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知道会被骂,还是会带她过来。 庄明是个乌鸦嘴。 安静靠在车边,垂下眼睑,手里把玩着纯铜的纪梵希打火机。 稍作停留,掌心一捉,火苗便灭了,这个动作于他,深悉熟稔。 他乐衷于和圈内子弟玩牌,也不会玩过头,自己人一辆跑车一套房当个乐趣赠给谁无所谓,但从未踏进面前类似场所挥霍。 沈婧上前,走到周律沉面前,刻意矫揉做作地撩了撩发,“我这两天没地方玩了,就两次而已哦。” 她不怕他的,一点不怕。 一眼看破。 沈婧手扯了扯衣摆,“还没有。” 周律沉眼睛看向她扯衣摆的手,“还有想玩的么。” 周律沉忽从副驾驶拿出黑色真皮皮夹,拿出两张银行卡递给沈婧。 沈婧把卡推回周律沉怀里,笑滋滋,“我不敢,我就是想看看电影有没有骗人。” 她点头,“骗了。” 她竖起两根手指,瞧着信誓旦旦,“保证不来。” 周律沉气笑了,微俯上半身,逗弄此刻内疚不已的她,“是因为这两天冷落你了?” 周律沉分明看到沈婧得逞的微笑,她藏不住,身边没见过太多坏人,城府不够。 “还说没有,都写脸上了。” 这回,他不怎么忙了。 台上是《上海滩》舞台剧。 冯程程最后嫁给了别人,许文强娶的是阿娣,他跟阿娣结婚是权衡利弊下的选择,他的结局也死了。 偌大的百老汇剧院,只有他和她。 讲道理,周律沉户口即便在沪市,还真没看过上海滩的电影,他接受的教育没在这些电影范围。 沈婧的眼泪,流不完似。 他腾出手,拍了拍沈婧的背,无言。 舞台剧师父端茶过来,留了句话,“夫人,哪有那么多好结局呢,明天要是还过来,给您演《桃花源》,保证您笑。” 阔绰公子哥出手便是包场,开的价钱,剧院规矩得要命,最好的舞台剧都搬出来。 周律沉凝视她水汪汪的眼睛好一会儿,还是抬手,抹干她的眼泪。 眼睛哭得发红发肿,那份脆弱无助劲儿,欠她几栋别墅似。 她带哭腔的语速,上气不接下气地,“他们、演得太好。” 演得好是应该。 沈婧补充,“以前,我父亲让我去学话剧表演,我没去,现在后悔了。” 周律沉嘬了一口长指夹的香烟,动作优雅,且淡定得很,“演一半,观众还没入戏,你在台上倒是先哭上了。” 周律沉含着烟低头,看她好一会儿,眼睛带了点薄笑。 许久,沈婧哭累,像条濒死的鱼儿软趴在周律沉肩头。 “拿她的包。” 主角好像死了。 没什么特别,沈婧有印象的,是回酒店后心情失落,大概太久不哭,想父亲。 他就在一旁工作,时不时分散点精力看她,哄两句。 等沈婧玩腻,带她过深市,参加一场政商研讨交流会,周律沉本意不来,专门带沈婧来。 沈婧跟在他身后走,“周会长做事,果然令人措不及防。” 他周会长自己倒好,光是坐那,身边就已经围满企业老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