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当初秦王府派人过来找他一起投资搞火车,给他分析了一下搞火车能赚多少钱之后,朱常浩立即屁颠屁颠的入了股,还派他手下的张公公出来监督工程进度,负责修路什么的。 公公欺上瞒下,克扣工人工钱,不就是在贪污自己的钱吗?这对于一个爱财如命的人来说,简直不能忍。 一个铜钱都不能乱花! 他带着一群太监、护卫,前呼后拥地走进火车站,抬头看了看破破烂烂的收费站草棚,脸上居然没有半点不适之感,反而有点得意,走到草棚子前,对着卖票员问道:“今天卖了多少车票呀?” 朱常浩大喜:“八十两,不错不错!秦王府分走六成,是四十八两,本王能分到四成,是三十二两。今天收入很不错,哈哈哈哈。对了,西安那边的卖票站,现在卖了多少票呀?” 朱常浩:“本王都站在这里了,就不用你问了,本王亲自去问。” 一个司机探出头:“西安卖了两百五十两的票。” 没有什么比赚钱,更让一个财迷开心。 突然感觉到哪里不对,他抬起头对司机道:“今天西安怎么回事?这也太多了,不太正常了。” 朱常浩:“大量的货?” 这一下就把朱常浩的兴趣给引起来了。 朱存机和朱聿键对视了一眼,脑子飞快的转,想着要不要去和瑞王打招呼,但是想了半天,最终还是作罢,身份最好还是不要暴露。 瑞王本着逮人就问的原则,看到有人凑过来,当然要问:“喂,你们这些货是什么情况?本王看了,满满的一筐又一筐的,全是粮食、布匹这一类的东西。” 瑞王听完,吓了一跳:“攻三十八城?这么厉害?” 四川的形势,虽然吓了瑞王一跳,但吓完也就算了,毕竟四川离汉中远着呢。他也感受不到急迫性,眼光在物资上转悠,只见一筐又一筐,一筐接一筐,粮食像不要钱似的往车下搬。 诸葛王禅:“是的!” 他这一问,诸葛王禅就警惕了起来,旁边的朱存机、朱聿键两人的眉头也微微皱了起来。 他问有哪些官员,就是在摸底呢,想看看这批货后面的官员厉害不厉害,自己能不能伸手从里面捞好处。 瑞王脸上带起了一抹古怪的笑容:“原来是这些人啊。” 过了一会儿,一个太监走了过来,对着诸葛王禅道:“你们远道而来,不知道咱们汉中府的规矩,南北商货,凡是经过汉中转运,都要向瑞王府缴纳半成的过路税。看在你们货物众多的份上,瑞王特别开恩,给你们再减免一些,只需要按照百一交税即可。” 太监这话一出口。 天尊的恐怖谷硅胶笑法,现在也是高家村的人争相模仿的笑法之一,专门用在类似于眼前这种情况的时候。 诸葛王禅阴阳怪气地笑道:“这个税,不会是刚刚临时拍脑袋想出来的吧?” 诸葛王禅:“各种税目,并没有私人制定之理,必然要上报朝廷,请示户部,由官员们议定,方才可以征收。就拿辽饷来说吧,这玩意儿好多官员吵了好多架,才派了下来呢。不知道瑞王府这个货物周转税,户部是什么时候批下来的,可有公文拿来一观?” 没想到对方蛐蛐一个运货的,居然懂这么多。 太监哼了一声:“公文咱们瑞王府当然是有的,但你什么身份?敢要户部的公文?今儿个这公文就偏不给你看,税你还得乖乖的交。” 太监怒…… 旁边的朱存机和朱聿键对视了一眼,心里都在想:这瑞王简直是个大傻逼啊,高家村的运输队你也想来薅羊毛,你这家伙贪财也得有个限度。 朱存机:“我们该不该出面去阻止朱常浩呢?” 朱存机仔细一想:“还真是!不亮出我们的身份,朱常浩根本不会理我们。但是亮出身份完全是傻子行为。” 朱存机瞥了一眼简陋的火车站:“其实我也想抽他,这家伙财迷得过份了,明明手里有的是钱,连个火车站都舍不得花钱好好搞一搞。” 他们不动,秦王府的死士自然也不动,全都站在两人身后,一起看戏。一边,诸葛王禅摆明了一幅“我就不交税”的模样,也把瑞王府的太监惹恼了,这太监挥了挥手道:“小的们,过去搬。” 朱聿键:“你笑啥?” 朱聿键:“我倒觉得,你们两人抢的东西性质不一样。” 朱聿键:“你当时抢的是吴甡和史可法带来的朝廷的商品,性质还不算十分恶劣。朱常浩要抢的却是乡绅们捐赐给老百姓的救灾物资,可比你当时的性质恶劣多了,若这两件事落在我手里,你那边只会轻罚。朱常浩这边,必定严惩不怠。” 为首一人,一伸手就去推诸葛王禅。 但是以前没有,不代表以后不会有。 护卫:“?” 护卫身上披着甲,几十斤重,加上自身的体重,差不多两百斤,却被诸葛王禅轻轻松松抡了起来,重重往地上一砸,砰的一声闷响,声音大得整个火车站都能听到。 一群护卫齐齐冲了上来。 比护军的档次还要低一级呢。 后勤兵们把自己正在搬运的货物往地上一摆,挽起袖子就冲了过来。 这一下,整个火车站都闹腾起来。 这里可是火车站,流动人口比较多,不像普通的村里老百姓足不出十里,见识短浅。这火车站里的人,多多少少也是见过点世面的,至少也往返过一次西安啊。 只有少数汉中人,没去过西安的,还在替民团担心,有人低声道:“打了瑞王府的人,虽然让我们感觉很爽,但是事后他们肯定要被砍头啊。唉!” 诸葛王禅笑着帮他补了一句:“快去叫如来佛祖。” “哈哈哈哈!” 朱聿键也皱起了眉头。