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肚皮都胀了。 周向群放下鱼瓮，回前院。 又见宋言沛。 周向群垂下眼，本想简单打个招呼，就当路过。 宋言沛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样子，令他心中有点诧异，于是好奇。 她说，“顺路，过来看看你。” 周向群不拆穿，点点头。 她上前，坦诚地直视周向群，“给牵一下手？” 实在守男德，宋言沛并没打算牵，手背到身后。只是不喜欢两个人相处像工作似的，氛围严肃又谨慎。 逗逗他。 他这人的情绪，实在不是常人能调控得了。 说着，宋言沛加快步伐跟上，走到周向群身侧。 宋言沛问：“要不，我请你去荣派府吃饭？” 她估计自己不该这么问，一时沉默。 周向群偏过头，“整理好仪容，时刻保持端庄。” “听从您的安排。” 然后他说，“要请也是我请，不吃妇友嗟食。” 周向群回四合院。 穿着平常简朴的黑衣黑裤，脸干净，没怎么化妆。 宋言沛也是。 入秋。 周向群需要出差。 听到小张说，“宋家又让宋小姐亲自出马做任务了，昨天刚走。” 该工作便认真工作，该回家便回家。 老太太的腿疾总犯，早年遗留下来的疾病，老二忙，很少会来四合院孝敬她，敲敲腿。 “明年开春，你们结婚，你俩的身份，结婚手续比较麻烦，记得提前申请。” 哪麻烦，四兰夫人不是还在。 也不记得过去多久。 预定的时间没如实回来。 宋言沛曾说：早知道不回来那么早，哭坟的绝对是你 凭宋言沛为人，不是会开玩笑的人，不是故意让他担心的人，真的有事情耽搁。 周向群递书上请审批，换掉夹克衫，连夜，前去边境之地。 他是找到她了。 宋言沛靠在树墩休息，身旁跟着她的两位同事，衣服被树勾得破烂，脸沾了点黑泥，倔强脾气得很，一滴眼泪没留。 他这是担心她？ 反正他来，他就是担心了，宋言沛那个没见过爱情世面的脑子就这么想了。 宋言沛搭上他的手掌，虎口纹路处有一层粗糙的茧子皮。 甚至，有那么一点沉溺这瞬间。 宋言沛的手并没好到哪里，常年拿来练武器，骨骼偏硬，没有姑娘家家该有的柔软细腻。 “我不想愧对宋家。” 宋言沛脸上始终挂笑，她有一双细长的眼，也有京市姑娘最典型特征的标致窄脸。 这是周向群以往接触到的。 “嫁给你后，我能不能一辈子都住四合院，离我上班的地方近。” 她挺有脸皮问的，去四合院见长辈那害羞劲哪去了。 私下里，宋言沛在他面前，和这些词并不沾边。 宋言沛就当他默许了，就当他是在‘以妻为先’。 周向群带她回京。 周家给他蛮多钱，但他从不乱动。 忌奢，忌靡，但该缺的礼数都不缺。 他在给她手臂的伤痕上药，这些举动做起来，很平常的关照。 宋言沛轻拍他肩膀，被他冷冰冰回瞪。 “我不常穿裙子，就算买，我有工资买。” “周向群，来都来了，娶呗。” 宋言沛笑容变得柔和，目光追随男人高挺的背影。 她是满意周向群这个人的，喜欢他的正直，喜欢他挺直的脊梁，喜欢他不说人话时的接地气。 自那件事后。 彼此等待，一个已经被家族安排好的定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