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无忧三人看着白白胖胖的小娃娃傻了眼。 凌鄞看着风无忧怀里到处都是伤口的小娃娃，陷入了沉默。 卫风软乎乎一个窝在她怀里，圆溜溜的眼睛盯着她，啊啊了两声，转头就啃她衣服上的流苏，糊了她一身口水。 晚上曜朔回来，夫妻二人看着床上胖乎乎的小家伙，神情严肃。 “是卫风元神新生的，曜琰应该暂时封印了他的记忆，以免被天道察觉。”凌鄞道。 “风无忧说不能，他饿了会哭。”凌鄞说。 “他好像有些笨。”凌鄞担忧道，“睡一觉起来就不认人了，会不会是从神门出来元神受损？” “查过了，无碍。”这才是凌鄞疑惑的地方，“曜琰像他这么大的时候，早就会用仙灵照顾自己了，天天躲在房间里看书谁都不见，我去看他每次都要同我论道，可卫风却……” “阿凌，有没有可能像卫风这样的才是正常的孩子？”曜朔笑道。 曜朔揽住她的肩膀：“不如我们就将他养在身边吧，一来曜琰仙宫事务繁忙恐怕也照顾不周，二来也算替曜琰照顾他，总归是我们儿子的道侣，迟早也要改口喊你母亲的。” 凌鄞迟疑了片刻，最后还是将小孩儿抱进了怀里，道：“一个小秽物而已，若要我像待曜琰那般用心绝无可能。” 事实证明，卫风的确不可能要凌鄞上神像对待曜琰那般用心，因为这只小秽物远比早慧的小仙君让人操心得多。 “难怪下界之人都说养儿不易。”凌鄞轻轻拍着床上的小家伙，难得打了个哈欠，“这小秽物实在缠人。” 凌鄞点了点头，支着头睡了过去。 凌鄞愣住：“你喊我什么？” 向来严肃持重的凌鄞上神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将小娃娃抱起来亲了一口，赐福不要钱似的往他身上堆叠。 曜朔忍不住笑道：“你说什么便是什么。” 小殿下在仙宫的寝殿紧挨着凌鄞，一日三餐都要凌鄞亲自过目，这小秽物娇气得很，怕黑怕疼，更害怕打雷，仙灵不合口味也能哭上半天，让凌鄞一度觉得他该是仙池成精。 凌鄞见状赶忙把小娃娃抱了起来，他哭得满脸鼻涕眼泪，怎么都停不下来。 凌鄞抱着小娃娃哄了许久，最后还是曜朔去了第十六重天，找了从前曜琰穿的件外袍将人裹住，卫风才沉沉地睡了过去。 从前她不觉得如何，只是如今一点点将卫风养大，就算她再不在意，也生出了感情，那些从前无关紧要的事情反倒变得格外让人难受。 曜朔道：“曜琰从未怪过你。” 卫风尚未恢复记忆，并不知道这些事情，他一度以为自己就是凌鄞和曜朔的亲生儿子，直到和别的小仙君在一块儿玩的时候，有位小仙君打架没打过他，骂他是臭泥巴。 对方被打得哇哇大哭：“你根本不是你爹娘的孩子！你只是个臭秽物！凭什么能住在九重天？” 他气呼呼地跑到了曜朔仙宫，扯开嗓子喊：“爹！爹爹！” “骈岸骂我是臭秽物，还说我不是你和娘亲的孩子。”卫风不服气道，“我见他一次揍他一次！” “曜琰哥哥什么时候回来？”卫风对着个只闻其名不见其人的哥哥十分好奇，毕竟在其他人口中，曜琰是个非常厉害的上仙。 “当然是揍回去。”卫风骄傲地挺起小胸脯，“一个打十个！”儿子，有你父的风范！”曜朔十分赞同，抱起他放在了自己肩膀上，“走，爹带你去魔林打猎。” 曜朔诡异地沉默了一瞬。 “你要敢把它挖回来，你娘亲晚上就能挑个好时辰把咱俩给埋进去。”曜朔道。 “秽物就是……”曜朔组织了一下语言，“一种非常可爱的小生灵，他们很弱小，但有时候也非常强大。” 曜朔道：“能救下整个仙界那么强大。” 曜朔闻言大笑：“好儿子，有志气！咱们以后就当上重天最厉害的大秽物。” 她颇有些头疼，一方面她知道卫风只是个小小的秽物转生，那些不长眼来找麻烦的人她都一一敲打过，但小孩子们却不会管这些，另一方面她也知道终究瞒不住，却因为自己的一点私心一拖再拖。 但她没想到这一天来得这么快。 卫风哭得撕心裂肺，最后哭累了，蜷缩在曜琰的那件衣服里睡着了。 “我再也不敢乱跑了……坏爹爹……娘亲……我要师父……师父……” 凌鄞心疼，曜朔也后悔打得太狠，但还是肃然道：“不打不长记性，再惯下去他敢掀了九重天，曜琰好歹有点脑子，他连个魔物都打不过。” “……”凌鄞一言难尽地看着他。 好在卫风从来不记仇，隔天曜朔一块仙灵又把他哄得喜笑颜开，一口一个爹爹全然忘记了被揍的仇。 然后他误打误撞，推开了一扇被法阵封锁的门，他闻到了曜琰仙灵的味道，咽了咽口水，踮起脚在书桌上寻到了一块疑似仙灵的石头，便要伸手去够。 青年一袭白衣眉目冷冽，一手执剑一手负于身后，垂眸冷淡地望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