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谢昀不愿意自己留在宫里,让严文卿带他出去见识大千世界。在热闹奇异的鬼市上,无知无觉的他从摊贩手里买下这包东西,而后又是画像和不由僧人,自此初初触碰了长明族人诅咒般的宿命。
随着时间流逝,早已经忘记了它的存在。
不料会被扔在浴房的杂物里,出现在二人之中。
缭绕不觉的甜香中,朔月突兀被唤醒了神志,明白了谢昀的意思。
他匆忙辩驳:“我没有……”
但他此刻还困在谢昀的怀里,两具灼热的身体紧紧相贴,让他现在说任何话都没有说服力。而且那摊贩似乎没骗他,药是好药,时隔数年依旧甜香腻人。
嘴唇上传来刺痛。
朔月下意识挣扎,却被重重掼在地板上,柔软的兽皮毯子捱不过这样的胡闹,在角落里团成潮湿的一团。
甜香丝丝缕缕,沁入身体的每一个毛孔。热气蒸腾,熏得人睁不开眼睛,朔月凭着本能去靠近去拥抱,恍惚中却听得冷冰冰的一句:“这是你想要的?”
想要什么?他听不懂,也不回答,兀自迷蒙着双眼,攀上谢昀的颈项,去寻找能给自己带来慰藉的东西。……
谢昀循着本能、循着内心所愿去触碰那双唇,泄愤般重重咬下。
血珠迸裂,染红苍白的唇色。
他说不清是恼恨多,还是爱意多。又或许什么都不是,他只是被情药驱使着野兽般行事。
但情药或许不会让他落泪。
他清楚地知道自己依旧爱着朔月,却也清楚地知道朔月永远不属于自己。朔月为他哭泣,为他悲恸,但最关键的时候,他永远不会站在自己这边。
让朔月重新留在自己身边的方法也很简单,但他不会去做。
他生性执拗不撞南墙不回头,从来只要独一无二,要清醒死去不要糊涂过活,要苟非吾之所有虽一毫而莫取,要得到的每一份爱都纯粹源于他本人而不掺杂一丝杂质。
这样的要求太过苛刻,皇祖母、慧云夫人、乃至严文卿这样的至交,他亦不敢如此奢求,只是在某个月白风清的夜晚对着明月卑微祈祷。
彼时朔月在侧,他听到自己心里小鹿乱撞,期盼这就是属于自己的独一无二。
哪怕时至今日,亦是如此。……
火焰一经燃起便难以熄灭。
有生以来第一次,他放任一切发生,放任自己不问来日,只问今宵。
理智在此刻消亡,松垮的衣衫脱落大半。满地水痕,热气蒸腾。
亲吻变得炙热,全然脱离了最初的轨道。胸腔肺腑热得要烧起来,却又空虚到无以复加的地步,唯有紧紧贴着对方才能得到稍许慰藉。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