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敛冷静道：“左一，左四，右三留下送殿下房中去，其余全打发走。” 好吧，他说实话，其实被江敛赶走的美人里有一半是皇帝派来试探的。 李如去打发美人，临走时丢给柱子后面不敢冒头的沈无霁一个‘爱莫能助’的眼神。 李如你个墙头草！！！！ 沈无霁犹豫了下，扭头跟着跑回江敛寝宫。 听到门口窸窸窣窣的声响，江敛掀起眸看了眼, 又面无表情的垂眸, 拿筷子。 “还不错。”江敛将面上翠绿的葱花挑走，慢条斯理道，“面比人美味。” “嗯，不过让他们全去你屋里过一宿的话，估计能清闲一整年。” 沈无霁：…… 江敛：？ 思及此, 江敛放下筷子, 认真地看沈无霁：“下次去青/楼不用写心得了。” 江敛道：“你十二岁了, 该选通房了。按规矩, 十岁就该学着通人事，十五岁就能定皇子妃——” 江敛微微皱眉地看他，带着不解。暗道不会是每次花楼的心得体验，让无霁落下了阴影吧，这可不太妙。 “你喜欢香菱？”江敛思索了下，摇摇头：“香菱不行，她的身份和立场太复杂，明柳流月呢？” 江敛无奈道：“你这么喜欢香菱吗——” 江敛看着他，严肃起来：“香菱终究是女孩子，等天沈事了，她回南皇成亲生子也未免不可。若一直带着你通房的名义，于她名声可就毁了。” 他张张嘴，发现自己怎么说都有歧义后，垂头丧气地站着，不说话了。 他当初不该急于求成，让无霁先去花楼当纨绔子弟。 好好一顿长寿面，江敛再下筷的时候，面已经凉了，他不甚在意地继续吃。 江敛冷静问：“香菱同意了吗？” 江敛道：“那先去征求她的同意。名义上为你的通房，哪怕只是名义上，也会给她带来数不清的麻烦。与香菱那一批被你同样选中的宫女，哪怕现在留在宫里，她们也会因这个身份而受到影响。” 江敛垂眸看着长寿面中滚圆的荷包蛋，淡道：“那要看他们有没有这能闲功夫关心你的私事了。” 两人不再说话，江敛安静吃面，沈无霁趴在桌子上安静地看江敛吃面，两人相对无言。 看到李如送来的几个美人，李嬷嬷突然有种沈无霁长大了的错觉。 李如朝天指一下，“那位派来一堆美人让我送给殿下，殿下反手送给世子当生辰礼，然后世子把那些眼线都轰走了，留下这三个身世还算清白的美人，让送到殿下房里。” 过程过于复杂。 李如左右看一眼，然后凑到李嬷嬷耳边小声道：“殿下常在花楼办事，见多了花前柳下世俗冷暖，对这男女之情的理解，恐怕有偏于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