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凄惨的叫声,飘到了江心。 听到有人惨叫,高家村水兵们岂有不理会之理,有人马上向王禅报告:“队长,有一个年轻男子,在岸边惨叫,似乎是饿得不行了。” 一艘货船,缓缓地向着岸边靠了过来。 突然,闯王猛地发现,那艘船上的水兵,都拿着奇怪的长火铳。而且他们显然已经做出了戒备的状态,随时准备开火的模样。 老八队的人全都僵在了树后,石头后,不敢稍动。 李过见身后的闯王没有出来,就知道肯定是有什么临时状况,这次抢劫要作罢了,他装成感激的样子,接过了粮食:“多谢好心的老爷。” 这时候船上的后勤兵才收起了火铳,解除了警戒。 待货船走远了,李过回到闯王身边,低声道:“叔,找不到下手机会?” 李过“丝”了一声:“原来又是他们?他们究竟是什么人?” 老八队的人都不禁黯然…… 闯王:“哦?去找谁?” 闯王其实不太喜欢八大王,感觉那人杀气重,不太好相处,但事到如今,不去投八大王也没人可投了:“嗯,好。” 然后星夜兼程,寻找八大王…… 此时的八大王,正是威风八面的时候。 不久之后,又率军与明军大战于太湖之鄷家店。 安庐巡抚史可法率军来援,但史可法隔得太远,援军行进到半路上,又被八大王派的一只伏兵袭扰,拖延了行军速度。 八大王率领的军队在太湖鄷家店大败明军,干掉了明军六千余人,斩潘可大等四十余将领。 接着又转战武昌,在湖北境内四处重拳出击,打得明军苦不堪言…… 八大王也开始飘起来了! 八大王听了这话,顿时乐了:“哟?闯王来投我了?哈哈哈哈!这老婆跑了一个又一个的家伙,现在也有求我的时候了?” 闯王岂是池中物 其实他以前在王左挂手下混过,在不沾泥手下也混过,还担任了第八队队长,现在的老八队就是那时候拉起来的。他后来又在老闯王高迎祥的麾下混过,一直充当着闯将这个角色。 但是,从他当上闯王的那一刻,他的心态就变了。 这大约就是,当过老板的人,很难再回去打工的心态吧。 “这些人都在看我的笑话!看我堂堂闯王,现在要靠八大王庇护。”闯王咬了咬牙。 刘宗敏也道:“只要能挺过去,咱们一定能东山再起的。” 为首一员大将,笑着对闯王迎了过来,一边走还一边张开了双手,一幅很亲热的模样:“闯王大哥,可算把你给盼来了。” 闯王猛地一醒,突然开口道:“老八队!跑啊!” 老八队与他一体同心,会意极快,所有人几乎同时反应过来,赶紧转身,跟着他狂奔。 八大王的人立即追了出来。 八大王的心腹们动作一下子僵住了,他们知道,不能当着这么多手下的人面追杀闯王了。 心腹们赶紧停步,转头对自家手下尴尬地笑道:“哎呦,我们是想好好招待一下闯王的,但他不知道为啥突然跑了,可能会错意了吧。真是太小看咱们家八大王大哥了,咱们大哥是那种会搞窝里反的人吗?嗨呀,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闯王一行人狼狈逃窜,拼命狂奔。 他们在汉江边从高家村后勤队那里讨来的粮食也 “咱们去劫了这一家人吧。”李过道。 闯王一行人,冲向了那家大宅子,却见宅子里走出一个书生模样的人,一看到闯王那面闯字旗,就不禁叹了口气:“闯王?你果然落到这般田地了吗?身边就剩下一百来号人,连我这种小门小户都看得上了?早猜到你会变成这样,唉,以你的作派,最后必然走到这步田地。” 那人一幅淡定的表情:“在下李岩,你也可以叫我李信。” 李岩道:“你不过一个土匪,如何成得了大事?在下博览群书,从来没有见过一个土匪行事的人,能成得了大事的。” 李岩:“尊贤礼士,除暴恤民。行仁义,禁兵淫杀,收人心,方能以图大事。” 李岩:“有了人心,你才能得到老百姓的拥护,才能有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士兵。” 李岩笑:“你那也叫拉起了大军?不过是拉起了一群乌合之众,他们随时随地,找个机会就会抛开你,或者说,他们有你没你也没多大差别,反正随便跟哪个头目混都一样。你行军路上,若有一支军队迷路走丢了,他们会来找你吗?会跟着你不离不弃吗?会除了你之外,不听别的头领号令吗?” 李岩:“承认吧,你不得民心。所以你的军队只是梦幻泡影,一场败仗,就能让你十万大军飞灰烟灭。” 李岩长长地叹了口气:“罢了,我就随了你去吧,这天下,总得有人来救才是,除了你之外,我也找不到更适合拯救这个天下的人了。” 他的军队里,从此有了一位真正的知识分子,有眼光见识的读书人。 开了大门迎闯王,闯王来时不纳粮! 闯王仁义之师,不杀不掠! 崇祯十年,被高家村、张献忠逼得走投无路的闯王李自成,碰上了李岩。 从此之后,闯军一改以往烧杀抢掠的作风,从一支凶狠的贼军,变成了一支仁义之师。 而是:农民起义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