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不要摸摸它?”
轻声细语的语境,无形之中放大了心跳声。冯镜衡听她这句,觉得没营养极了,他才没兴趣。他甚至想说些什么,不过到底没出口,免得她这个女文人又觉得他轻佻放荡了。
冯镜衡的一时没出声,被栗清圆理解成犹豫。她也笃定,这世上就没有人会不喜欢猫猫的,世界最可爱的物种呀。
“你答应收养它,总要让它熟悉你啊,不然它真的会挠你,哈你。”
“怎么哈?”
栗清圆皱着眉学了下。
冯镜衡笑着点评她,“猫妖。”
栗清圆听他这样便要就此作罢,才要起身去给猫准备水粮那些,冯镜衡一把拽她回头,“我说你这人怎么这么禁不起玩笑呢。我说不摸了么?来,七七,过来。”
他大喇喇一张大手便要去捞猫,栗清圆反拽住他,在边上属于班上倒数第二名给倒数第一名补课了,其实她也不太会,这些伎俩都是跟孔颖学的,总之,不要给猫误会有攻击性,手指弯曲,慢慢地凑近些,让猫猫熟悉一下你的气味,也让它切身感受到你的友爱。
栗清圆说这些的时候,平静面孔下,有着跃跃欲试的期待。期待她的猫和他和平相处那种老母亲心情。
冯镜衡终究平生第一次摸了猫,或者该是由着猫来贴了他一下。
那种温热的皮毛碰触之感,弄得他头皮发麻。然而,身边人又始终扶着他手腕,一是怕他手上没轻没重,二也怕七七当真挠了还是咬了他。
最后,他们由着猫暂时先自行玩耍适应一下。
讲真,七七属实撞大运了,毕竟这样一间屋子的配置,可比孔颖那几只猫舒坦优越多了。
栗清圆准备完七七自动补给的水粮,也铺好两份猫砂,这才走出来。冯镜衡在厨房岛台边的水龙头下洗手,栗清圆拿湿纸巾在擦手,她郑重问他,“猫房间那里总共买了多少钱,我转给你。”
冯镜衡当她耳旁风,“嗯,拿你那笔会议费抵扣罢。”
栗清圆无所谓,实在这样也没什么。
有人不满意她这么淡定,“我给你养猫,你给我无偿陪同翻译,就这么定了。”
栗清圆懒得理他,“生意归生意,人情归人情。”
冯镜衡切一声笑出来,转头去冰箱里拿水喝,一只手拎出两瓶来,也不管她接不接得住,径直抛一瓶给她,“那这么矫情地跟我算什么账!”
不远处的人勉强接住他的一瓶水,拿在手里,怪他说话不中听,“这跟矫情没有关系。你可以大方的不要,我不可以不提。就像我妈说的那样,亲兄弟还要明算账的。”
冯镜衡难得觉得这话也有道理。这也是一年到头,老头算分红的时候,总要一笔一笔要他们兄弟俩签字画押的明账原因。总之,多劳多得,不劳不得。即便一母同胞,也得一笔一笔有账可查可依。
岛台边的人一口一口地喝水,好一阵子没说话。栗清圆站在那里,倒觉得这样的静默很不自在,走近了些,把手里的冰水搁在岛台上了。她确实有点渴,但是这冰的今天不能喝了,问主人,“有没有常温的?”
冯镜衡微微挑眉看她一眼。好像瞬间明白了女士的不方便几天,拿水壶烧热水招待她。
栗清圆想了想,决定别的方式还他人情,“我请你吃饭吧!”
烧水的人总算听见了句他爱听的。于是,头一点,“可以。但是沈家饭店不行。”
栗清圆还真想就近原则去这家的,“为什么啊?”
“老沈他家这次这个油厨子不行,总之,我不爱吃。”
说到这,栗清圆才想起来,他口中的老沈,“哦,对了,上回那个沈先生就是沈家饭店的老板?”
这个脑子好的女人她总算想起来老沈是谁了。然而,冯镜衡听她口中恭敬的沈先生,怎么听怎么觉得别扭。
“他家不去,我说了,不爱吃。”
“我觉得挺好吃的,他家招牌的臭苋菜烧臭豆腐,我和我爸都很爱吃。”
“你们常来这里?”
“也不算。我爸这个人吃饭尤为地挑剔,难得,沈家饭店他倒是很满意。”
切,这更让冯某人抹黑沈家饭店的心再重了点。
栗清圆请客的心很诚,也主随客便,他说不去那就不去吧,“你挑吧。”反正这附近有的是馆子。
冯镜衡这辈子头回被女人请。别说,还真有点受宠若惊那意思。
等着水烧开,栗清圆拿热水兑冰水的工夫,冯镜衡不知道从哪个抽屉里翻出来一把钥匙,拿过来交代给她,是这栋别墅大门上的,他说这门锁还是早些年那时候换的,只有密码和机械钥匙,不带指纹的,哪天门锁断电了,她进不来,便拿这把机械钥匙开。
钥匙很别致,不同于一般的,它看起来更像小女生别在头上那种发夹大小。纽扣的圆头上带着钥匙的锁孔纹路。
栗清圆没有接,冯镜衡便径直往她外套衬衫襟前口袋里一丢。随即,又摆他二世祖的嘴脸了,“别给我搞丢了,丢了,我这里失窃一样东西都算你的!”
“那我不要了。”
“栗清圆,你除了爱说不要,还有没有别的口癖啊!”
喝温水的人并不理会他这样的发癫。
于是,有人发作得更厉害了,催她,“快点啊,再磨蹭下去,人家打烊了,大小姐!”
栗清圆没好气地放下杯子,两个人相约出门。
最后,冯镜衡领着她轻车熟路地来到一家西餐厅。因为这个点,许多中餐厅招牌或者新鲜的菜品都翻台完毕了,这家西餐厅老板与他认识,栗清圆听他们打招呼间才听明白,原本他今晚就打算来这里吃饭的。
眼下,冯某人摆出一副让贤的嘴脸来,同老板指点,“你给做东的人介绍吧,她拿主意,我吃白食。”
老板揶揄冯二,“你得多没出息啊,要女同志请客。”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