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听到这里,也不禁哭笑不得。 樊尚燝摇头叹道:“大金王,你是被糊弄了你知道吗?你这个汝宁守备的官职,朝廷根本不知道,兵部根本没有任命你,你甚至连任命文书都没有……” 他伸手入怀,摸出一张皱巴巴的纸。 这摆明了就是糊弄大金王是个文盲看不懂啊。 白鸢拿出一把扇子,刷地一下甩开,挡住了自己的半张脸,扇面上露出“君子”二字:“大金王,原来你本名张小驿。” 白鸢:“你刚才说,左良玉来剿你的时候,手下有上万人?” 白鸢:“他应该只有三千官兵才对。” 土味帅哥高杰接口道:“那就有意思了,也就是说,他手下除了三千官兵,还有七千来历不明的部队,那也就是和你一样的人了。” 樊尚燝也不笑了,沉着脸道:“这些年来,河南剿匪,主要全是靠曹文诏、贺人龙两位将军……” 樊尚燝道:“对了,还有高杰将军。” 樊尚燝:“三位将军在拼命剿匪,左良玉却像消失了一般,见不着他的人,没想到是偷偷地吸纳流寇,拥兵自重,还假派官职,这项项都是大罪,不好好管管可不行。” 樊尚燝摇了摇头:“只怕没啥用,他左良玉眼里若是还有朝廷,就不会行这无法无天之事了。” 这些来年,流寇作乱,祸乱了半个天下,而东北建奴虎视眈眈,攻得北边也自顾不暇。像左良玉这样的一线大将,不像朝堂上的人那么天真,他应该是早就近距离感受到天下风云变幻,那种……帝国将倾的味道。 “没什么不好办的。”李道玄开口道:“劝降,不肯降就打掉!” “是的,朝廷不靠谱!”李道玄又强调了一句:“像左良玉这样的人,已经脱离了正常的秩序,他的存在只会给老百姓带来苦难,而不会带来幸福。你们看,这一次大金王到舞阳县抢粮食,其实就是左良玉军必然走上的道路。” 抢完之后赖在闯王或者八大王的账上便是了! 李道玄:“此人已经和流寇无异,不,比流寇更加恶劣!” 六安,舒城! 外面正在闹饥荒,民不聊生,但左良玉的饭桌子上却很丰盛,鸡鸭鱼肉什么都有,该有的菜色是一个也不少。 左良玉大笑:“张国维一个废物,听他的做什么?他又能拿咱们怎样?” 左良玉哼了一声道:“八大王是个难啃的硬骨头,我又不是傻子,跑去和八大王较什么劲?还不如就在附近晃一晃算了,反正史可法也拿我没办法。他一个安庐巡抚,又不能离开安庆和庐州,还能跳出来砍死我不成?” 左良玉道:“放心好了,儿子,你不知道当年你爹都亲眼看到了些什么。” 左梦庚吓了一大跳。 左梦庚:“朝廷为什么不会有钱?” 左梦庚吓了一大跳,真没想到自家老爹这么大的野心。 原来,就在不久前,应天巡抚张国维要求左良玉搜山,把躲在山里的贼军抓出来。但左良玉不喜欢搜山,又苦又累还没油水捞,他就干脆纵兵在南直隶抢劫老百姓,掳掠妇女。 这么搞,贼兵是忠心了,但老百姓可遭罪了,尤其是那些妇女,哭喊之声,整个兵营都能听到。 左梦庚:“……” “咦?河南巡抚?”左良玉奇道:“我现在人在湖北,他一个河南巡抚派人来找我做什么?叫他进来。” 左良玉定睛一看,咦?这信使他认得,是自己前不久收降的一个流寇头目,匪号大金王,真名张小驿。 一说起这个,大金王就感觉到委屈:“左将军,您给我的汝安守备这个官职 左良玉笑:“怎么就假了?等老子手掌大权了,这文书不仅会变成真的,还会变成墨宝,能值不知道多少钱。” 左良玉:“你跑来这里是个什么情况,赶紧说。” 左良玉:“???” “碰!” 大金王向后飞出起码一米远,落地重重一摔,又打了好几个滚才停下来。 大金王挨了揍,脸上不见生气,反而见喜色:“哎呦,挨打了也好,在这里受的气越多,回去就算是苦劳越大吧。” 这就有点不能忍了:“你小子本来是老子的人,现在帮着河南巡抚跑来酸老子?信不信老子现在就剁了你。” “快滚!”左良玉道:“滚回去给河南巡抚说,老子现在人在湖广,没空理他一个河南巡抚,他要是有本事,就来湖广弄死老子啊?他敢离开河南吗?他敢吗?” “碰!” 左良玉道:“还神仙,老子连神仙也能杀给你看。” “碰!” 大金王干脆滚呀滚的,从营帐门口滚了出去,拍拍屁股,走人,回家复命去了。 他赶紧往洛阳赶,一路上美滋滋的地看着自己被踢青的几个地方,心想:回去就凭这几块淤青,也要算个大苦劳,哈哈哈哈。 从舒城一路赶回到洛阳,用了太长的时间,淤青……消散了。 就在河南那边开始研究收拾左良玉的同时。 重新站在西安城门口的那一瞬间,朱存机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写信。 在信里他也顾不得朱常浩是比他还高一辈的表叔了,直接开骂:“我操你个娘的朱常浩,你那西汉铁路的汉中站,好好的重新修一修,他娘的,就一个破草棚子卖票,太他娘的寒酸了,有辱皇家威名。不要以为本王不能去汉中就看不到,本王瞪大了眼睛看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