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陈院使和老妇人的事充满了疑点,两个人走了大半个院子,竟都没有开口说话。
温婉抓着沈御的长袖,慢腾腾的跟着,也不知道踢到了什么,一个踉跄往前扑去。
沈御眼明手快的将她扶住,“小心些。”
温婉撇撇嘴,“我一个瞎子,我又看不见,是你非带着我每天出来消食的。”“你又不肯让我牵手,非得说什么男女大防,就甩给我一片衣角,我能不摔跤吗?”
她奶凶奶凶的抱怨,看起来气呼呼的。
沈御目光落在她左手握着的玉杖上,没有揭穿她的小心思。
明明除了袖子,她还有玉杖,是她自己不用。
“阿柴!你有没有听我说话?”
温婉摇了摇他的胳膊,“我看不见你的表情,你说话。”
沈御无奈,犹豫了一下,张开五指缓缓靠近她的手。
温婉感觉掌心一热,随后一只大手就包裹住了她的。
“这样行了吗?”
她嘴角一扬,抱怨瞬间清空,眼里写满奸计得逞的笑意。
温婉乐呵呵的点头,“我可不是占你便宜哟,我是残疾人,牵手走才走得更稳当嘛。”
“呵,”沈御轻笑一声,抬手在她额头上敲了一下。
他没用力,一点儿也不疼,所以温婉没在意。
她跟个孩子似的,牵着他的手还要来回摆动,似乎很满足的模样。
隔了一会儿,她问:“对了,那个阿婆的丧事怎么办?”
沈御:“她周围的邻居都说她性格孤僻,从不与人来往,所以也是孤家寡人一个。”
温婉:“呃……要不,把她和陈大夫葬在一起吧。”
沈御愣了愣,随即点头。
“好。”
生不能同裘,死能同穴,倒也算弥补了这辈子的遗憾吧。
温婉这么想着,眼神渐渐暗淡。
沈御见了,停下脚步,摸了摸她的脑袋。
“在想什么?”
温婉:“我在想,既然陈大夫和阿婆彼此都钟意对方,为什么没能在一起,这世界,似乎对有情人过于苛刻了。”
人与人之间,除了感情,似乎总是牵扯太多。
就像阿柴,明明就在她眼前,她能感觉到他似乎对自己是有两分喜欢的。
可即便如此,他也从未开口给过她任何承诺。
她知道,那是因为……
他给不起。
温婉指尖一颤,缓缓松开了他的手。
沈御略显疑惑。
温婉没心没肺的扬起笑,佯装随意的说:“消食差不多了,该回去睡觉了。”
她拄着玉杖,转身往回走。
与来时不一样,这一次,她走得虽然慢,却很稳。
沈御的目光落在她的背影下,神色晦暗难明。
要牵手的是她,率先放手的,也是她。
“等等。”
沈御快步追了上去,在她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直接将她打横抱起来。
温婉猝不及防身体凌空,忍不住惊叫一声。
“你做什么?”
“怕你再摔了。”
怕她摔了,所以公主抱?
他确定不是一个想抱他的借口?
现在不跟她讲男女大防了?
(本章完)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