我家少爷不舒服歇了半晌，现在正在起身收拾。” “好。”孟平也笑，“今天是荷花羹。” 孟平笑着去端糕点。 戚子行也不藏私，有什么答什么，他感激小少爷给了他证明自己的机会，也对培养孟平这件事更加上心。 “少爷。” 他没见过小少爷的模样，现在纯粹看面具认人，沈无霁的面具是银白色的，面具上有梅花镂空纹样。 沈无霁恶趣味地答：“因为什么生辰开什么花，世子是十月生辰，开蝴蝶花。” 孟平真的觉得世子是有把柄被殿下抓着了。 抛去看不到真面目这一点外，戚子行对自己的两位老板十分满意，老板们不墨迹也不自大，有问题直言不讳，每次都能把内部矛盾直接扼杀在摇篮里，堪称商会的定盘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