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颖中立的态度。“你喜欢,我就喜欢。”
“房子是,人也是。”
栗清圆点点头,说那她就回去跟向女士批款了。要孔颖收拾收拾便来跟她一起住吧。
孔颖笑笑,“清圆,你刚才在里面,像个无家可归的孩子。”
而这些年,真正叫这个孩子有家可归可依的就那么二三人。这么看,那个冯镜衡真是该死啊。
她把你当作天,是你在她心中的地位与分量,
却不是任由你高高在上地那么支配、翻云覆雨她。
栗清圆与小颖分手后,独自取车离开这里。
她新车上路,到底当惜得很。开得慢也仔细,期间与向女士通话,都匆匆就挂了,声称在开车。
然而,贞嘉路的房子当真决定拍板,栗清圆想着,她跟那个人的关系,也得正式跟家里说一声了。
其实这些天,父母两头都有所察觉。
栗朝安借着新泡的人参酒感觉出色了,问圆圆,这些日子,怎么没见某人来的?这么忙。
可是,忙到飞回来看圆圆,他也不是没有过啊。
栗清圆只推说他们新项目考察期,这一阵大家都忙。过阵子吧。
而向项那头,是问圆圆,你买这房子,冯镜衡什么意见?
栗清圆直说,她买自己的房子,不付钱的人都不必有意见了。
向项只以为冯镜衡出差去了,她和栗朝安通气也是这么说的。直觉,圆圆有事瞒着他们,或者干脆就是两个人感情出问题了。
栗朝安对此抱中立态度,就是存疑但不搜证。因为最坏的结果,分手了也没什么要紧。
可是他跟向项发表个人意见就是,圆圆的样子更像是两个人吵架了:
确实这一阵子,她都早出晚归的。
但和之前分手的状态截然不同。圆圆很从容,虽说有点气鼓鼓,但一点不气馁,没有那种被人中伤的挫败感。更像一种宣战,就我一定要把自己过得精彩起来,来叫你服气。
栗朝安说,这和当年的向项太像了。
向项就是再操心自己的女儿,也不至于那么上赶着去盘问冯镜衡。索性由他们去,也藉此告诉栗朝安,本来就该这样,人生大事,生老病死,感情概不计入内。
栗朝安听后沉默良久,久到向项以为他挂断了,还是信号卡顿了。
她朝那头嚷喂一声时,听到栗朝安末了来了句:我不这么认为。生老病死,没有感情计入在内,这四项便没有了意义。不会喜怒哀乐,人也永远不会成为顶级的动物。
与孔颖分别不多时,小颖来了条微信,
宇宙π颖姐:你们在尝试一种很新兴的恋爱模式。嗯,gap一下也好。
栗清圆见字许久没有回应。她驱车上路一阵,意外接到了一通电话,是冯镜衡的司机,老宋。
对方声称,冯先生有东西需要给到栗小姐。老宋问栗小姐今天什么时候有空,他需要亲手交到她手上。
栗清圆猜到是什么了,原本想婉拒的。老宋那头一面打工人的自觉,一面到底维护他的老板。“栗小姐,我也是听差办事。您别为难我。”
这头开车的人,终究附和了老宋的话。也没打算要人家亲自跑一趟,她车子正好在市中心,离里仁路不远。
她便关照老宋在里头某家咖啡店门口等她。她半个小时后到。
*
老宋挂了栗小姐电话,进门朝冯镜衡转达对方意思时,后者正在里仁路这边宴请南远生一家和拥趸冯南两家的几家银行高管。
端坐的人,面上不显,左手上夹着烟。略微颔首,示意老宋,嗯,你随她罢。
再顺手指派杭天出去,跟外头的盛稀讲清楚。
“冯先生这段日子才回国,他手里的项目赶得不得了,你的家长会,他说什么都没时间去帮你参加的。他给你择了两个选项,要么我替他去,要么就你的代理律师去。”
盛稀不无失望地点头领命而去,与他一齐溜出席的还有南城,南远生的儿子。刚才盛稀在席面上看到自己的同班同学。局促比意外多。
南城甚至连盛稀的名字都没记住,只记得他成绩跟他一样烂,但写得一手的好字。听说画也画得不错。
里仁路遇到同学就已经很稀奇了,偏偏这位同学还对冯家那位年轻二少爷惟命是从。南城记得那位冯镜衡并没有结婚,他的年纪也不至于冒出这么大的野种吧。
于是,南城一路落拓跟着盛稀,不无戏谑地问道:“那个谁,你和冯家什么关系啊?”
盛稀原本就窝着一肚子火,不是班主任再三强调这次家长会务必全员家庭参加,他才不会来张这个口。眼下,碰壁不算,还惹上了地痞流氓的货色。
走在前头的少年,霍然回首,恫吓的口吻,“关你屁事!”
南城当即口里爆粗,“艹,你和谁说话呢?”
“谁应就跟谁!”
南城更是被这个土鬼嚣张挑衅到了,同龄少年,口不蜜但腹足够剑,“你个土包子,你丫该不会是冯镜衡私生子吧。”
盛稀严阵还击回去,“影响你认爹了?”
说罢,两个人就撕扯起来。
盛稀看着清瘦,但少年血气方刚,力道全在筋骨里。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