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氏美目含泪,颤颤点头道:“是。” 余氏颤声道:“妾身、妾身原是柳楼花魁,被余老先生赎身,取名余霞。” “这……” 师爷:“那你可知这账簿是怎么一回事。” 余氏含泪摇头:“妾身不知,这是余老先生放在妾身床铺下方,嘱咐妾身好生收着,除了他谁也不许看,妾身从未敢看过。” 师爷在旁说道:“这确实是老鱼头与夏江县令及各商行的对接账单,如果属实,可直接判夏江县衙等官员贪污受贿罪。” 余氏咬咬嘴唇,低声道:“柳楼,牡嫲嫲。” …… 通过老鱼头和余氏的指控,夏江县令直接被摘了乌纱帽,连着县衙里大半的官员都落马,最后理出了一批在逃的山匪后,这场被文武百官关注的审讯才算落下帷幕。 他只能庆幸海隆主找夏江县令的麻烦,出了县衙范围之外的人都不关心。 又一次早朝,望着江城而来的众多奏折,哪怕是擅长挑刺的御史台都说不出话来。 沈周如也无话说,审讯都不是海隆亲自主持的,总不能说他联合江城师爷共同放水吧? 祁森等人上通缉榜的同一天,收到了江敛送来的百人新户籍。 这里面大部分人都是被逼落草为寇,有朝一日获得新生,他们只会喜极而泣,根本不在乎祁森投靠了谁。 转为新籍的山匪们销声匿迹,在香菱的帮助下行至南皇进行学习,等风头过了才能出门见人。 现在夏江没有县令,由府都师爷暂代处理,等科举结束就能重新安排县令人选。 白天出去扫扫山匪,下午欺负欺负沈无霁,晚上和沈无霁、江敛、曾老太医商量后面的事情。 沈无霁已经有两个月没做过噩梦,情绪极度稳定,脑袋越用越灵活,学习记忆速度甚至超过了因病被迫修养的江敛。 即将到了回京的时候,海隆尽心尽力调/教沈无霁。 终于,沈无霁在海隆返京的前一天,第一次在不动用死侍杀招的情况下赢过海隆。 曾老太医离开前特地威胁了江敛一番,叮嘱他不得再糟蹋自己的身体,但威胁有没有用,天知道,反正沈无霁觉得这个威胁没啥用。 江敛手上毛笔不停,回应道:“还差最后几封。” 任谁被一个人用大眼睛灼灼盯着都有些不自在,江敛抽空看他一眼,清楚地看到了小孩眼里的不满,无奈放下笔,答应道:“就忙今天一晚。” 虎着一张脸抬手敲敲他桌上的信封,示意他先干活。 等江敛再一次放下笔,沈无霁又嘟着嘴送来一杯温水,“曾爷爷说你要多喝水,温的!” 沈无霁眼睛瞪得更大,气呼呼道,“明天你没有茶喝了。” 沈无霁一边拽他回榻上睡觉,一边嘀咕道:“你还说我不听话,你才是最不听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