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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萧干被江鸿飞给打出燕云地区,萧干往东北方向而去,直到古北口才停下。
古北口,这处扼守关外与华北平原的咽喉之地,晨光初破晓时展现出其独特的险峻风貌。
四周群山环绕,峭壁如削,一条蜿蜒小道穿梭其间,西侧则是奔腾不息的激流,浩荡南流,预示着前路之艰难。
越过古北口,即是奚族的聚居之地。
奚族,一个源自东胡系的古老民族,历史悠远,南北朝时称为库莫奚,至唐朝时期达到鼎盛,分化为五大部落,散落于今日内蒙古东部与辽宁南部等地。
唐太宗东征高丽之时,奚族大酋苏支英勇随征,立下赫赫战功。
然而,随着唐朝的兴衰更迭,奚族亦时而依附中原,时而与突厥为伍,成为“两蕃”之一。
唐朝为稳固边疆,对奚族采取怀柔之策,但终究未能长久。
辽太祖耶律阿保机历经十余载的征伐,终将奚族征服纳入契丹的版图。
而此时的萧干,立于古北口之上,望着两条迥异的道路——一条通往辽东,一条则指向遥远的西北。
在深思熟虑后,萧干选择了回归奚人的故土——箭笴山,誓要在这片土地上重振旗鼓,开创属于自己的帝国。
有人劝阻,言箭笴山地狭人稀,且四周皆被金军所控,如同口袋一般难以逃脱。
但萧干笑而不语,挥手作别那些不愿随行的辽人,毅然踏上了前往箭笴山的征途。
在那里,萧干找到了奚族的根基,将原奚王府大堂更名为“铁瓦乌龙殿”,宣告大奚帝国的诞生,自封为“奚国神圣皇帝”,改元“天阜”,开启了新的纪元。
政治上,萧干设立了奚、汉、渤海三枢密院,以分理三族事务,并设立二王制度,以加强地方治理。
经济上,他铸造“天阜通宝”,促进货币流通,繁荣经济。
然而,在民族政策上,他却选择了仇恨原来的国家辽国的道路,不断侵袭契丹部落,抢夺资源。
这一举动激起了各族人民的强烈不满,民心渐失。
尽管如此,萧干的军队在初期仍迅速壮大,达到了七八万人之众。
这引起了金太祖完颜阿骨打的高度关注。
完颜阿骨打多次遣使招降,言辞恳切,承诺若能归降,将保留其地位与权力。
然而,萧干心志坚定,誓不与金国为伍,对招降之事一概置之不理。
那年春天,奚族地区遭遇了前所未有的饥荒,民众生活困苦,纷纷逃难。
萧干闻讯,深知事态紧急,毅然决定率军南下寻找粮食。
他的第一个目标便是大元帝国的景州——一个刚被纳入大元版图不久的县城,后来更名为滦川郡。
王伦、陈遘等人得知萧干来犯,大惊失色,立即向江鸿飞求援。
江鸿飞当时正忙于南征王庆,无暇他顾,便将此事全权交予老将王禀处理。
王禀领命后,迅速调兵遣将,派遣史进、张清两位部将各率五千精兵,前往石门镇设伏,意图切断萧干的退路。
然而,萧干并非等闲之辈。他早已探知王禀的部署,故意示弱引诱,实则暗中回师,在石门镇西南设下天罗地网。
夜幕降临之时,史进、张清两军误入埋伏,被萧干打得落花流水,仓皇逃窜。
萧干乘胜追击,直逼松亭关下,四处劫掠,声势滔天。
他扬言要直捣元大都,令大元朝廷人心惶惶,甚至有大臣提议放弃都城以避其锋。
江鸿飞虽远在南方,但对北方局势了如指掌。他深知此时不能自乱阵脚,遂下旨令陈遘率三万燕京守军驰援松亭关,并责令王禀亲自率军出击。
王禀接令后,即刻整军备战。
王禀深知萧干此人狡猾多变,若要将其制服,非出奇制胜不可。
萧干麾下,有一员得力干将,耶律阿古哲,此人贪财好利。
于是,王禀密令心腹,携重金潜入卢龙岭,暗中与阿古哲接触,许以厚利,让其作为内应,时刻通报萧干的一举一动,以图内外夹击,一举铲除萧干。
半月后,王禀获悉萧干再次率领大军,悄然出没于卢龙岭之侧的腰铺镇。
王禀当机立断,亲率精锐之师,誓要在此地与萧干一决雌雄。他巧妙布局,将大军一分为二,一路由骁勇善战的史进与张清统领,沿大道疾驰,直逼石门镇,意图截断萧干退路;而王禀则亲自率领另一支奇兵,穿越洪庄、小港,悄无声息地自西向东迂回包抄,直捣腰铺镇的心脏地带。
是夜,月黑风高,王禀的突袭如惊雷划破夜空,腰铺镇内顿时一片混乱。
萧干措手不及,仓促应战,却难挡王禀军的凌厉攻势。
眼见败局已定,萧干只得放弃腰铺镇,狼狈逃向卢龙岭。
然而,命运似乎并未眷顾于他,当他逃至石门镇时,又遭遇了史进与张清部的伏击,一场恶战之后,萧干丢盔卸甲,损失惨重,仅率残兵败将,仓皇逃往峰山避难。
王禀见状,果断下令全军追击,大元军士气如虹,一路穷追不舍,越过卢龙岭,最终在峰山与萧干残部展开了决战。这场战役,萧干军马死伤无数,随军家属、财物尽数落入大元军之手,更有奚、渤海、汉军五千余人,眼见大势已去,纷纷投降。
此外,王禀部还生擒了阿噜太师,并缴获了辽太宗耶律德光的尊号宝鉴、契丹涂金印等珍贵宝物,大元军此役大获全胜,军心大振。
然而,王禀心中却难掩遗憾,因萧干终究还是逃脱了他的掌心。
不过,王禀也暗暗庆幸,因阿古哲并未现身,他推测,阿古哲很可能已随萧干一同潜逃。
只要阿古哲仍在萧干身边,便如同埋下了一颗定时炸弹,总有一日能将其一网打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