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如抬起的手微微颤了下，接过丹药瓶，咬牙道：“是你、你们给我下的毒？” 李如呼吸急促了几分，本来他很肯定，可江敛这模棱两可的态度又让他怀疑了起来。 “不可能！”李如突然提高音量，警觉道，“你别想挑拨离间。” 李如沉声道：“如果不是你，那你哪来的毒药？” 李如呼吸微滞。 江敛淡道：“娘胎里带出来的毒，对沈周如来说已经足够了。” 他深吸一口气缓缓坐正，看向江敛，或者说是透过江敛去看站在外侧看戏般的沈无霁，声音更沉：“殿下想要我怎么做？” 果然。 他又望向手中的瓶子：“这药多久一次？” 李如眉头一抽，咬着牙忍了，只说道：“我只能保证我这里，李嬷嬷和卫云平那里不归我管。” 江敛丢下一句话，起身拍一下衣摆上看不见的灰尘，慢声道，“大夫没走远，或者李管事也可以喊你自己的人来验验。” 江敛笑了声，“是得惜命，你家的孩子快到科举了吧，不能让他白白多守个三年孝期。” 给完最后一个下马威，江敛便和沈无霁离开。 沈无霁疑惑地问：“万一他去找父皇要解药呢？” 沈周如比谁都谨慎，哪怕会通过李如得到沈无霁和江敛的命，他也不会留下李如的命。 就算不知道，江敛也有办法让他真正成为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的人。 好不容易才压制下心里暴躁的怒气，他狠狠喘一口气，大喊道：“谢蒙！” “大人……”谢蒙小心翼翼地唤道，“您才刚休息好，动不得怒。” 李如攥紧拳头，阴声道：“去查，我要知道承安侯夫人是怎么死的。” 李如找个了还算完整的凳子坐下，他声音逐渐冷静低沉，“你跟了我这么多年，算是我为数不多的亲信之一。” 李如继续道：“找几个人去京城打探下，还有，曾家。” 李如这批人早早就为皇帝所用，就算没有介入当年的事情，也都有所耳闻，能让大家都讳莫如深的，莫过于皇帝逆鳞。 “是。”谢蒙不明所以地应下，忍不住问道，“您——刚刚殿下——” 谢蒙皱起眉，不解。 谢蒙：？ “呵，不对劲，不对劲的可不是他。” 短短几句话的信息量可不少，谢蒙倒吸一口冷气，没再敢问，领着命令下去了。 不过等怒气散掉些许，李如起身望向三皇子寝宫方向，精明的眸中多了几分闪烁的光。 等现在这位死后，或许等着他的也是刀山火海，不如—— 思考片刻后又渴了，李如伸手到桌子上去拿杯子，一抓摸了个空，他啧了声，又喊道：“谢蒙！倒杯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