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检：“朕的皇庄，也是大明的一部份。” 好吧！ 朱由检大喜：“如此甚好，让朕想想，你这次进京，带了杨国柱、王朴、虎大威是吧？” 朱由检：“杨国柱和虎大威朕没听说过，但那王朴，朕是知道的，几年前建奴入侵，就是王朴入卫京师，大败建奴，朕还亲自褒赏过他。这个人非常优秀，你让他守皇庄，就他了！” 他本想让战斗力最弱的杨国柱去守皇庄呢，结果朱由检一开口，就讨走了大同总兵王朴，这个人在卢象升心目中，也是最能打的一个，就这样调去守个破皇庄，简直是破坏他的反攻大计。 朱由检：“对了，你来见朕，是有什么要说？” 他巴啦巴啦一阵讲，分析了蒙古对满清的压力，又分析了皮岛的曹文诏以及朝鲜对满清的压力，一番分析之后，最后得出结论：“皇上，眼前咱们根本就不是防御建奴的问题，而是应该果断出击，反攻建奴，一举夺回辽东，将通古斯野人赶回长白山里去打猎挖萝卜。” 要怎么形容这种心态呢？ 这种矛盾的心理，让他无法痛快无比地来一句：“好，反攻！” 卢象升：“臣仔细分析过了，现在绝对是最好的时机。只要皇上点头，檄令朝鲜王配合，咱们再派使者去蒙古那边联络一下，许以互市等承诺，蒙古也必帮咱们，三路一起进军，永绝建奴之后患。” 卢象升：“……” 朱由检左思，右想，想干建奴，又怕建奴，想永绝后患，又怕自己反而被绝了……内心一正一反，一白一黑，两个小人开始战斗，打来打去，打出一身臭汗，依旧不分上下。 卢象升：“如此甚好，臣必定让朝中所有重臣都知道，眼前是反攻的最佳良机。” 朝中重臣们，起了个大早，在安定门排排坐，吃果果了。 只有几个和皇帝比较亲近的太监知道这次开会的内容。 很快，卢象升上台，要说的他全都已经背好了，刚一上台，立即慷慨陈词，吧啦吧啦地说了半个时辰，将反攻的理由，可用的旗子全都讲了个明明白白，连国内流寇已平，现在内事无忧，正适合全力对外，都讲了个清楚。 却没想到，京官自天启年间，便一直被满清按在地上暴打，打了十几年，早就打断了他们的脊梁，这些京官就和崇祯帝朱由检一样，对满清是又恨又怕，恨不得推平，又怕和他们作对。 卢象升：“咦？” 就在这时候，高起潜发话了：“皇上，各位朝中重臣，请听我一言，我和卢大人，对关外的形势，看法完全不同。” 高起潜一向被朱由检认定为“最懂军事的太监”，他这一开口，朱由检的注意力马上就转了过来：“高爱卿，你有什么话，尽管说来听听。” 朱由检：“呃，这……倒是……” 朱由检：“呃呃呃，说得有理。” 卢象升：“本官在宣府大同开的马市，已经和蒙古人交易多次，并没有什么问题，蒙古人很喜欢。” 卢象升：“并没有！他们与咱们成为了朋友。” 两人这一番争论，听得台下重臣们纷纷皱眉。 朱由检听得也慌，相比起卢象升，他还是更信任从小就在官里陪着自己的太监，所以，他更偏向于高起潜，忍不住开口道：“高爱卿，那你的意思是，不可反攻？” 众人：“哄！” 高起潜：“我可没有这个意思，我认为，建奴目前两面受敌，正是最容易招抚的时候，今正用抚啊。” 众臣们：“……” 这里就不得不提一下，关于“抚”这个字的用法了。 但是，对满清就不一样了。 但是，说成谈和有损天朝上国的颜面，居然要对着一群建州奴隶，通古期野人“谈和”，这根本无法接受。 也即是说，高起潜刚才说的“今正用抚”，真正的意思是“现在正是谈和的好时候”。 但现在一说要谈和，重臣们精神大振，瞬间全都有了想法。 卢象升大怒：“建奴与流寇岂能一概而论？眼前正应该‘趁他病，要他命’，岂能用谈和给他喘息之机。” 朱由检听了这话，大为动心。 高起潜：“危言耸听！一派胡言。” 这时候，朱由检的心中，基本上已经有决定了：听高起潜的！ 眼看他就要拍板定案，就在这时候，一直安安静静，没有发话的大太监曹化淳，突然开口道：“我觉得卢大人说得对啊！” 但是他这一开口，风向突然尬住。 又一个官员站了起来：“我仔细一想，还是卢大人说得对，战机不可失，我主反攻。” 他转头过去看曹化淳。 两个大太监的眼光，在半空中“咔嚓”一声碰撞，第一次擦出了火花。 其实，曹化淳自己也很意外，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站出来帮一个外官，但他还是开口的。 这一刻，是他曹化淳人生中的高光时刻！ 左边一个高起潜，右边一个曹化淳。 关掉走廊 朱由检陷入尴尬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