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宜岚:“我也让人去查过了,官籍上她尚未登记配偶,家中只有一个爷爷,若她真的有婚约,”她想到韩昭那时否认认识花灯上神女的样子,不屑地轻笑了一下,尔后才缓缓道,“和做皇帝的女婿相比,孰轻孰重,我想她自能做出合适的选择。”李映真心中一惊,公主这是主意已定,即使韩昭真有婚约在身,也准备强娶豪夺了。这怎么可以,清妹妹是女子,皇上指婚,她到时不论拒绝还是接受都难有好结果,李映真掩在袖子中的手不安地搓动,脑里翻山倒海想着有什么好的应对之策。礼服是尚衣局赶制一个月才完工的,先前已经量过体,后来也修改过,这次穿在身上就正正好好,一分不多,一分不少。上好的丝绸料子闪着光泽,繁复多层的礼服愈发显出公主的华贵。萧宜岚觉得没有什么不妥之处,摊开双手,就有两个宫女上前,伺候着她又换下礼服。宫女将换下的礼服,挂在一旁,用香熏着,以待明日穿时,衣服上会幽幽生香。更衣完毕,萧宜岚瞥了李映真一眼,道:“你似乎对那个小工匠颇为关注啊?”李映真吓了一跳,连忙低下头否认道:“公主说笑了,我与她素昧平生,怎么可能格外关注她,只是不想公主自己的姻缘草率。”萧宜岚嗤笑一声:“怎么草率了?嫁给温弘文就不草率了?”她讨厌温家的人,从温贵妃到温弘文都讨厌。小的时候,母亲抱着她伤心,说父王这段时间来这儿都少了,那时,父皇还只是个王爷。她不知道怎么回事,还问母亲父王去哪儿了。母亲只是叹气。后来,她就见到父皇带着温贵妃逛花园,脸上挂着的是对母亲同样的柔情蜜意。温贵妃在后宫得宠多年,见着她还能和颜悦色。温弘文那个蠢货,见到她,虽然也行了礼,但脸上的倨傲之色每次都藏的不是很好。幸好,幸好来了一个父皇喜欢的小灯匠。公主话里都带上了隐隐的怒气,李映真忙道:“公主,我不是这个意思。”到底李映真在身边伴读多年,萧宜岚也没多计较,只凉凉警告:“映真姐姐,你要知道你是我的伴读,我好,你才能好。”李映真低着头,头上冒出汗,“奴婢不敢。”她又不是皇子皇孙,怎敢让公主喊她姐姐。公主瞥了她一眼,不再说这个话题了,轻转脚步,挑选起明日要戴的首饰。眼瞅着天都黑透了,韩昭还未回来,贺兰君坐不住了,着急起来,裹上披风,带着莺儿就要出门寻人去。韩昭上工的地方除了永安府就是风前街了,反正她也知道这两个地方,想着到地方了,问一问,总归是能找到人的。两人匆匆出了家门,刚到巷子口,就见到李映真正从马车上下来。贺兰君仿佛见到救星一般,走路带风般迎上前,“李小姐,你见到韩昭了吗?”李映真脸色凝重,对贺兰君道:“进去再说。”贺兰君心下一沉,果真是出事了。几人又脚步匆匆地回了小院,贺兰君和李映真进了内室,关上门。莺儿和晓月在门外面面相觑,即使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何事,也觉察到了事态的严重。“李小姐,究竟发生了何事?”贺兰君都来不及坐下,忧心忡忡问道。“清妹妹被公主扣在了皇宫,公主有意选韩昭当驸马,估计明日可能会趁着她生辰时求皇上指婚。”李映真转身,言简意赅地说出下午在乐康宫里发生的事情。贺兰君一时呆住,她想过韩昭会出事,可怎么也不会想到会是这种事情。“无缘无故,公主怎么会看上韩昭呢?”李映真皱眉道:“这个问题说来话长,总而言之,公主现在就是选中了清妹妹。若是明日她生辰的时候,皇上高兴,说不定公主真能求得皇上指婚成功。”“可是韩昭是女子呀,如何给公主当驸马?”贺兰君惊呼。李映真也苦恼:“这也正是问题所在,若是真让皇上赐婚成功,而清妹妹又被发现女子身份,那她这就是欺君之罪,到时后果恐不堪设想。”贺兰君慌了神,无助地问李映真:“那怎么办?我们现在就去跟公主说,韩昭是女子?”“万万不可!”李映真摇摇头,带着慌了神的贺兰君坐在榻上。贺小姐没有接触过皇宫之人,可能并不知道宫内残酷,把公主想的太善良了。以她对公主的了解,清妹*妹是男是女,对她想要的结果可能都没什么影响。李映真深深看了贺兰君一眼,道:“我倒是有一个法子可以冒险一试,只是需要贺小姐相助。”贺兰君听了,精神一振,立即问:“什么方法?”李映真反倒犹豫了,又见贺兰君着急又期待的眼神,一咬牙,探头过去,与她耳语一番。从前清妹妹跟她说,若她出事,要自己照顾好贺小姐,可若是她果真出事,贺小姐又只怕也不会好。清妹妹和她都不愿贺小姐牵涉其中,但现在,贺小姐若不去救韩昭,恐怕韩昭很难平安归来。“这个法子还是有一定风险,贺小姐,你想好,真要去做吗?”李映真说完那个法子,沉声问道。贺兰君点点头,目光坚毅,“去,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公主也不能随便抢人姻缘!”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