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敛淡道,“现在钱嬷嬷已死,陛下又要重新培养安插在您身边的人,那些人应该会抓紧时间动作起来。” 他抿唇,声音低了几分:“我、我好像见到了母妃留下的人。” 沈无霁撇开脑袋,嘟囔道:“这叫吃一堑,长一智。” 知道现在的沈无霁就像蜗牛一样,受了惊吓便把缩着头都藏到壳下,听不得半点风吹草动,江敛也不急,趁着最后一段颠簸路问道:“殿下知道槐安诗集吗?我上次拿走的那本,里面有你母妃与我母亲的藏头诗。” 他猛地回头,比之前更加震惊的望着江敛。 他甚至用手掌虚虚捂住沈无霁的嘴巴,以防沈无霁因为惊讶忘了压低音量。 他并没有怀疑江敛的话,毕竟当时他是亲眼看到江敛因为那一本诗集爆发的摸样。 江敛手持一本游记坐着给沈无霁当抱枕,旋即感受到怀中人身体一重,脑袋砸到自己肩膀上,呼吸声也变得逐渐均匀。 江敛无奈地把人掰正,一点一点小幅度的给他挪到榻上去。 离开了京郊,一行马车上了官路,不会再有颠簸到能把人从榻上摇下来的路。 十来天的路程不算短,哪怕是坐着舒适的马车,第一次出远门的沈无霁也有些难以忍耐。 负责护送的侍卫满脸为难。 他为难的望向世子,希望世子殿下发挥伴读的作用劝劝三皇子。 侍卫:! 果不其然,三皇子睁着亮晶晶的黑眸疯狂点头:“想学!要学!” 他无力的捂住额头,完蛋。 金侍卫:“……世子殿下,学武伤身,皇上不许三皇子练武。” 江敛似是看不到金侍卫疯狂使的眼色,慢声道,“太子殿下和二皇子殿下都会骑马,证明影响不大,若是一味拦着三皇子不让骑马,岂不是厚此薄彼了?” 江敛下马车走到他身边,声音极小极淡:“越是遮掩越会引起怀疑,不如大大方方的让三皇子学,至于学不学得会,天说的算,没人会疑心主上用意。” 劝完这边,江敛又走到满怀期待的沈无霁身边。 沈无霁:“可以!” 两方全部劝完,江敛反身回到马车上,堪称挥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般潇洒。 李嬷嬷眉头紧皱满脸不赞同,可又无权置喙。 李嬷嬷掀开车帘,皱眉地望向金侍卫:“陛下不许殿下习武。” 现在才刚刚离开京郊,说不得这前后左右哪个路过的人就是南皇那边的探子,疏忽不得一点。 金侍卫:“本官会将此事禀于陛下,接下来的,得嬷嬷们操心了。” 没了三殿下捣乱,一行人再度恢复到初始赶路速度。 江敛把他挪到自己身旁,温热的指尖准确落在沈无霁身上的穴位,笑着说:“殿下满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