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雪儿瞧着她走出去的身影,无奈地摇着头,每日照顾两个孩子,有几分气愤,“在戴府的日子不好过,清雅这个丫头还欺负我,两个孩子如此难管,这日子要到何时?”
对于管孩子之事,戴云有着同样的感觉,每一个有孩子的父母皆有同感。这一夜戴云躺在木床上,迷迷糊糊地入眠。云州心悦斋分店在云州城北的主干大街青云街上,三年来云州城百姓因不用交税日子过得红火,盗贼甚少,夜晚虽无京城那般热闹的夜市,依然有几分繁华之气。
不知何时戴云迷迷糊糊地醒来,扫视客房一圈,穿好衣服,将凌风剑挂在腰间,轻轻地打开客房门,大步走到后院发现院中早已早食,塔河站在院中的石桌前冲着戴云微笑招手,“公子,薛大哥已外出办事,请公子先用早食!”
戴云慢步走到石桌前坐下,瞧了一眼石桌上丰盛的早食,一碗粳米粥,一盘甜心酥,一盘炖鸡肉块,一盘青菜肉丝,还有一双木箸,拿起木箸大口吃早食。
吃完早食,戴云抬头瞧着塔河,“塔河,午时前给京城太子府传信,告诉太子已安抚二皇子,今日本公子要在云州城逛一逛,听一听本侯在云州百姓心中的口碑。”
塔河面露难色,如实禀告:“在下回禀侯爷,云州百姓对侯爷评价不佳,有不少胡商和胡人四下散布侯爷在京城以权势压人之事,百姓信以为真,刺史府提出要为戴家立旌功碑引来不少百姓的非议。”
戴云放下木箸,紧攥右拳,神色异常,低头静思片刻,“在云州百姓心中,本侯就是毫无功绩可颂扬。今日定要去看一看这群胡商有多大能耐。你不用跟着!好生看店!”
塔河吓得不敢再多话。
戴云缓慢地站起身,大步走出心悦斋,一摸衣袖,望着街市上来来往往的行人,沿着青云街向前走,街市上偶尔有百姓扎堆小声议论:“谁会帮穷苦百姓?连百年世家戴家都是以权压人之辈。”
“小声说话,云州的驻军兵士多是戴家的鹰犬!”
听到这些话,戴云的脸上略带几分怒气,这只是云州城中的普通一角,此时戴云意识到一个问题:此或不是云州刺史不作为,而是故意为之,亦或是陛下暗中授意,云州刺史是否该换一换?
带着这个问题,戴云迈着沉重的步子走进一家书馆,书馆中正有一名中年说书人正在高声讲:“各位听着,当年戴大将军围困襄州城,十万大军将襄州城围得是里三层外三层,襄州城外三里有四处军营,这四处军营一时无人敢闯,可知还真有人敢闯,要说这闯军营之人不是别人,正是戴大将军的亲侄子,当年大康右丞相戴天德的独子,戴云......”
戴云找了一个离门口较近的方桌前坐下,津津有味地听着,又好似回到当年襄州城外的战场上,脸上带着笑。
突然间有一队官差将书馆门口团团围住,为首的衙役名叫胡铿挎着长刀走进书馆,大声叫嚷着,“陛下有旨从今日起书馆一律不得再讲戴家之评书,书馆掌柜站出来!”
中年说书人继续讲着,好似没听到胡铿的话。
胡铿手指说书人大声讲,“你没听到本大人说话吗?还在讲!谁给你的胆子?”
堂下听书之人都在认真听书,无一人搭理胡铿。
戴云缓慢地站起身,瞧着大胡子的胡铿,“这个官老爷,这当真是陛下的旨意吗?”
胡铿不认识戴云,用斜眼瞪着他,“你是何人?这是刺史大人的意思,也是陛下的意思。”
戴云生气地一脚将胡铿踢出书馆,大步走到书馆门口,手指一众衙役,“你们要干什么?书馆说书人想说什么便说什么,还要你来定规矩。”
胡铿站起身,想要拔刀,一转念,“兄弟们,这个人故意闹事,一起上,把他押入大狱!”
戴云冷哼一声,解下凌风剑,没有拔剑,用剑鞘与一众衙役打斗,围上来的一众衙役纷纷倒地。
胡铿见势不妙想要跑,戴云大步走到胡铿面前,拔出凌风剑对着胡铿,大声问:“谁让你们故意散布安国侯戴云以权压人之事?还有今日之事是谁授意?”
胡铿跑不掉,又不能说实话,只能摇头。
“来人!抓起来!带回去!”
这一声刚喊出,藏在附近的三名血影卫将胡铿用绳子捆住,戴云手指余下的衙役,“回去告诉你们刺史大人,本将军要审清楚此事,谁求情都没用?”
余下的一众衙役纷纷跪下来,齐声求情,“将军在上,我等皆是办事之人,刺史大人下令,我等不得不从,请将军饶过胡头儿一命!”
戴云更加生气,高声讲,“今日之事本将军只抓一人,其余人不追究,本将军只想知道背后是谁下令,朝堂真的是畏戴家如虎吗?”
戴云带上三名血影卫和胡铿离开书馆门口,刚才跪着的一众衙役中有人已认出戴云,“刚才那人是安国侯!”余下的衙役相互瞧瞧各自起身只能自认倒霉。
胡铿被抓一事很快传入刺史府,焦子侠意识到此事的严重性,不想看到黄州旌功碑一案再次上演,一时想不出好对策,原本以为戴云早已离开云州,没想到戴云还未离开云州,此时正躲藏在暗处盯着云州的一举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