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成了安国公夫人后, 陶言真的日子开始日渐忙碌起来。 蒋氏与安国公过起了含饴弄孙的自在日子, 偶尔他们还会出外游玩,反正段家在各地的庄子不少,游玩时不愁没地住,这样一来京中几乎所有应酬他们都不去了。 不是她不合群、不讨人喜欢,于是没别的朋友, 实在是有时命太好本身在别人眼中来说就是碍眼的。 其实京中贵女们不少嫁的好的,只是嫁的男人没有段如谨俊帅,有夫家地位高的,比如嫁皇子之类的皇子妃,虽地位是有了,但是婚姻过的不幸福, 后宅不宁,丈夫花心的居多,没有像段如谨那样地位高长得帅又对妻子专一的男人了,又因为陶言真生的孩子多,长得又漂亮,身材也没有因为生孩子变形,于是她想不被人嫉妒排挤都难了。 这种话陶言真听了太多回了,微微笑道:“哪有那么夸张,齐哥儿只是听话些,读书只能称得上尚可,孩子还小,不求他以后能多出类拔萃,只希望他学到本事,不碌碌无为便成了,当娘的,没什么比孩子能快快乐乐且平平安安长大更让人开心的了。” 只是她是说实话,别人可不这样认为了,会觉得她是站着说话不腰疼,虚伪得厉害。 看出对方的言不由衷,陶言真颇感到无奈,不过也没再说什么,有些事别人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吧。 陶言真忙打断道:“不瞒姐姐,如今孩子们都还小,家中老爷和老夫人不舍得孩子们早早便定下亲事被绑住,想让他们长大一些了自己去看看是否有合适的另一半。” 若是他们小两口拒绝的话会被人埋怨不通情达理,但若说一切都是长辈们决定的话别人就不好说什么了,即便有人想去寻老国公夫妇说情也难找到他们呀,谁不知道近来几年老两口日子过得有多逍遥快活,天南海北地四处游玩,说不服小两口,又找不到老两口,还定什么娃娃亲! “齐哥儿可真是个好孩子,是我那侄女没福气。”延平侯夫人语气不见先前的热情了。 身为现代来的人,无法接受盲婚哑嫁,自己嫁的好是运气,儿女们的婚事由他们长大后自己选择是她好容易说服段如谨及老两口的,无论什么原因都不可以轻易改变。 回家后与段如谨说了这事,两夫妻均又是骄傲又无奈地笑,他们的长子越长越彬彬有礼不说,还越来越俊雅懂事,读书尤其好,自小从启蒙开始便学什么都快,记忆力也好,所有教过他的先生都说此子是个人才,若一直能保持此读书态度坚持下去,假以时日定非池中之物。 “如丹和我娘家虽说与咱们关系更近,但我不赞成孩子们结亲,大家都是亲戚,血缘近,这样的两个人成夫妻生出的孩子大多不健康不聪明,这点我以前和你说过的,不要当儿戏啊!”陶言真再次嘱咐段如谨道,坚决不能让孩子们近亲结婚,于后代不利。 陶言真闻言唇角愉快地扬起,段如谨有一个优点便是听她劝,好多事只要她说得有理他就会听,不会大男子主义地什么事都自己决定了,这样的男人她怎么能不爱呢? “准备好了,难得能出去游玩一日,还是和那些亲朋们,我怎么会不上心?”陶言真脸上笑容更多了,明日段如谨难得休息一日,便约了段如丹一家,还有甄文轩一家及甄文泽一家去钓鱼外加烧烤。 他们家会带上三胞胎还有龙凤胎,最小的那个小家伙刚两岁,不让他出门了。 志儿是三兄弟之中最淘气最贪吃的一个,现在刚两岁出头便长得圆圆滚滚,整日都跟皮猴一样闹腾,哄他的乳娘是国公府所有乳娘之中最累的。们也会再过来与爹爹亲近一番。 最后跟着个圆乎皮实的小胖墩子志哥儿,一边走一边跳地跟着两位兄长走进来。 看着或大或小,却都眉目俊秀漂亮的孩子们,陶言真心头满是为人母亲的骄傲,这六个都是她生的,不是她自夸,她所见过的所有孩子们还真没有比他们漂亮的,包括段如丹的孩子。 “齐哥儿今日功课都做好了?”段如谨拿出严父的姿态面对长子。 “嗯,多练字,你爹我的字可是一直被人夸的,你长大后要青出于蓝胜于蓝才成!”段如谨教育儿子的同时不忘自恋一把。 “好孩子。”段如谨满意地微微一笑,然后将目光望向二儿子腾哥儿。 “腾哥儿,今日都学了什么?”段如谨问。 “都怎么讲的?说两句听听。” 陶言真见状有些心疼,但没有开口,才五岁的孩子要学那么多东西,怪可怜的,只是想到齐哥儿五岁时的成绩,她便什么也说不出口了。 “因为我笨。”腾哥儿很实诚地回道。 “哎呀,爹爹没看到我和宝儿的新衣服了嘛,娘都说我们穿粉色很好看的哦。” “爹爹别生气了,我给您捶腿。” 原本在生气的段如谨被两个难缠的女儿害得哭笑不得,情绪被打乱无法再对次子摆脸色了,无奈地在两个女儿的头上揉了揉道:“你们小姐妹什么心思别以为我不知道,宠弟弟是好事,但他不好学你们也惯着就不对了。” 腾哥儿虽说读书不行,学什么都慢,但学功夫的天赋却极高,老国公在家时会教孙子们功夫强身健体,齐哥儿学得马马虎虎,而腾哥儿自三岁后随着祖父学起功夫来则兴致一天高过一天,关于武艺的方面学什么都快,平时没事就去练功夫,才五岁个子就长得比同龄人高,身体素质也好,几年来连点感冒发烧都没有,胃口也好得很,之前被两个八岁的孩子欺负,他几脚便将那两大孩子踹倒在地。 齐哥儿也不忍心弟弟挨训,开口求情道:“爹爹息怒,我们三兄弟个有个的优点才好,我擅长文,二弟擅长武,以后我们长大了我从文他从武,这样不是能将国公府维护得更加牢靠,谁也不敢欺负我们了么?” 严肃的时刻,小儿子突然来这么一句,气氛瞬间便轻松了不少,陶言真忍着笑招手让志儿过来,抱起软软的身上还泛着些奶香味的儿子道:“我们志儿长大后擅长什么好呢?也要好好读书令爹爹满意好不好?” “……”陶言真无语了,看着小儿子圆滚滚的小身子欲哭无泪,儿子贪吃,尤其喜欢吃甜食,长此下去,不是要有个胖子儿子了吗? “爹爹。”玉儿慢慢地走过去,站在两个姐姐身后。 段如谨将玉儿抱起放在腿上,摸了摸她的头问:“玉儿性子太静了,平时多与你大姐二姐接触下,不然以后容易被人欺负。” “君子动口不动手,再有人登门称家中幼子被你打伤了的话便罚你抄四书五经!”段如谨眯起眼笑得颇为不怀好意。 对于一个什么都学不好,字也写不好的孩子来说,再没有比抄书更恐怖的惩罚了。 腾哥儿立刻感动得什么似的,咧开嘴喜悦地望着妹妹,不愧是他疼爱到大的妹妹,关键时刻还知道为自己说话。 玉儿低下头露出一个娇羞的笑,文文静静地道:“谢谢爹爹。” “小东西真霸道,娘又不是你一个人的。”珠儿翻白眼。 志哥儿扬起头哼一声:“你们抢,也羞羞。” 陶言真笑着抓住女儿的魔爪:“好了,你们两个当姐姐的要让着弟弟。”们两姐妹塞回娘亲肚子然后重新生出来当最小啊…… 几个娃闻言均兴奋地连连保证明日起的来,然后一个个地按长幼顺序离开了。 陶言真拍开他的手嗔道:“自己洗去,明早要早起,不许胡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